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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爺親自領(lǐng)回陶然居的人,那時便有點奇怪,字里行間的意思,似乎陶然居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jìn)的地方一樣。“因為只有五間房?!辈贿^,衛(wèi)子里給出了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楚翔足足愣了三秒,才勉強(qiáng)開口問:“就這么簡單?”衛(wèi)子里在他的注視下,也勉強(qiáng)補(bǔ)充了一句:“五間房是王爺?shù)哪玫闹饕狻!?/br>這句話雖然不清不楚,楚翔卻已經(jīng)明白了,也就是說,祁禮吳只想留下這幾個人。云舒云卷姐妹是一直就服侍祁禮吳,所以跟著來到了陶然居,一間房;福嬸原先是祁禮吳的奶娘,對王爺一直悉心照顧,兩位老人則是受王爺之意住進(jìn)陶然居;至于衛(wèi)子里,楚翔沒聽他提起過過去,作為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倒也是十分需要;再加上祁禮吳的主臥,五間房占了四間,難不成真的如祁禮吳最初所說缺一個磨墨小廝,最后一間房就是特地留給他的?這樣一分析,他就不只是走運(yùn)那么簡單,而是行大運(yùn)了。楚翔正滿腦子想法的時候,衛(wèi)子里默默又道:“你那間房,原本是要留給未來王妃?!?/br>“噗——”==============================================================正廳內(nèi),祁沛的兩個隨從也已經(jīng)不在了,明明只剩自家兩兄弟,氣氛卻詭異的安靜。祁禮吳倒還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見祁沛不說話,也不多嘴,伸手提了茶壺給他倒水。“我來?!逼钆嬉话艳糇∷氖郑?。祁禮吳便也隨他,微微一笑撤回手。要命,又是這種笑。祁沛皺皺眉頭,強(qiáng)壓下滿腹情緒給二人續(xù)上茶,才開口道:“我這次來,是受皇兄之命,乃有一事相邀。”“我知道?!辈坏人?xì)說,祁禮吳已經(jīng)點頭,并且給出了回答,“但我不想去?!?/br>祁沛端著茶杯的手不禁頓住,怔了片刻,便也恍悟:“是三哥告訴你?”祁禮吳點頭道:“先前去永靖城,我見三哥的門生聚在一起商討學(xué)術(shù),各個發(fā)言盈庭,那時便知皇兄要辦雅集賞,三哥也猜到皇兄會讓我前去?!?/br>祁沛道:“三哥是什么想法?”祁禮吳笑答:“他隨我。”祁沛不滿地道:“我們不也隨你,皇兄并沒有下命令一定要你去?!?/br>祁禮吳歉然一笑,倒未過多解釋緣由,只是問道:“這件事六哥差人傳個口信不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br>祁沛盯著他,認(rèn)真道:“我以為你知道原因?!?/br>祁禮吳輕聲嘆息,搖頭道:“皇兄也好,六哥也好,都太在意過去的事情了?!?/br>氣氛一瞬間又陷入沉寂,隔了半會仍舊是祁沛起頭,道:“大概是因為,我們都不確定放你在陶然居是不是正確的決定?!?/br>祁禮吳答道:“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不正確,我也不會賴在幾位哥哥頭上?!?/br>“正是因為此……”祁沛想說什么,卻是忍了下來,“罷了,反正我是沒法說服你?!?/br>祁禮吳笑道:“要能說服,我早該隨你回平廣了?!?/br>祁沛挑挑眉算是承認(rèn),無奈道:“從小時候起,我就一直覺得你很麻煩,總是看上去人畜無害,心底想些什么誰也不知道?!?/br>祁禮吳詫異道:“難道六哥覺得我心底是個歹人?”祁沛也不禁笑道:“那只是小時候的想法?!?/br>祁禮吳單手支著下巴,唇角微掀:“我小時候到挺喜歡六哥?!?/br>祁沛似沒料到他會坦率的說上這么一句,不由得愣住了,心底有一股子沖動幾欲破籠而出。誠如適才所說,他和其他幾個兄弟都是因為執(zhí)著于過去的事情,才會有現(xiàn)在的舉動,竭盡全力的愛護(hù)這個最小的弟弟,甚至滿足他不可理喻的要求。但大概還是不一樣的。自己真的是把祁禮吳當(dāng)做弟弟而已嗎?祁沛已經(jīng)不記得是多久之前開始考慮這個問題,意識到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這個弟弟溫和的笑容。可也只是弟弟。祁沛不是傻子,他從未忘記最關(guān)鍵的一點,原以為憑祁禮吳的腦袋,很輕易就能看破他的心思,但從剛剛那句話來看,祁禮吳其實根本不知道。還是說,祁禮吳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祁沛只覺得喉嚨發(fā)干,這個念頭毫無預(yù)兆的蹦了出來,怎么也阻擋不了。他想伸手拿起茶杯,卻下意識一把抓住了祁禮吳的手,到嘴邊的話再也忍不住,脫口問了出來:“那么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還會喜歡嗎?”☆、似是故人祁禮吳對著祁沛突然彰顯的霸氣完全不知如何應(yīng)付,正在發(fā)愣,忽然就聽門口傳來哐當(dāng)一聲巨響,順聲看去,楚翔驚慌失措站在門邊,腳旁是一堆打碎的糕點碟子,一臉惶恐的解釋:“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祁禮吳頓時有些頭疼。饒他再聰明,也想不到隨口一句話竟會讓祁沛陷入無端的猜想,進(jìn)而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更要命的是,還被楚翔撞個正著。以祁沛急躁的性格,多半會拍案而起。“混賬!誰讓你進(jìn)、唔……來……唔唔……”搶在祁沛發(fā)難之前,祁禮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笑瞇瞇地對著楚翔說道:“不礙事。”楚翔現(xiàn)在的心情無異于心頭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直愣愣的點點頭,然后繼續(x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盯著六王爺那張硬生生被捂出幾道紅指印的俊臉。“禮吳,你干什么!”祁沛霍地站起身,又氣又窘。“并不是楚翔的錯,六哥沒必要對他置氣。”祁禮吳一臉平靜。“連最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懂,還叫沒錯?”祁沛用力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看向楚翔。“六哥說笑,這是陶然居,可不是平廣王府?!逼疃Y吳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只這句話卻讓祁沛沒來由的一驚。是了,陶然居,在這里哪會有規(guī)矩可言,這些人在祁沛看來只是下人,但在祁禮吳眼里,恐怕和他們幾個兄弟全無輕重之分。“我失態(tài)了。”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平廣王,瞬息之間就已經(jīng)想明白。他并不在意被人獲悉真實心意,藏著掖著也不過是怕祁禮吳難堪,而眼下氣惱,卻是因為楚翔亂入打斷,讓原本接下去想說的話,想聽到的回答,無法再繼續(xù)。祁禮吳點頭表示明白,起身走向楚翔,寬慰道:“說了不礙事還傻站著做什么?”一瞬間以為自己會被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的楚翔很艱難地緩過神,回道:“你沒說讓我走……”祁禮吳撲哧一笑,道:“那現(xiàn)在可以走了,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