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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十分滿意。方家家主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而且看這個情況,他們并不知道太微的身份……邢風心中也有很多疑問,但是現(xiàn)在全都被即將看到太微的糾結感充斥了。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跑路,但是他的心里卻又想著見太微一面。這種矛盾簡直讓邢風快要維持不住自己臉上淡然的表情了。正當他在那里暗自糾結的時候,帶路侍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前面就是秋梧榭了,元君……”“好了,”邢風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下去吧,有事會叫你們的?!?/br>邢風站在秋梧榭外,看著門匾上這幾個大字,卻遲遲沒有走進去。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了,邢風反而有些犯怵。見到他說什么呢?他還記得自己嗎?會不會早忘了?怎么解釋自己也會在這里?……邢風胡亂想著這些時,也勾起了自己腦海中,多年前見到太微時的記憶。那個時候,太微的模樣還有些青澀,但是初初長開的容貌已然是讓人見之難忘。雖是男子,但是那樣的容顏,已然可以當?shù)钠鸬溗?。加上一身超然不染塵埃的純粹氣質,更讓人忍不住對其容顏的窺伺覬覦。他一向自詡遍閱世間美人,但是在見到太微的時候,以前他所認為的美人便都成了笑話。他當時就想,這世間,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個這般容貌氣度的人了。雖然后來他用自身慘痛的經(jīng)歷證明,這個美人絕不是柔弱純潔的可隨意觸摸的小白花……但是比起在很久之后,他再次遠遠的見到太微時。那個端坐高臺之上,一襲流云白袍,面色不辨悲喜,恍若九天仙人,云端神明一樣的男子。雖然是一樣的容貌,卻讓人再生不起半分不敬旖旎的心思。想到這里。邢風原本各種糾結矛盾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什么心思都沒有了。他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之前的太微比較可愛。如今嘛……只可遠觀。不過,來都來了,好歹也算是老熟人了,見見又有何妨。邢風搖開手中的折扇,看著“秋梧榭”這三個字,笑的有些意味難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鳳梧……”邢風在嘴中輕輕地念道,語氣輕而淡,仿佛嘆息一般。但不過一瞬,邢風便又恢復成原先那般隨意的模樣,挑著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中漾著波光瀲滟。惑情惑心,騙心騙情。這才是邢風。……此時正是暮色將至,落日的余暉灑滿了空曠的院落。院子中很安靜,并沒有什么人走動。良久,太微終于將目光從手中的書移到了窗外。他看向那個站在他房間窗外不遠處的男子。有些疑惑和不悅。他不知道這個男子為什么會站在這里這么長時間。而且,如此盯著一個人這么長時間的行為無疑是極為無禮的,甚至可以視為挑釁了。太微看向站在他窗外的那個男子,語氣冷淡,“道友所為何來?”邢風聽到太微的問話有些怔楞,又有些想笑,他想要開口諷刺些什么。但是最終,他只是喚了一聲,“鳳梧。”這個名字正是當年太微所用的化名。但是太微的神色并沒有因為這個名字而有所波動。太微只是神色平淡地說道:“道友怕是認錯人了,這里并沒有叫鳳梧的?!?/br>邢風這次是真的輕笑出聲了。他心中有些惱火和尷尬,但是又不愿意讓別人看出來。因為他這惱火的毫無理由,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于是他只能別開眼,不去看太微。或許他忘了,或許他不想提起,但是自己又是想干什么呢?邢風終究沒有挑明,既然他不愿顯露身份,自己便也當不知道好了。于是他回道:“同在方家為客,恰好又在一個院子里,便來拜訪一二。”對于這漏洞百出的話語,太微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而眼前這個男子,他之前的表現(xiàn),像是認得自己的。可自己此刻的容貌和本身并不相同,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認出來的,應該是對自己比較熟悉(大霧)的人。但是他的態(tài)度卻有些奇怪,而且似乎并不奇怪自己沒有認出他,也沒有追問或是繼續(xù)“相認”的意思……這時,他聽到那男子說道:“初、次、見、面。我叫邢風,你呢?”太微抽回自己的思緒,有些摸不準這個人和自己究竟是什么關系。不過想到徒弟一直對自己說的,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千萬,千萬,不要表現(xiàn)出自己記不得以前事情的模樣,或者干脆先換一個身份。“少秋?!?/br>邢風:“……”好嘛,又換了一個名字。他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透過疏影窗扉,那個仍舊一襲白衣的男子手握書卷,半倚在軟塌上。雖然神色依舊淡然清冷,卻是他從沒見過的帶著些慵懶的模樣。明明換了一張普通的臉,但是邢風對著這樣的太微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少秋,和我之前的一位,故友……長得十分相似。我已經(jīng)多年未見那位故友了,故此認錯了人。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br>最終,邢風只能恭敬有禮地說了這句話,然后便轉身離開太微的視線。他不敢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失態(tài)。這個人的三言兩語,便足以擊潰他的千軍萬馬。當真正到了他的面前,他根本無法像他之前以為的那般自若。明明是游戲花叢的風流浪子,但到了這人面前,卻像是個楞頭小子一般。……太微奇怪地看著這個叫邢風的男子離去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邢風離開的時候,總給他一種像是落荒而逃樣的感覺……“所以,我的師尊大人,這個叫邢風的,究竟認不認識你?”當天,當夏螢照例端來晚飯的時候,聽到太微對她說的今日的事情,感覺有些頭疼。太微拿著筷子,盯著自己筷中的菜看了半晌,然后又默默地放了回去,很凝重地想了想,然后說道:“不知?!?/br>夏螢:“……”不知是什么鬼!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還是他不知道你!太微看著自己這個徒弟,有些不太清楚她到底在緊張些什么?;蛘哒f,有什么能夠讓他感到緊張的。(師尊永遠也不會知道夏螢的腦補有多么厲害……)他自覺自己并不是一個壞人,應該不會是一露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