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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掉,回避他讀后感的在線反饋。 盼著解答、嗷嗷待哺的男同學:“?” 景浣略感意外,及時拾起那張便條。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說的話不作數(shù)。】 男同學見著景浣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嘴角揚起一點弧度,他更加不明所以了:“??” “景浣啊,這道題……” “好的,我看看。”景浣收好便條,帶著笑意看回練習冊上的題。 * 第二天是周六,早上照例一波測驗,然后中午放人。 新的計劃還未成形之前,葛飛靈暫時和他“相安無事”地處著,基本和柴佳的相處模式一樣,除了發(fā)卷子和作業(yè)本,沒有多余的交流。 考試到一半,休息的空隙,景浣居然問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葛飛靈蹙眉:“?” “沒有,我恢復正常了。”她不帶感情地說。 他的手就垂在她相隔不到十厘米的桌沿,跟她說話還會再拉進一些距離,好讓她聽得更清晰。 但葛飛靈不是聾子,班里沒這么吵,同桌的間距就已經超出她的承受范圍了,柴佳是女孩子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她的恐懼,換成景浣之后她還需要時間適應。 “你好像都不怎么問我問題了?!本颁诫S口說,見她沒排斥自己的意思放心不少,“我以為你還在賭氣?!?/br> 葛飛靈不著痕跡地側過身,有效空出了些許間隙,她斟酌著回:“不是,最近沒做到什么難題,所以才沒問?!?/br> “嗯,那就好?!?/br> 對方總算放過她了。 下午,葛飛靈做完作業(yè)去奶茶店報道,正要換布偶裝干活,口袋里的手機“嗡嗡”地震動。 來電是葛嶺,她看也不看地直接掛斷,摁下關機鍵。 結果葛飛靈兼完職回去,葛嶺就在樓下大門守株待兔等著她,身上穿著睡衣和一雙拖鞋,頭發(fā)亂糟糟。 葛飛靈無視他,打算越過他進去。 一直不遺余力抹黑和她爭寵的弟弟伸手攔住她,欠扁地開口:“為什么掛我電話?” “接你電話有錢撿嗎?”葛飛靈冷冰冰地看他。 葛嶺只比她矮幾公分,但氣勢不比她弱,小小年紀就懂得如何將人氣出心臟病。 “你該不會出去賣來掙錢吧?” 葛飛靈相抵的指尖泛白,忍著,“你別仗著我的愧疚蹬鼻子上臉,我沒你想的那么好脾氣。” “是嗎jiejie。”葛嶺的笑沾上惡魔的靈魂,“你肯承認自己的錯了?當初騙我去爬樹,果然就是想讓我死掉啊?!?/br> 她掐著掌心壓抑怒火,說:“是又怎樣,難道我這十幾年來挨的打還不夠你泄憤么?” “不夠,哪里夠呢?!?/br> 葛嶺長得像媽,秀氣的五官如天使面孔,但是說出來的話惡毒萬分,“你活該,爸一句話都沒罵錯,你就是個除了臉一無是處的賤人,只會騙人利用人,誰娶你誰倒霉!” “說完了么,說完就回家?!?/br> 葛飛靈已經對這種來自親人的車轱轆聽到生厭。 “家?”葛嶺肆無忌憚地嘲笑她,“jiejie,你好天真哦?!?/br> 下一秒,他向前湊近說: “你怎么比我還天真,居然還把一個不屬于你的房子當家,爸天天這么打你,你該不會還念著他以前疼你的日子吧?” 這一句話戳到了葛飛靈最在意的痛點。 在沒有葛嶺之前,她是全世界最受寵的公主,爸愿意把手上的一切奉到她面前。 然而弟弟出生后,爸對她逐漸冷落,剩下媽不時的溫暖,但當時他仍未打過她,只是將疼愛分給了葛嶺一半。 直至后來,葛嶺從樹上墜落,摔壞了腦子,在醫(yī)院養(yǎng)了幾個月出來,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她已經沒了位置。 她討厭葛嶺,從媽懷胎十月開始問期不期待有人和她作伴開始,她就討厭這個未出生、將會是競爭對手的弟弟。 爸時常罵她自私,罵她不知好歹,不懂感恩。 葛飛靈起初還會反駁,到后面已經不再頂嘴惹得滿身傷痕。 她學會了用眼淚來偽裝,用乖巧來掩飾不屑,用沉默來降到最低的傷害。 “你是不是又沒錢了?我給你?!备痫w靈懶得和他爭辯,從褲兜掏出剛收的工資,扔到他面前。 葛嶺“嘖”一聲,嫌棄道:“才這么點啊,你還不如去賣呢?!?/br> “啪!” 葛飛靈終于壓不住那股氣,揚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那你賣屁股比我更值錢,怎么不去嗯?” 葛嶺沒料到她會出手,怔愣兩三秒,被打的左臉迅速浮腫起一個手掌印。 “……你敢打我?” “你嘴賤別怪人收拾?!备痫w靈盡管知道回家后會面對什么,她依舊鎮(zhèn)定,“真以為我不敢碰你?我憐惜你是我的親生弟弟才由著你,但你一次次消耗我對你的耐心?!?/br> “哦那我還得感謝你了jiejie?”葛嶺仇恨地盯著她,“你有種別回家,不然我讓爸把你打得連學也上不了。” 葛飛靈腦內迅速有了應對的措施。 但她一直沒對家人使心機那套,一起生活了十七年,她仍覺得真實的自己是對家人最后的坦誠。 可是現(xiàn)實總喜歡讓她切身體會了痛楚來明白道理。 葛嶺比她先回到家,葛飛靈剛進家門,迎面就揮來一掃把棍子,她猝不及防被打得腿骨酸軟,直接跪在地上。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便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猛打,葛宏康根本不給她解釋喘息的時間,或者說他壓根不需要,仿佛只要葛嶺一句顛倒黑白的話,他就能發(fā)怒沖過來殺了她謝罪。 葛飛靈咬牙忍著不吭聲,硬生生扛下來。 她在內心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 第一就快唾手可得,她也不想忍下去了。 徐柔也說過她,只要她乖乖的,哄騙一下父母和那個愛爭寵的弟弟,葛宏康并不會打她太狠。 然而她總是耐心有限,忍了一次又反抗一次,撿了芝麻丟西瓜,最終消耗掉爸對她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感情。 從對付景浣的實踐中,她也明白了,處心積慮遠比真心相待贏得更多。 如果不耍心機,她就不能重得父母的愛。 既然如此,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決定將另一個計劃提前。 葛飛靈默不作聲地流著兩行清淚,眨眼便掉下一顆,這般可憐的姿態(tài)終于讓挨打的速度慢下來。 她睜開眼,抓緊時機望著葛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