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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微雨緩了一陣,這才坐直身子一面整理書本紙張,一面與他說話,“阿元被爹爹帶去參加友人的詩會了?!?/br> 桓允拾起被吹落在地上的紙張,隨意看過上面的字跡,“又在寫新的話本子了?” “段jiejie的戲樓經營得紅火,自然要多備些樣式不一的劇情底本?!?/br> 那段清影本是在汴梁待上些時日就會返回大理國。后來整日里在城中東逛西看,忽而被市井煙火氣給深深吸引,放著大理國的公主不當,反而經營起了一家酒樓。說是酒樓也全不正確,形容為戲樓最是恰當。 彼時老百姓到勾欄瓦舍看戲,多是戲臺高于觀眾席,又只得在平地一層觀看。段清影這戲樓則不然,仿的是酒樓的結構。 一樓大廳正中間一個四方大臺子,桌椅圍臺而設,二樓的樓層不高,便于客人憑欄看戲,上下隔離開來又有讓那些個自持身份的貴人有區(qū)別于普通百姓的尊貴之感。 而且她又不知從何處得知葉微雨擅寫話本,且故事多怪異離奇,引人入勝,就尋了過來邀請她執(zhí)筆。 葉微雨想著她本就為著書局經營偶爾會寫書,加之這也不是難事,就應了下來。 而今汴梁流行的劇目皆是出自段清影的戲樓,可礙于此處要價甚高,等閑百姓只可遠觀,又有按捺不住好奇劇目內容的,倒也成全了博雅書局的生意。 桓允知曉讀讀寫寫向來是她喜愛之事,他也不便置喙什么,抬手捏捏葉微雨的肩頸,一面道:“便是要寫,也顧著自己的身子啊。” “一時走神困乏罷了,不礙事?!闭f著,葉微雨提筆蘸墨在方才停下的地方續(xù)寫。 她專心做自己的事,桓允在一旁看了會,就在她書房里打起轉來,驀然發(fā)現(xiàn)墻上多了一副蘭草圖,自覺有異,便湊近了觀看。 這畫是新作,上有作畫之人的題跋和印章,赫然是書畫大家朱有聲。 他忽地想起有一日朱有聲進宮面圣與父皇討論書畫之道,期間提起葉南海父女,便笑道他對葉微雨欣賞之至,若能有幸為孫兒聘得此女,那真是三生有幸。 想到這茬,桓允突然出聲道:“阿不,你為何要收下朱有聲的畫作?” 葉微雨不明所以,卻也如實道:“是爹爹從別處花高價買來的,可不是我收的禮物?!?/br> “哼。”桓允復又在她跟前坐下,抓著她的手,“這老頭曾經在父皇面前坦言想為他孫子求娶于你?!?/br> 葉微雨覺得好笑,“我又不是香餑餑,哪里就人人都喜歡了。” “今日我來時才遇到那定北大將軍的大公子上門,不過被攔住了?!被冈屎呗暤溃骸叭羰鞘汤刹唤o明確的態(tài)度,這求親之人仍會絡繹不絕,我見著可不得心煩?” “你想讓爹爹如何說?莫不成逢人便說小女已有心儀之人,謝絕某某的好意?”不過是葉微雨的隨口一言,瞧著他的模樣竟仔細思考起這話的可行性。 氣得葉微雨打了桓允一下,道:“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先前來求親的人家,爹爹都一一拒絕,往后也不會再有人上門了。” 話音未落,葉微雨就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間或臉上還掛著詭異的傻笑。 “你怎的了?”葉微雨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桓允的臉。 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桓允一把抓住,陶醉的放在臉頰邊枕了一會,而后他又猛地看向葉微雨,緊鎖著她的眸子,“阿不,你方才說...” “說...心儀之人?那個人...可是我?” 葉微雨蹙眉,她說過嗎? 桓允見她有賴賬之勢,趕緊道:“你說了!我聽得清清楚楚,你說你有心儀之人!” “我并未說過?!彼恼Z氣很是肯定,難不成自己真說了?脫口而出的話,葉微雨并未注意太多。 “你就是說了,而且你心儀我!”她不承認,桓允混不吝的強行肯定道。 “好罷,那便是這樣罷?!比~微雨淡定道。 雖然得了想要的答案,可對方的態(tài)度反而讓桓允高興不起來,總覺得是自己逼迫她似的。不過轉眼,他心里就甜滋滋的,阿不認不認有甚關系呢?總歸無心之言才最真嘛。 過了幾日下學時,裴知月跑上來喚住葉微雨道:“今日我得了空閑,與你一道去州橋?” “怎的?”葉微雨背上書袋,兩人一齊往外走。 一提及,裴知月就滔滔不絕,“許嬤嬤許是在宮里養(yǎng)叼了胃口,吃了幾日我家里的飯食。昨日夜里突然上吐下瀉起來,請了大夫給她診治了,今日還躺在榻上起不來呢!” 太子已弱冠有余,本是計劃裴知月完成學業(yè)后再成親??梢蝗詹蝗ⅲ季鸵蝗詹话?。近兩年請桓曄為著江山社稷著想,早日完婚的折子是多如牛毛。先時嘉元帝還留中不發(fā),后被這群朝臣鍥而不舍都上書擾得不勝其煩,就讓桓曄自個兒與裴國公府商量。 裴國公得了桓曄的想法,回家又與夫人討論半日,最后問到裴知月。 本以為玩心甚重的裴知月還不想成親,誰知她坦然得很。歲末就是升上舍的考核,以她所學,定然是去不了上舍,加之也無其他想做之事。加之桓曄許諾她便是嫁至東宮,也與在閨中時無二,因此她很爽快的就同意成婚了。 婚期定在正旦之日。 按照宮規(guī),由李貴妃做主調派了一個教養(yǎng)嬤嬤到裴國公府教導大婚及皇室禮儀。那嬤嬤不知是得了李貴妃的授意還是性格本就如此,對待準太子妃也是動則打罵,極有原則。 裴知月每日來上學都會抱怨一通。 葉微雨聽出她話里的幸災樂禍,又感染到她的歡喜,不由淺笑道:“我應當不會在外耽擱太久?!?/br>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能長時間陪裴知月逛街。 “我知道,你辦完自己的事便安心回家用功學習,”裴知月理解道,“早晨離家前,我已經與四jiejie約好在你家書局會面?!?/br> 原本禮部會從上舍生員中選拔一部分優(yōu)秀的人才免科舉試為官,這樣一來,就給了諸多權貴暗箱cao作的機會。為給那些寒門出身的學子更多榮身實現(xiàn)抱負的機會,去歲朝廷頒布政令取消這一規(guī)定,只上舍生在科舉中有優(yōu)先錄取的機會。這樣一來,就決定了上舍的升舍考核競爭愈發(fā)激烈。 加之又新增規(guī)定從上舍結業(yè)的女子雖不能入朝為官,可有留任太學從教的資格。此一條對葉微雨的吸引力極大。 本來能考入內舍學習的女子就已經是少數(shù),遑論在上舍中更是鳳毛麟角。在葉微雨之前也就包括趙宣令在內的數(shù)十名女子。 為著這,葉微雨自然要全力以赴。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上馬車。 裴知月不經意的回頭,便見信王府桓奕的馬車在學舍門口等著接人,轉而回頭對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