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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來。 “方才我吃一顆,就覺著牙齒都要酸倒了,”葉微雨道,“現(xiàn)下你吃完一整包,牙齒可還好?” 桓允聞言,上下牙齒相合咬了咬道,“挺好的?!?/br> 寶祿很快就回來,裝果脯的牛皮紙包抱了滿懷,他道,“殿下,這都是店家新出的口味,奴婢就做主都買來讓殿下嘗嘗鮮?!?/br> 桓允正要夸贊寶祿識趣,葉微雨道,“仔細(xì)吃多了牙疼,今日不許再吃了。” “好吧。”桓允暗道,眼下不能吃,待他回宮之后再一一嘗過。 誰知葉微雨斜他一眼,“回去之后也不允許再吃。”她頓了頓,接著道,“先時(shí)爹爹任成都府尹,衙門里有一衙役之子最好吃甜食,最后卻落得滿口黑牙的下場你不記得了?” 桓允當(dāng)然記得,就因?yàn)榇耸滤谌~府的整整兩年都未吃過一顆蜜餞。 罷了罷了,阿不也是為他好。思及此,桓允擺擺手,示意寶祿把買來的果脯都收起來。 寶祿一一將牛皮紙包拴好了,才又道,“殿下方才奴婢去跟街邊小販打聽了一番,原是前方保康門處有策馬疾馳的少年人與騎驢的娘子相撞之故,眾人前去圍觀了?!?/br> “殿下可要去瞧瞧熱鬧?” “此事自有開封府出面處理,于本殿下有何干系?你在本殿下跟前好些年,卻不知你主子不是那好事之人?” 寶祿好心讓自家殿下看點(diǎn)稀奇,卻被搶白一通,他耷拉了腦袋腹誹,分明下學(xué)時(shí)還管了沈郎君的閑事呢! ??甸T是內(nèi)城城門,連接南北御街及東西瓦舍街。此時(shí)整個十字路口都被圍了水泄不通,不論是走卒販子還是商鋪店家、路人,皆踮腳伸脖想要看清事故情況發(fā)展到何種程度了。 “等等吧。”葉微雨道。 桓允掌著寶祿的手坐上馬車車轅,趁她不注意偷吃一顆杏子干后喚葉微雨,“阿不,你也過來坐,開封府的人不來,指不定得耽擱到什么時(shí)候?!?/br> “也不知報(bào)官沒有?”葉微雨聲音不大,卻因著周圍人多,有那熱心的大嬸聽得她問道便主動解釋道,“先前是有人說要去報(bào)官,卻被那肇事的公子給阻止了?!?/br> “他還威脅道,膽敢有人去把府尹喊來,他威遠(yuǎn)侯府定饒不了他!嘖嘖嘖,威遠(yuǎn)侯府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娘家,先皇后仁善,侄輩卻這般上不得臺面,真是作孽!” 那大嬸猶自講得投入,卻未察覺桓允愈發(fā)低沉的臉色。 葉微雨心里有了數(shù),對桓允道,“五城兵馬司有巡街之職,怎的也無人干預(yù)此事?” 桓允冷哼道,“威遠(yuǎn)侯的次子可還在五城兵馬司任職呢?!?/br> 當(dāng)年嘉元帝娶寧氏為后,因著皇后在威遠(yuǎn)侯府時(shí)被苛待之故,他明里暗里的打壓威遠(yuǎn)侯,到太子主事后,威遠(yuǎn)侯府的后輩更難有出頭之日。 可即便是這樣,也虧得威遠(yuǎn)侯好命,他和繼妻王氏所生的庶次子寧頌頗有才能,在嘉元帝父子倆聯(lián)手打壓下都混到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一職。 “想必是寧致惹的禍?zhǔn)?,”寧致便是寧頌的?dú)子。 威遠(yuǎn)侯是桓允的外祖父,桓允尚且不愿對其有尊稱,更別說其他王氏所生的一群后輩了。 似是提及這些人就會覺著惡心一般,桓允一臉厭惡之情,“只我可不愿去搭理,他們府上的人每每在父皇或者阿兄那兒碰了壁,就哭天搶地的嚎個三天三夜都不會休止?!?/br> “成安伯府的老夫人也很難纏,只她一人卻好對付,但威遠(yuǎn)侯府上下都是如此,我可不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這樣說來,此事除非寧致那邊自己有了結(jié)果,旁人卻是無解的。 兩人正說著,裴知月和衛(wèi)褚他們?nèi)丝偹闫D難的擠出人群。 裴知月扶了扶頭上的釵環(huán),抬眼見到桓允的馬車,趕緊跑過來。 衛(wèi)褚和沈蘭庭跟在她之后。 “殿下,那寧致好大的口氣!”裴知月將將在馬車前站穩(wěn),就噼里啪啦一通說道,“他縱馬將一騎驢的小娘子撞翻在地,卻反道是對方之故。那小娘子不依從,他竟動手打人!” “旁的人說要去報(bào)官,他還惡語威脅,說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怕?!?/br> 威遠(yuǎn)侯府雖不得圣心,可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娘家。只要圣上一日將先皇后記在心里,那威遠(yuǎn)侯府在其跟前就有一席之地。遑論這地是好的還是壞的呢?總是被圣上看著的,因而旁人也不敢隨意就得罪威遠(yuǎn)侯。 是以寧致這般說也不算虛張聲勢,另外他如此恐嚇也是因他實(shí)在怕他不合心意就棍棒教育他的寧頌!就為著讓這小娘子知難而退早早放他家去! 可小娘子眼下卻執(zhí)拗的扒著他的腿褲不讓他脫身,眼看著他爹就要回府,寧致心急如焚下狠踹了那小娘子心窩子一腳,趁著她吃痛,他立時(shí)收回腳就爬上馬背。 寧致拿馬鞭狠抽馬兒,馬兒前蹄高高揚(yáng)起,作勢就向圍觀的人群沖過去。 前排圍觀的百姓見狀有所反應(yīng),紛紛往兩邊躲閃??赡魏尉奂娜藬?shù)實(shí)在太多,待前面之人給寧致讓出了道兒,后面眾人才有了察覺,等他們四處躲避之時(shí),馬蹄卻近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瓦舍就是娛樂消遣看戲的地方,勾欄就是瓦舍里面相當(dāng)于看戲的小區(qū)域,用欄桿圍著,通常一個瓦舍有十幾二十不等的勾欄,想看啥看啥,大的瓦舍幾十個勾欄都很正常。 第43章 千鈞一發(fā)之時(shí),斐宇朝寧致的方向幾個大步助跑后凌空躍起,足尖踩上馬背雙手奪過韁繩使力一拉,慣性使然以致于寧致和馬兒連人帶馬地統(tǒng)統(tǒng)被掀翻在地。 如此一來,才避免了無辜的百姓血濺當(dāng)場的慘禍。 有馬兒墊背,寧致在地上滾了幾滾,卻也只受到一些皮外傷。而斐宇有輕功護(hù)體,不僅毫發(fā)無損,還衣袂翩翩地翩然落地。 寧致臉上被地上的臟污裹得黑一道白一道,他趴伏在地上緩氣良久才撐著閃了的腰站起來,對著斐宇就開始破口大罵,“大膽狗奴!竟敢攔你爺爺?shù)鸟{!嫌命長了不成?!” 斐宇面色未動,眼神更冷,他抱拳道,“事急從權(quán),多有得罪,還請寧公子包涵。” 寧致方才被摔得眼睛發(fā)黑,并未看清攔他之人是何種模樣,現(xiàn)下聽得斐宇的聲音,這才揉了揉雙眼定睛仔細(xì)打量,眼前可不就是日常隨侍桓允左右的那個冷面侍衛(wèi)! 今日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晦氣如斯跟桓氏那小潑猴撞個正著,寧致暗暗唾了一口,可再如何不喜,他也得拾起態(tài)度去跟桓允見禮。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桓允馬車前,抻著腰,腦袋也只是半垂著道,“不知殿下在此,沖撞了殿下,是我的不是。” 誰知桓允對此恍若未聞,轉(zhuǎn)而不耐地詢問寶祿,“開封府的人到了沒有?今夜釀成禍?zhǔn)拢呶慕ú痪o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