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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家庭多選擇供男子讀書參加科舉,雖開國初也有女子入朝為官的事例,可在世人眼中女子相夫教子乃是正道,因而現(xiàn)下出入宿舍的也俱是男子。只湖邊杏樹枝干虬結(jié)蜿蜒到湖面之上,距離不過方寸的高度,和風徐徐,花瓣輕舞,但倒也將宿舍掩映多半,避免了葉微雨不經(jīng)意就能瞥見他們進出宿舍的窘迫。 “小公子那里是老爺身邊的張永送去的?!绷髟掳扬埐藦氖澈欣锬贸鰜恚敖袢兆隽斯媚镒類鄢缘墓鸹ㄅ疵着?,姑娘可要多用一些?!?/br> 葉微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起來再輕咬一小口,細細咀嚼。蓮藕雖不如西湖產(chǎn)的綿軟香甜,可在這個時節(jié)能有現(xiàn)在這般杭州地道的口感已是不易,“沒成想秦嬸離開了杭州,做江南菜的手藝仍是純熟不受影響?!?/br> “今日奴婢去取菜,秦嬸還在念叨她那身做菜的本事為了姑娘怎么著也不會荒廢了的?!彼幻娉灾髟乱幻嬗霉隇槠洳疾?。 ...... “殿下,殿下求求您先用膳吧,涼了再吃便失了藥效了?!?/br> 另一邊,寶祿提著食盒撲騰著追著桓允跑,嘴里還在苦口婆心,苦苦哀求他吃飯。 可桓允充耳不聞,腳步飛快的走在前頭,那勁頭壓根就不像個沉珂入體的病人,而是還急道,“要你跟在身邊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就眼睜睜的放阿不走了,以致于現(xiàn)在尋也尋不到!” 寶祿怨念的盯著他的后背腹誹,若我真強行將葉姑娘攔下,您又要斥責我不將姑娘放在眼里了。 桓允可擔心葉微雨了,京城里這些高門貴族最是捧高踩低,阿不初來乍到,除了自己就沒個相熟的人可親近,若是被那些尖酸的小娘子欺辱了,她悶在心里不說可怎么辦? 這樣想著,他不僅走得愈發(fā)快,同時還東張西望的四處找尋她出現(xiàn)的去處。 “姑娘,奴婢好似聽到了九殿下的聲音。”流月微探了脖子循聲張望,可眼前樹影叢叢,不見其人。 “嗯。”葉微雨從桓允還在奶聲奶氣說話的時候就聽他的聲音,雖說現(xiàn)在有變,但少年的嗓音仍是純凈不暇,便是生氣都如泉水碰撞,清冽入耳,因而她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果不其然,不過須臾,桓允高挑的身量便出現(xiàn)在主仆二人眼中,身后還拖油瓶般跟著個慘兮兮的寶祿。 桓允分花拂柳而至,眼前景象乍然開闊,待見到葉微雨時更是眼中一亮,撩起紫色錦袍的下擺就走上涼亭在其身前坐下。 見葉微雨對自己視若無睹,心知她還在氣自己裝病的事,他當下就腆著臉湊近,“阿不,你的心情可有好上幾分?” 葉微雨對他的有意討好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拿勺子撇去雞湯表面的油沫,再小小的喝了一口。 寶祿瞧著石桌上仍有空處,就把食盒放上去,將桓允的藥膳拿出來一一擺好,心想有葉姑娘在,不怕殿下不吃,“殿下,您該用膳了。” 卻不想未得到葉微雨一絲一毫注意力的桓允氣性比方才還大,他緊蹙著眉頭,神色也是一臉嫌惡的瞥過他從小吃到大的藥膳,怒道,“不吃!都拿去扔了!” 寶祿聞言,哭喪著臉道,“殿下,這是按照太醫(yī)新開的食單做的,您嘗上一嘗,興許比以往的容易入口?!?/br> “能有甚差別?左右都是些發(fā)苦的藥材,換湯不換藥而已?!被冈蕸]好氣道,說著輕瞥葉微雨的動作。 她還是將他當不存在一般的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忽而語氣幽幽的,很是自怨自艾,“總歸我這副破敗的身子不被人放在眼里,與其吃那么多名貴的藥材糟蹋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葉微雨聽他如是說,眉眼動了動,終是把頭抬起來,卻是看向?qū)毜摰?,“寶祿,既然他不吃,你便拿去倒了,有的人自己都不顧念自己的好歹,旁的人又何苦為其憂心。” “葉阿不你!”桓允想她不僅不關(guān)心自己還說些不入耳的話來刺激他就氣得眉眼倒豎,突覺心口發(fā)梗,直痛得彎腰連連咳嗽,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寶祿見狀心中大駭,扔了手里的筷子就去扶他,“殿下…”急得他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葉微雨聽著他咳嗽聲不似作假,不由心下也有些發(fā)緊,離了自己的位置半寸向他那邊傾身,以手輕拍桓允的背,想要助他肺腑能通常些。 流月也道,“姑娘,奴婢手上有巧勁,用來順背再好不過。” 葉微雨自知無甚腕力于桓允不過是杯水車薪,只得依了流月的,她轉(zhuǎn)而又去觀察桓允的面色。 到底是身體底子差,許是方才過來時走得太趕,加上又猛咳嗽,他此時臉色煞白,額角、鼻尖都是細密的汗珠,嘴唇一絲血色也無。 葉微雨見了心肝都在發(fā)顫,卻小心的不敢再碰觸他,“維玉…” 將梗著的那口氣給發(fā)散了出來,桓允覺得好受了許多,就是咳得太用力,心口處還有點發(fā)疼,頭也暈的厲害,他啞聲吩咐寶祿,“把藥丸子與我吃一顆?!?/br> 寶祿依言從小瓷瓶里倒了一顆藥丸出來,讓桓允和水吞了,緊張的看著他,“殿下,現(xiàn)下感覺可好些了?” 桓允借機往葉微雨那里靠了靠,才虛弱道,“好是好些了,可仍覺得渾身乏力,懶怠動彈。” “讓人送你回宮吧?!比~微雨微不可察的輕聲嘆氣,水眸中隱隱閃動著憂色,“請?zhí)t(yī)細細診治一番?!?/br> 有了前車之鑒,桓允知曉凡事不得太過,他本就是因為心氣兒沒接上才劇咳不止,根本不值得回宮去,因而他立馬轉(zhuǎn)口道,“或是沒吃午膳的緣故…” 說著他更往葉微雨的身上偎了偎,“阿不,你喂我…”見葉微雨似有猶豫,他干脆威脅道,“否則我還是不吃,不過是餓死罷了?!?/br> 他老是把“死”字掛在嘴上,惱得葉微雨仍是不想理他,可想到幼時他一旦不合心意就鬧脾氣不吃飯,便擔心他會故態(tài)復萌,因而只得無奈妥協(xié),對寶祿道,“把碗筷給我。” …… 裴國公府的馬車在學舍門前停下。 裴知月的侍女青柚率先掀開簾子下車,站在原地略等須臾都不見自家姑娘出來,她心中有數(shù),重又掀開車簾對龜縮在里面的裴知月道,“姑娘,您再不走,可就要遲了?!?/br> “奴婢打聽過了,與您同樣沒能升舍的還有御史中丞家的公子,他已是第四年未能通過考核了?!?/br> 裴知月一身春衫襦裙,雙丫髻上各簪一枚珍珠發(fā)簪,此刻正撐著腦袋蹲坐在馬車的角落里,聽了青柚的話非但沒能開懷反而更加愁云慘霧,鼓著嘴很是不情愿道,“你怎能將我同那劉乘相提并論?他整日里眠花宿柳,心思從未放在學習上過,沒通過考核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我整日看書,還是過不了,豈不是更丟人了?” 自己作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