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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了嘴,不高興的嘟嘟囔囔賭氣道,“在宮里的一日三餐阿兄都要親自過問,整日里只能吃那些寡淡的食物,好不容易可以外出打牙祭,又要被你阻止,哼!下次再不帶你來了!” “哦?!比~微雨冷道,“那我就跟太子殿下說明你不僅隔三差五的混跡市井,還毫無禁忌胡吃海塞,屆時看他會如何懲罰你吧?!?/br> “葉阿不!”桓允怒道,“你再威脅我,我就跟你恩斷義絕!” “哦?!?/br> 她這般不甚在意的樣子,讓桓允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沒個回應(yīng)。 他脾氣上來,當(dāng)下就做足了表現(xiàn)不理葉微雨。 葉微雨施施然的喝了一口茶,又將跑堂小廝喚過來,“最近是否出了新的菜式?” “小店近日研制出了一道溫養(yǎng)滋補的菜式,只還未正式推出,姑娘若是想要嘗嘗鮮,卻是能如您所愿的?!毙P恭敬道。 葉微雨聽了又細(xì)細(xì)問清楚其所需的材料后,道,“可以試試?!?/br> “好咧!”小廝拿著菜單小跑著走了,不多時就端上來一碗湯面。 素素白白的小塊面條,泡在大骨熬制的高湯里,佐以番茄、香菇等食材提鮮提味,看著很是尋常的一道菜,這門道卻全在面條里。據(jù)說是將白蘿卜搗碎后的汁混在面里制作而成,若是與地黃同食,可是白發(fā)變黑,又因為蘿卜又稱蘿菔,故這碗面就叫“蘿菔面”。 蜀地菜肴多辛辣,而江南地區(qū)的又偏清淡,葉微雨在這兩個地方生活多年,自然是兩種口味都能接受,她與桓允分食這碗面。雖說只是用普通的食材做成,卻意外的很是爽口,味道濃郁。 桓允仍保持這抗拒不搭理葉微雨的姿勢,表情倨傲,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你不來哄我我就不動筷子”的堅決。若是能把他想吃卻被她殘忍剔除的幾樣菜加回來,或許他勉為其難的還會吃上這清湯寡水的面條一兩口。 葉微雨輕嘆一聲,道,“還是這般小孩脾氣?!彼熘赜謫净嘏芴眯P,“將方才我們不要的那些菜加上,只是做的稍微清淡一些?!?/br> 揚著腦袋,偏頭抱胸側(cè)坐的桓允聞言,這才笑道,“還是阿不心善,舍不得我餓著肚子。” 正巧這時其他菜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來了,他一臉準(zhǔn)備大快朵頤的模樣,葉微雨到口的話反而說不出了,罷了罷了,他平日里被拘得久了,偶爾吃一回這些麻辣鮮香的葷食又能怎么樣呢? 因他二人氣度不凡,很快就有有眼力見兒的趕趁過來想要為他們表演助興。 這趕趁是個打扮滑稽的年輕人。 葉微雨以為他會做些雜耍之類的節(jié)目,卻不想是扯著嗓子在唱江南之地的民歌,還是南北朝時期流傳下來已經(jīng)讓人耳熟能詳?shù)摹?/br> 當(dāng)他唱到“置蓮懷袖中,仰首望飛鴻”的時候,葉微雨忍無可忍的揮手打斷了他。 桓允看在眼里忍俊不禁的使寶祿給他打發(fā)了賞錢將人打發(fā)走了。 葉微雨這才不解道,“怎么這里的表演藝人水平參差不齊?” 從屏風(fēng)的縫隙中看出去,他們斜對面那一桌,唱曲兒的女子估摸正是桃李之年的年紀(jì),穿著緋色繡花的對襟夾襖,懷抱琵琶,臻首娥眉低垂,檀口微啟,吳儂軟語的江南小調(diào)被她唱的清揚婉轉(zhuǎn),一彈又三嘆。 “卞粱酒樓里的這些趕趁可比不得正經(jīng)的藝人,他們能在這兒表演,全賴酒樓的老板不拘其技藝是否高超,畢竟各花入個眼嘛,其實主要就是圖個熱鬧?!被冈式忉屨f,“你若是想聽吳地的曲兒,改日我求了阿兄撥幾個教坊司的樂工到你府上唱給你聽?!?/br> “不可。”葉微雨正色道,“太子殿下行事處處以身作則,你作為他的胞弟行事有度方為正道,而我一介臣女,就更不可有所僭越之處。” “阿不。”桓允擱下筷子,努嘴不滿道,“我愈發(fā)覺得你跟學(xué)堂里的夫子沒什么區(qū)別了?!?/br> 他在蜀中葉家住了兩年還多,兩人日日朝夕相對,他還是半點沒有耳濡目染到良好的學(xué)習(xí)氛圍,葉微雨恨鐵不成鋼的輕睨他一眼,覺得甚是頭疼。 “啊!死人了!死人了!” 大廳里突然sao/亂起來,桌椅碰觸、翻倒在地的聲音,眾人疾走相互交談的的聲音此起彼伏。 葉微雨和桓允對視一眼也起身向屏風(fēng)外看去,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赫然正是那唱南曲兒的伶人! 不論在什么地方出了命案,對主人家的影響是最大的。 想來樊樓的小廝有過相應(yīng)的訓(xùn)練,事情一發(fā)生就飛快通知了主事的人。管事留著山羊胡子,看著很是精干,他一來便自報家門,“鄙人姓陳,還請諸位客官不要慌亂,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人報官,想必開封府少尹很快便到?!?/br> 開封府是卞梁直轄區(qū)域,設(shè)府尹為最高行政長官。 國朝歷任皇帝在未登基前都任過開封府尹一職,不過是領(lǐng)個虛職,真正的辦事的確是少尹。 現(xiàn)任的開封府尹就是太子桓曄。 在場圍觀看熱鬧的眾人并沒有因為他的話就稍安勿躁下來,而是七嘴八舌道,“不知道這伶人吃了什么東西,竟一夕之間斃了命,陳管事,你這樊樓我看以后是不敢來咯!” “此話甚是有理,不想樊樓聞名遐邇?nèi)缢?,背地里干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哎!哎!我怎么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我也是!快走!快走!我要去看大夫…” 人群又sao/動起來,便是陳管事能力卓絕,在這么多躁動不安旳食客面前也獨木難支,忽然想到少東家也在店里,正要琢磨著去將人請出來主持大局,卻不想他自己就已經(jīng)出來了。 “各位客官有禮了?!备得鞒帍娜莶黄鹊膶χ娙吮饕荆渎浯蠓降?,“在下是樊樓的少東家,因家父遠(yuǎn)行數(shù)日,故而近段時日店中一應(yīng)事務(wù)皆由我處理。” 他說話間,開封府少尹高文建就已經(jīng)帶著衙役飛速而至。 傅明硯迎過去,同高文建交談些許,就又走回來道,“眼下還煩請各位后退一步,給仵作空出個地兒來。” 傅明硯甚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他乍一看只是個不及15歲的少年郎,可行事說話卻已然老成,唬得在場的客人不由自主的按他說的都往后退了退,跟在他身后的仵作才擠進(jìn)來蹲身下去給那氣息全無的女子做初步查驗。 這邊傅明硯又說話了,“方才仿佛聽到有客人說身體不適,在下這里也請來了明仁堂的坐診大夫,還請移步讓他為你們把個脈?!?/br> “另外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請留下的客官稍后仔細(xì)聽聽仵作的檢查結(jié)果,為小店做個見證,使小店免受不白之冤?!?/br> “今日打擾了諸位的用餐,為表歉意,費用全部由小店承擔(dān),多有得罪,還望海涵?!?/br> 一聽要免單,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