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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血,怎么去醫(yī)院轉(zhuǎn)了一圈,清理了一下傷口表面,就只是破皮而已了。可是眼見為實,常父也看到了常杰肩上的傷確實只有表層劃傷,他總不能為了增加說服力動手加重兒子的傷勢。巫弋就是在這個時候與常家人來了一場小區(qū)門口的偶遇。常父本是拉著常杰的手,一邊在罵罵咧咧地說著要張波好看,這時常杰突然停下了腳步躲到了常父身后。常父神經(jīng)敏感地以為兒子是看到了張波,可他一抬頭,自己也猛地發(fā)憷地后退了好幾步,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要干嘛?青天白日的,殺人犯法??!”巫弋正在很認真地看著常家兩父子,準備說出祥叔教他的那一套臺詞??墒俏走J知里的認真與給人以可靠的沉穩(wěn)感覺,顯然與別人眼中看到的他有很大的偏差。常父本來心情很差,但當他見到三米之外這個惡狠狠的男人時,真的有一瞬間想要拔腿就跑可是腿軟了根本跑不動的感覺。從前,他看那些武俠根本不相信這世界有什么人是能用眼神就能殺人,那種殺了很多人身上煞氣很重百鬼退避的說法,真是騙死人不償命了。但是就在今天眼下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種從心底冒出來的發(fā)憷的感覺,而躲在他背后的常杰已經(jīng)哭了出來。巫弋不明就里,他只想很嚴肅地與常父討論一下關(guān)于張波咬人案件,給那個身上已經(jīng)帶有不少鬼煞之氣的常杰看一看,順便查出來張波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而已??墒菫槭裁闯8缚此难凵衲敲雌婀?。“先生,我從這里路過,遠遠就看到你兒子被黑氣纏身,特別是肩膀之處恐怕會有異變。相逢就是有緣,你是否需要我為令郎看一看。有道是小病不治大病吃苦,令郎還是要趁早請人治一治為好?!?/br>“治???我看是你有病啊!你再不走,再不走我,報警了!”常父母雞護住小雞似地擋在了常杰面前,其實他緊張并害怕地根本沒怎能聽清巫弋說了些什么,只想要離這個兇神惡煞的人遠一點,再遠一點。這時,常父覺得最近真是有些衰,張波是腦子有病就發(fā)病了,而走在路上他居然會被冷面神人攔住,都怪張波讓自己沒有眼觀八方的心情,不然打死他也要繞路。巫弋當然沒有走,這和祥叔說好的不一樣??!祥叔說了擺出高人的樣子就能讓對方心中信服了,就算不讓他真的上門探查,可是也會狐疑地聊幾句,這時候他就能發(fā)揮出對常杰之事很了解的一面,讓常父不得不相信隨即請他看病了。可是,為什么常父與常杰現(xiàn)在是掉頭就跑了呢?常父怎么可能不跑,巫弋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那種恐懼真快要滲透到骨子里了,如果不是兒子也在,他就說不定屈服了,可現(xiàn)在必須先帶著兒子跑了再說。馬路對過祥叔直搖頭,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指點別人如何去做風水先生,卻慘遭重大失誤的糟心經(jīng)歷。巫弋這表情就和閻王索命沒區(qū)別,還有他說話時冰冷的口氣,完完全全沒有做到一個有點神秘、仙風道骨、可以信賴的道長形象。那就像是從地獄里出來,沒事做想要殺個凡人玩玩的惡鬼之王。“隨仔啊,我錯了,我以為演技是練出來的,沒想過有人突破不了自生天賦限制。哎,這能怪我嗎?在我面前巫仔還挺和善的,誰想到他到陌生人面前動作那么不自然?!?/br>隨貳亓很難違心地附和祥叔的話,巫弋想要從事風水先生賺錢一事從大方向上是對的,他有本事比如說變紙鶴那一手就很能唬人,可是他的風格與祥叔不能走一個路子,讓他走街串巷的攬客反倒是失了高人風范。巫弋就合適一言不合,出手把鬼怪滅了的那種殺手锏。可是這話隨貳亓沒先對巫弋說,不能打擊他來到現(xiàn)代社會后想要快速融入其中的積極性,人總要多碰壁幾次,才知道什么是適合自己的路子。當然這不是為了報復(fù)巫弋重復(fù)了很多遍‘紅紅’這個稱呼,他怎么能是小心眼的人。巫弋看著常家父子逃也似地跑了,心情悶悶地過了馬路,他看到隨貳亓就露出了郁悶的眼神,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常家父子面前端著的嚴肅,很像是做了錯事的大型犬,如果有尾巴已經(jīng)耷拉下來了。“阿亓,他們嫌棄我,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也看到了吧,那小孩的肩上真有鬼煞之氣,那十三四歲的孩子本就不如成年人陽氣重,要是不盡快清楚是會生病的。”隨貳亓能說什么,難道要他說常杰本來沒病,被你這么一嚇也有病了?祥叔主動攬過了這次的失誤責任,“巫仔啊,這是我估計不足。你這表情太過了,我們要表現(xiàn)的是仙風道骨。我給你分析一下,哪個仙人手里沒幾條人命呢,他們標榜除魔衛(wèi)道,所以總是殺過人的,或者殺了猛獸之類的東西。所以身上有讓人敬畏的氣息,這一點你做到了。只是過猶不及,你不能那么嚴肅!因為凡人都很脆弱,你不只要讓他們敬畏,還要讓他們愛戴,你懂嗎?你對常家父子說你能殺鬼,他們絕對相信,可是你說要幫他們抓鬼,他們會以為你要把他們變成鬼了!這里面就是因為敬畏過剩,而愛戴不足。說白了吧,你不夠仁慈,仁慈這東西是對弱者使用的,你既然去接觸弱者,想要幫助他們,那就要演出一些仁慈來?!?/br>巫弋邊聽邊點頭,祥叔這戲說的不錯,與那專業(yè)導演應(yīng)該不相上下,可是總覺得好復(fù)雜,不是他現(xiàn)在就能學會的。仁慈?這不是他去找上常家父子的初衷,他只想要調(diào)查一下鬼煞之氣的來源,不是非要救常杰的小命不可,這人是死是活與他何關(guān)。不過,因為救人能得到錢,所以順手而為也未嘗不可。這就是巫弋與祥叔的不同之處。祥叔雖然沒有修為,但他卻是有仁心,有時候?qū)κ芎φ呷鲂┬≈e,是為了幫助他們安心??勺屛走畟窝b出仁慈,確實有些為難他了。“祥叔,這仁慈是什么表情?我有些學不來?!?/br>巫弋倒也誠實,不懂就問,“阿亓,你會嗎?要不我跟你學一下?”隨貳亓自認為沒本事教會巫弋,有些人天生不是演員學不來掩藏真性情,而且他出去接活得時候,也沒表現(xiàn)出祥叔說得很懸的仁慈。“我覺得你的問題是威嚴太過了,你要想辦法收一收。仁慈的眼神這種高級演技,你還是緩緩再學?!?/br>巫弋指著自己的臉,他有威嚴太過嗎?他茫然地看著隨貳亓笑了一下,又茫然地看向祥叔,“這樣可以嗎?表情應(yīng)該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