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稍遠的地方，不敢上前。廚娘回來，她才從人家手中接過盆子。

    “看著是挺嚇人的?！睆N娘擼下袖子，“要是放出來，估計輕易能咬死人?！?/br>
    “是很兇?！?/br>
    “你先回去，我去管事兒那一趟?！睆N娘往旁邊的岔路走了。

    看時候應該回伙房準備晚上的飯食了，洛瑾端著盆子往回走。宅子依山而建，院中的怪石多取自當?shù)?，有些粗獷，卻與春日的花草相映。

    前方走過幾個人，洛瑾低著頭往旁邊退了退。

    一個小廝跑過來，數(shù)落道：“一邊去！手里拿這么臟的東西，以后走小道?！?/br>
    洛瑾輕聲嗯了聲，又往后退了退。視線里，幾人從眼前走過。

    “鄉(xiāng)下人，就是不懂規(guī)矩?！毙P又說了句，轉身跑去跟上了前面那幾人。

    人走遠，洛瑾松了口氣。她知道有些大戶家很講規(guī)矩，看來以后還是要熟悉宅子里的路才行。

    大宅里的第一天過去了，雖然覺得過得很慢，但是總算是一個好的開頭。大多數(shù)做工的人都不留在宅子用晚飯，因為會分上兩個餅子帶回家。

    太陽落山，天邊殘著一片霞光，素萍和洛瑾結伙兒從小門出了宅子。

    湖水沒了明亮，再次深沉起來。水壩上，一個孩子沖著兩人跑了過來。

    “嬸兒！”大峪頭上帶了一個草帽，跑向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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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姑

    “你怎么來了？”洛瑾蹲下身，戳戳大峪的臉蛋兒。

    “二郎來了？”素萍道了聲。

    洛瑾抬頭, 見是莫恩庭, “二哥？”

    “素萍嫂子?！蹦魍ソ辛寺?，“大峪知道你們在這里，一定要跑來看大狗?！?/br>
    聽到這里, 大峪拉著洛瑾的手, “嬸兒, 我能進去看嗎？”

    “這個不行。”洛瑾搖頭, “人家是有規(guī)矩的，不能隨便進?！?/br>
    大峪有些失望，拉著洛瑾的手，“再也不來了?！?/br>
    四人往回走著，素萍沒有孩子，倒是喜歡親近大峪，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著故事。

    “沒人欺負你吧？”莫恩庭走在后面，停下腳步等著洛瑾。

    “沒有, 他們都很好?！甭彖掷锏牟即? 提著兩個餅子。

    “那你在里面做什么？”莫恩庭與洛瑾并排走著，“都有些什么人？”

    洛瑾簡單說了伙房里的情況, 還說那里的人都是好人。

    莫恩庭哼了聲，“我還真不信你能分出好人和壞人?！?/br>
    “分不出來也沒關系，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甭彖X得莫恩庭把人想得太壞?！岸?，你跑出來，不用讀書嗎？”

    “怕洛瑾在路上碰到狼, 就過來了?！蹦魍芍皇直吃谏砗?，“就想著，萬一可以來一場英雄救美呢？”

    洛瑾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二哥真會說笑?！?/br>
    ”那你還笑得這么難看？”莫恩庭搖頭嘆息，“果然博你一笑，十分艱難?！?/br>
    回到莫家，天已經(jīng)黑了，差不多與莫振邦同時進門。

    洛瑾洗了手臉，就忙活著往里屋炕上端飯菜。張婆子最近因為莫三郎的親事，有些心不在焉，洛瑾叫了兩聲，她才答應。

    張婆子看著勤快的洛瑾，心里冒出一個念頭：這樣的媳婦兒，為什么不再買一個回來給老三？從來不頂嘴，溫溫順順，出門總是乖巧的跟在家人身后。比那嬌蠻的月桃強多了。

    想到這里，張婆子看著坐上炕的莫振邦，心里覺得這事兒可以商量一下。

    莫大郎照例把一天的工錢拿出來，交給莫振邦。莫振邦只是象征性的收下一點兒，其余的都給了回去。

    “大峪也大了，自己留著點兒。”莫振邦正了正身子，看著家里的都平平順順，心里也高興。

    莫三郎不知道自己的娘為了給他找媳婦兒，又想到別的路上去了。說著今天去隔壁村抓豬崽的事兒。

    開春了，豬圈里打掃干凈，養(yǎng)了小豬崽，喂養(yǎng)一年，待到臘月里宰殺。

    一天忙碌過去，洛瑾回了西廂屋。灶前已經(jīng)放了柴火，鍋里也添了水，她只要燒開就行。

    灶膛里生了火，映得洛瑾的臉紅撲撲的，她伸手摸了摸蓋簾，知道水差不多已經(jīng)熱了。

    端了熱水送進里間，洛瑾將水盆放在盆架上，“二哥，水好了?！?/br>
    莫恩庭放下書，“洛瑾，這是你的?！?/br>
    洛瑾看過去，矮桌上躺著一封信，“我的？”她的聲音有些顫，能給她寫信的只會是姑姑。

    “是你的?！蹦魍?，“寄到糧鋪，爹帶回來的?！?/br>
    洛瑾走過去將信拆開，信紙上是姑姑的字跡。大都是問她是否安好，注意身體之類。本來高興地臉漸漸淡了下來。

    “怎么了？”莫恩庭問道，“你姑姑有事？”

    “沒有，她說她和姑父都很好?！甭彖獙⑿偶堈燮?，帶著些許的失望，“她不讓我回平縣，也不讓我寫信。”

    莫恩庭看了眼跳躍的燈火，“也許是那邊事情沒處理好，她不想你擔心?！?/br>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洛瑾問道，她記得當日姑父來時，一直是莫恩庭跟著的。

    “你別亂想?！蹦魍ナ种改笾豁摷垼斑@樣吧，等爹下次經(jīng)過平縣，幫你打聽下?！?/br>
    洛瑾點頭，“總覺得不對勁兒?！?/br>
    “行了，你出去洗一洗吧?！蹦魍ハ驴唬焓衷嚵嗽囁疁?，“眼下是過得一般，以后會好的?！?/br>
    “我知道了?！甭彖坪熥吡顺鋈?。

    莫恩庭無奈的搖頭，這丫頭整日就會說知道了，可是她到底知道什么？

    翌日，洛瑾又早早的跟著素萍走山路，去后山大宅。由于太早，山路上靜的很，對兩個女子來說，多少有些害怕。

    伙房里的活兒每天都是一樣的，洗菜，刷碗。吳廚子為貴人做的飯菜，每日都不重復，也難得這般季節(jié)能找到罕見的青菜。

    “昨日見到翠竹苑的貴人了?！睆N娘在院子里的磨刀石旁磨著菜刀，“到底是州府里來的，氣度就是不一樣。”

    “你不怕沖撞了？小心把你趕出去?！迸碎g瞎聊著，“說是身邊還跟著一位先生？”

    “那倒沒見著?！睆N娘磨完刀站起來，“就見他在那頭兒空地上射箭來著?！?/br>
    午飯過后，洛瑾端著盆子去后院兒喂狗。盆有些沉，她端的吃力，見是飯點兒沒什么人走動，就順著昨日的路去了狗舍。

    遠遠地放下盆子，洛瑾舀了一勺，彎著身子，伸直了胳膊，將狗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