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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振邦應(yīng)了聲,“快忙吧?!闭f完進(jìn)了里屋。 對(duì)于莫鐘的事,莫家兄弟并沒有跟莫振邦說,覺得爹奔勞了好幾天,總要先讓他喘口氣才是。 莫家兩兄弟將莫振邦帶回來的東西放在正間的地上,實(shí)在不少,大峪好奇的掀掀這個(gè)筐子,揭揭那個(gè)包袱,嘴里不停地問著。 “大峪過來?!蹦蓪?duì)著侄兒擺擺手,“三叔這有好東西?!?/br> 大峪兩步跳到莫三郎面前,兩只眼睛瞇成了縫,甜甜的叫了聲,“三叔。” 莫三郎從背后拿出一根糖球,塞到大峪手里,大手摸了摸小腦袋。 這次也帶回了一袋子苞米面,洛瑾用小瓢取了一些放到盆里,澆上水開始和面。 看著莫家一家團(tuán)聚的樣子,洛瑾低下頭,雙手將苞米面團(tuán)起來。好像這樣的熱鬧,她以前也有過,很久以前。那時(shí)候,她還小,家里還沒出事,祖母沒有生病,姑姑沒有嫁人。過年,姑姑會(huì)做最好看的衣裳給她,把她打扮的跟個(gè)小仙女兒似得。 “填把火,快掉出來了?!背鋈葡滩说膶幠镒哌M(jìn)來,提醒道。 洛瑾回神,低頭看見灶里的火已經(jīng)燒了出來,連忙蹲下用火棍將火送進(jìn)灶膛,又填了幾把柴進(jìn)去。 知道自己的爹回來,莫大郎終于來了正屋,只是臉色還是不太好,沒有以前的精神。 一家人圍著炕上的矮桌吃了一頓飯,上次剩下的那只兔子也一起做了。 吃過晚飯,莫振邦留住了所有人,說是給每人扯了一塊布,用來做過年的新衣。說著,支使莫三郎將一個(gè)包袱拿到炕上。 “不是都有穿的嗎?亂花這些錢?!睆埰抛勇裨?,“大峪長個(gè)子,為他扯塊兒就行了?!?/br> “娘,你有了孫子不管兒子了?”莫三郎一臉委屈,“我穿的這么寒酸,以后怎么給您往家里領(lǐng)媳婦兒?” 莫三郎沒臉沒皮的話逗笑了一屋子人,就連張婆子也憋著笑白了一眼小兒子,“說這話你也不害臊?!?/br> 莫振邦看起來心情也不錯(cuò),伸手解開包袱上的疙瘩,抽出三塊不同顏色的布料,“大郎媳婦兒,這是你們的?!?/br> “讓爹您記掛著,像娘說的,只給大峪扯一塊就行了?!睂幠镄χ恿诉^去,“我們大人,穿什么都一樣。” “這不是快過年了,人家都有新衣,咱家也要置辦。”說著,莫振邦挑出了兩塊,看了眼洛瑾,“老二媳婦兒,這是你們的?!?/br> 洛瑾抬頭慢慢伸手接過布料,一塊是墨灰色的,一塊是胭脂色的。這是給她和莫恩庭的。 炕上,張婆子的笑沒有了,坐在那里抱著大峪,沒再說話。 “剩下的是我的?”莫三郎自己伸手去拿,被莫振邦一巴掌打了回來,“哎呦!別打人呀!” 沒理會(huì)小兒子,莫振邦拿出幾塊料子擺在一邊,“我給大嫂子他們那邊也捎了幾塊。明天叫大鐘過來拿回去。” 這時(shí),屋里靜了下來,沒有一個(gè)人說話,只有燈火在矮桌上晃晃悠悠。 “你整天想著他家,你就不知道你那好侄子差點(diǎn)兒把咱家毀了?”提到莫鐘,張婆子沒有好氣,自己的大兒子這次受了多大的罪? “怎么回事?”莫振邦看看一屋子人,覺察出不對(duì)勁兒,“莫鐘怎么了?” “我屋里還有點(diǎn)兒活兒,我先回去了?!蹦罄善鹕淼懒寺?。說起段村的事,他心里覺得有些煩,不知道是對(duì)自己還是對(duì)莫鐘。 “快回去吧。”張婆子應(yīng)道,“記得把藥喝了?!?/br> 莫大郎獨(dú)自離開了正屋。剛才還樂呵呵分料子的場(chǎng)面,現(xiàn)在冷了下來,在場(chǎng)的人說都沒開口。 “到底什么事?快說!”莫振邦的手拍了兩下桌子,他的脾氣并不壞,這樣做證明他有些著急。 莫三郎笑了笑,“沒什么大事兒,就是鐘哥前日……” “鐘哥被扣在段村了。”莫恩庭打斷莫三郎的話,“前日他在集上傷了人?!?/br> 莫振邦只覺得頭嗡的一聲響,“說,都說出來?!?/br> “爹,你剛回來,明日再說吧?”莫三郎也強(qiáng)笑不起來了,想著依老爹的脾氣,說不定現(xiàn)在就會(huì)跑去段村要人。 “段村的人說了,那人身子沒養(yǎng)好,鐘哥就別想回來?!蹦魍ゲ活櫮傻膭褡瑁瑢⑹虑檎f了出來,“還有那人的藥費(fèi),也是鐘哥這邊出。” 莫振邦的嘴唇氣的發(fā)抖,“那你們這些兄弟就不幫幫他?明著讓人家訛他?” “爹,這事兒并不簡單,別管人家是不是訛他,事實(shí)是鐘哥他的確犯錯(cuò)了。”莫恩庭站在炕沿旁,身子筆直,“他應(yīng)該為自己做的負(fù)責(zé)?!?/br> “老三,你來說,給我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兒?”莫振邦的臉上眉頭緊鎖。 ☆、發(fā)火 莫三郎面上有些猶豫,最后還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炕上的莫振邦沉著一張臉,“所以人家來拿人,你們連幫都不幫?” “不把人交出去,咱家就得跟著一起受連累。”莫恩庭開口,“至于鐘哥,也是我?guī)巳ツ玫?。?/br> “你!”莫振邦伸出手指指著莫恩庭,“這種事你都做得出?” 莫恩庭低頭不再說話,不管怎么樣,莫鐘的人的確是他交出去的。 莫振邦發(fā)了火,從炕上下去,狠狠地掀起布簾走到正間,“你給我出來!” 從來沒有見莫振邦發(fā)這么大的火,一句話不說的張婆子也是吃了一驚。懷里的大峪更是嚇得一抖,小手拽著張婆子的衣袖。 幾人走到正間,莫振邦手里攥著一根棍子,指著地上對(duì)莫恩庭道:“跪下!” 莫恩庭沒有猶豫,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腰背直立。 一見這架勢(shì),幾個(gè)晚輩哪敢上前阻攔,俱是擔(dān)憂的看著莫恩庭,看架勢(shì)這打是挨定了。 “說,錯(cuò)在哪里?”莫振邦的手緊了緊。 “我做的沒錯(cuò)。”莫恩庭的語氣就跟平常一樣,“鐘哥應(yīng)該自己面對(duì)犯下的錯(cuò),不能每次都是咱家?guī)退?。久而久之,他就認(rèn)為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出了事就往咱家跑?!?/br> 接下來是一聲棍子抽在身上的悶響,莫恩庭眉頭皺了皺,并沒有吭聲,身子晃都沒晃。 莫三郎連忙上前扶住莫振邦,“爹,其實(shí)二哥也是為了咱家,段九那幫人根本惹不起?!?/br> “你讓開!”一把推開莫三郎,看著跪在那里的莫恩庭,莫振邦心頭火更盛,一只手顫抖的指著,“整日叫你們手足情深,枉你讀了這么多書,竟是不明道理?!?/br> 不想惹莫振邦生氣,莫恩庭微垂眼簾,沒再作聲。 “走,叫上你大哥,咱們?nèi)ザ未?,把大鐘找回來。”莫振邦恨恨的將棍子摔到地上,支使著莫三郎?/br> “這……段村那邊不一定會(huì)放人?!蹦瑟q豫,“再說大哥還病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