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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懼怕,仿佛見到上古兇神一般。見此情形,李攸微感詫異,很是不解。炎青什么都沒做,半句話都沒說,為何會讓兩頭荒獸怕成這樣?長相?更不可能。“上仙不知……”盤龍想要解釋,被飛鳳掃過一眼,嘴巴重又閉緊。然神情依舊緊張,盤起身軀,垂下龍須,仿佛稍有不對,立刻就要飛入石中,藏進門柱。“上仙容稟,因涉及天機,我等實不敢妄言?!?/br>涉及天機?不敢妄言想到某種可能,李攸的眉頭越挑越高。“和炎青有關?”“是?!?/br>“也關乎我?”“亦然?!?/br>得到肯定答案,李攸點點頭,表示體諒,不會繼續(xù)追問。仔細想想,盤龍飛鳳見他時,雖不見恐懼,卻也恭敬得不和常理。只不過,所謂天機,到底是何種秘密?剛剛盤龍飛鳳提過,福地是由上古神明所創(chuàng)。而且,是兩位神明。兩位?神情一頓,李攸心中忽然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側頭看向巫帝,應該不會像他想的那樣……吧?真是如此,玩笑可就開大了。活了三輩子,做了七百多年的石頭,看多世見風雨,人世滄桑。本以為心臟足夠強悍,能扛住天大的壓力。但這件事,當真不是說扛就扛,也不是隨意能夠接受,一笑置之的。“怎么了?”巫帝也察覺到盤龍飛鳳的異狀,因未聽到之前的談話,眼中閃過幾許疑惑。“可有何處不對?”“沒有?!?/br>李攸搖頭,有意解釋情況。張開嘴卻發(fā)現(xiàn),不知該從哪里說起。福地?還是神明?亦或是玩笑一樣的猜測?腦子里就像有個線團,糾纏在一起,打成無數(shù)個死結。“這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解釋清楚?!?/br>嘆息一聲,李攸簡單復述盤龍飛鳳所言。雖無太多條理,好歹主要意思說得明白,不會讓巫帝云里霧里,繼續(xù)滿頭霧水。“天神福地?在石門之后?”“對?!崩钬蛄嗣蜃齑?,“他們愿意帶路,我本有意前往一探,可……”想到之前的猜測,李攸有些擔心,心中很是沒底。仿佛立在虛無,腳下無著。非是畏首畏尾,只因預感實在不妙。一旦做出決定,就要面臨巨大的變化,再難回頭。這種心情,以前從未曾有過。他沒有九尾靈狐的預知本事,也不像白澤畢方,有血脈傳承,可推演天機。但他的直覺向來很準,少有出錯。尤其是做了七百年石頭,經歷過三界種種,他更愿意相信直覺。唯心主義?在仙界唯物才是腦袋不正常。“可是擔心?”“恩?!?/br>李攸點頭,絲毫不意外巫帝知曉他的想法。自結三生姻緣印,一同飛升,兩人的聯(lián)系日復一日的緊密。對方的所思所想,都將猜到幾分。尤其是在幾場靈雨之后……打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們說可以帶路?!崩钬拷椎?,不自覺覆上對方手臂,五指合攏,輕輕攥住,神情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我總是覺得,此行或許不會順利?!?/br>“何故?”巫帝覆上李攸手背,表情未變,動作中卻帶著安慰。“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松開手,李攸望入巫帝眼中,道,“我不想去,又好像非去不可。不去的話,總覺得會錯過些什么。是不是很矛盾?”“不會?!?/br>巫帝握住李攸手腕,側首在他耳邊低語兩句。聲音太低,恍如未聞,卻字字鑿在李攸心頭。“無妨,若有意一探,我自會護你?!?/br>原本,這樣的話該讓李攸皺眉??上肫鹪谌缰畷r的種種,尤其是探入冰湖之事,不由得耳根發(fā)金,臉頰發(fā)熱。惱意尚未成型,已然消散。只有無盡的……無盡的什么?李攸搖搖頭,拒絕去想,耳根的赤金蔓延到脖頸,眼角的圖騰漸漸顯影。巫帝靠得更近,氣息拂過耳邊,哪怕看不到表情,李攸也能在腦海中描摹出實影。非是場合不允許,時間不對,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他會拋開理智,立刻撲上去。東漠的靈雨,定會多下一些時日。兩人說話,石門周圍的仙云進一步聚攏,堆疊在一切,雜亂中井然有序。不見精美,唯有無盡的古樸粗獷,恰似源于上古,追溯洪荒。“兩位上仙?!?/br>飛鳳壯起膽子,冒著被閃瞎眼的危險,靠近二人,小心問道:“可要過石門?”熾-熱總算退去些許。李攸深吸一口氣,松開手指,退出安全距離,笑道:“當然?!?/br>既有巫帝相伴,上天入地,哪里去不得?但還有一個現(xiàn)實問題,這些仙人荒獸怎么辦?別怪他小心眼,天曉得仙云會何時散去。就算能夠暫時送走,誰能保證不會回來?他同巫帝不在,萬一有仙人兇獸上門挑釁,挑起-爭-端,耗費心力建造的家園,很可能經歷一場浩劫,就此變得荒古。洞府可以再建,債務也可加倍討還,遇到這樣的事總是氣悶。“無妨?!蔽椎鄢鲅缘?,“族人自會回護?!?/br>和巫族認親,又同前代妖王結好,加上洞天福地里的器靈瑞獸,縱不能斃敵于一役,也不會輕易讓外人占了便宜。再者,海鳥是看家護院的好手,鷹隼最擅長小規(guī)模群毆。一致對外,打不過天仙荒獸,還收拾不了地仙靈鷲?一個不是對手,便群起圍毆!要么不來,來了就別想跑!被一群靈禽圍住,除了被毆,只有被毆。“……有理?!?/br>想到某個場景,李攸神情很有些奇怪。誰說他和巫帝兇殘?絕對是沒見過真正兇殘的主!然經巫帝一番解釋,終歸松了口氣,以靈力傳音,告知綠松,他和巫帝將暫離開東漠,前往石門后的福地,歸期未定。“你可張開屏障,海湖自可成陣。遇不決之事,暫且擱下,待我回來再論。”“遵命?!本G松現(xiàn)出靈體,立在綠洲邊緣,恭聲道,“這些闖入的仙人荒獸該如何處置?”是殺是放?放走必有隱患,滅掉的話,定要設法毀尸滅跡,方能不留痕跡。九天劫雷?有尊者在,怕甚!李攸性格獨特,追隨他的器靈和靈木也是特立獨行。視仙界規(guī)章如無物,說打破就打破,縱是萬年仙木也沒這份膽量。遇到這樣一個,已是足夠頭疼。發(fā)展到一群,天道的確該哭上一場。“我自有計較?!?/br>李攸的計劃很簡單,前代巫帝和妖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