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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府離皇宮算不得遠,馬車晃了沒多久就到了。 她們跟在來接應的宮女身后,一聲不吭地走著路。 姜楚看上去垂首斂眸,目不斜視,實則一直在暗地里記路。 前世她根本沒進過宮,所以對于惜貴妃這次傳她進宮的目的,她心里也沒底。 宮里的路錯綜復雜,大紅的宮墻上落下斑駁的樹影,也不知墻的另一面是什么地方。 等到了惜貴妃所在的長惜宮,日頭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 進去通傳的宮女一會便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請姜楚二人進去。 一走進房間,姜楚周身就充滿了清幽淡雅的熏香,孔雀藍釉螭獸雙耳香爐燃著精致小巧的塔香,裊裊青煙穿過鏤空的爐蓋升起,把惜貴妃的身影擋得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待宮女打了珠簾,姜楚走進去,才終于看清惜貴妃的面容。 不愧是寵冠后宮的后妃,明明已過了而立之年,容貌卻依然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妝容精致,明媚妍麗,眼角連淺淺的紋路都不曾有。 惜貴妃一身藤蘿紫色的宮裝,愈發(fā)襯得肌膚細膩如脂,瑩白如玉。 姜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邁著盈盈細步上前行禮,聲音甜軟:“楚楚見過貴妃娘娘?!?/br> 打從她一進來,惜貴妃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 她聽錦兒提過好幾次,說平陽候家的三姑娘娉婷裊娜,傾城國色。 本來她只以為是錦兒情人眼里出西施,今日一見方才發(fā)覺,這世間竟真有女子能出落得如此動人,一貌傾城,般般入畫。 這般的容貌,若是真給錦兒做正妃,豈不是要勾得他無心正事,只知貪戀美色? 姜楚不知道惜貴妃百轉的心思,依然恭敬地行禮,讓人挑不出錯處。 惜貴妃過了半天才回過神,揮了揮手,讓她坐在旁邊,“方才乍一見楚楚,本宮還以為是見到了你母親呢,這才一時失態(tài)了。” 姜楚剛坐下,聽了這話面色微變,隨即面露懷念道:“爹爹也常說我跟母親長得像,怪不得娘娘。” “你母親與本宮閨中便已相識,當時我們還約定以后要效仿娥皇女英,將來同嫁一人呢,沒想到世事弄人,本宮嫁給了皇上,你外家卻不愿讓你母親入宮,把她許配給了你父親?!毕зF妃眼神飄渺,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姜楚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淡淡“嗯”了一聲。 “好在你父親待你母親極好,本宮也得了皇上的恩典,可以時時喚你母親進宮說說話,不然本宮一人在這深宮里,也是寂寞?!?/br> 不管她說什么,姜楚就只低聲附和,不發(fā)表其他看法。 “......錦兒比你大上三歲,當初你母親懷了身孕之后,跟本宮直言,若是頭胎生了女兒,便與錦兒定下婚約。沒想到陰差陽錯,眼看著婚禮近在眼前,你們的婚約卻取消了?!毕зF妃說了半天往事,可算是繞到了她真正的目的上。 姜楚心中疑惑不已。 她和秦王的婚約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過不了幾天就要舉行婚禮,為何惜貴妃還揪著這事不放? 看樣子,惜貴妃好似對她并不甚滿意,為何還非要讓她嫁給盛錦? “許是楚楚福薄,跟三殿下沒有緣分。”姜楚面上不顯,只干巴巴地回了這么一句。 “唉,這都是命。只是你跟秦王成親了之后,就變成了錦兒的皇嬸,這輩分就亂不清楚了?!毕зF妃抿了口茶,半開玩笑的道。 姜楚但笑不語。 之后,惜貴妃又拉著姜楚說了好一會兒話,沒再提婚約的事情,到了午間,惜貴妃還留她一道用午膳。 宮里的午膳比平陽侯府中的還要精致,一桌子琳瑯滿目的珍饈美饌,看得人眼都花了。 即便是一樣只吃一口,也足夠填飽肚子。 姜楚心中有防備,便只吃惜貴妃嘗過的菜肴,吃了個四五分飽就放下了筷子。 “楚楚去偏殿午睡一會兒吧,下午陪本宮說說話再走。”惜貴妃用帕子按了按唇角,不容置疑地說道。 姜楚下意識想拒絕,為難道:“楚楚在宮中逗留太久,恐有不便?!?/br> “你母親走后,本宮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得今日有機會見到你,本宮都不舍得放你走了。再者,等你以后成親了怕是進宮更不方便,僅此一次。” 惜貴妃都這么說了,姜楚只好留下來。 她拉著遠夏去了偏殿休息,遠夏幫她把滿頭的珠翠拆下來,站在她身后幫她揉著酸痛的脖頸。 “唉,看來寵妃也不是人人都能當?shù)?。”姜楚無奈笑著。 “姑娘怎么說這個?”遠夏好奇問道。 她手法很好,姜楚很快就覺得脖頸的酸痛緩解了不少。 “因為啊,我就戴了一會兒珠翠,脖子都快被壓斷了,寵妃還得天天戴著沉重的首飾,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苯氲较зF妃頭上比她還華麗的珠翠,想必肯定更重,能把脖子都給壓彎了。 遠夏被她俏皮的話語給逗笑了。 主仆二人又說了會兒話,遠夏正欲扶著姜楚上床,姜楚的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 “姑娘,怎么了?”遠夏擔憂的聲音傳來。 姜楚身體里忽地涌上一股強烈的燥熱,讓她腿腳發(fā)軟,渾身無力。 眼前的大床晃來晃去,晃出了無數(shù)個重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遠夏,我好熱?!苯α怂δX袋,眼前卻還是模糊一片,身體的溫度燙得驚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羨陸長寧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涼石頭 遠夏意識到姜楚的不對勁,連忙半扶半抱,把她弄上了床,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姜楚的脈象紊亂,再結合她的表現(xiàn),遠夏很快就確定,姑娘被人下了媚.藥。 她們一上午都待在宮里,有可能下藥的只有惜貴妃一個。 此時姜楚身上已經(jīng)泛起了一層緋色,呼出的氣息灼熱guntang,看得人心疼不已。 “姑娘,你先把藥吃了,奴婢這就想辦法?!边h夏從荷包里拿出隨身帶的解毒丹藥,喂給了姜楚。 可惜這丹藥只能暫時壓制住她體內的藥性,并不能徹底解開。 遠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 “姑娘,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奴婢跟您互換衣服,姑娘你趕緊出宮找王爺?!边h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聽到。 此時姜楚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迷迷糊糊的,連人都認不出。 遠夏心中陣陣后怕,若是她沒有陪著姑娘進宮,姑娘今日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