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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驚又喜的唐婉玉推到了霍遠瀾面前,五官僵硬的扯起一抹笑容,斷斷續(xù)續(xù)的打招呼:“遠、遠瀾哥.....” “沒想到霍少爺還記得我們球球?!碧仆裼裨谝慌詭吞魄蛄昧肆妙a側的頭發(fā),淡淡的笑:“真是受寵若驚,你mama還好么?” “家母現(xiàn)在美國?!被暨h瀾雖然很紳士的笑了笑,但唐球能看出來他眼睛里一絲溫度都沒有:“我當然記得球球了,也記得您,多謝您小時候的照顧。” 能被霍少爺說記得的女人?周圍的人有嗅覺靈敏的,已經(jīng)立刻細細打量起來唐球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了——她實在是不怎么樣,每個人心里都犯嘀咕,這小姑娘長的倒是清秀可人,嫩的像個小羊羔,就是這氣場實在是不怎么樣,跟霍少爺談話這么難得的機會不優(yōu)雅得體就算了,怎么還呆若木雞的呢? 只見霍遠瀾湊到唐球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還拉著她坐到了自己的旁邊,這種‘超級待遇’讓在場的女賓都情不自禁的有些牙根發(fā)酸——然而當事人只感覺如坐針氈。 霍遠瀾這張沙發(fā)椅大的可以坐下四五個人,可唐球愣是不敢亂動,呆呆的聞著霍遠瀾身上傳來的那種淡淡的冷清味道,腦子有些發(fā)暈。剛才霍遠瀾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她都沒聽清,只是被霍遠瀾對唐婉玉說自己想在酒席結束后跟自己敘敘舊,然后唐婉玉興高采烈的跑掉了這件事打擊到了。 啊......她不想跟霍遠瀾敘什么舊啊,她們兩個根本沒什么舊可敘的。 “球球?!闭斕魄驎灪鹾醯淖侥菐痛蛘泻舻娜私K于全走了的時候,終于聽到旁邊的霍遠瀾低沉好聽的聲音:“畢業(yè)了么?” 唐球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發(fā)現(xiàn)霍遠瀾那雙琉璃色的雙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弄的她莫名的有點不好意思的飛速又把頭轉了回來,支支吾吾的回答:“還沒有,大四實習期?!?/br> 大四,已經(jīng)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了了,但看著怎么還是這么小呢?霍遠瀾看著身邊的唐球低眉順眼,長長的睫毛微微發(fā)顫的模樣,就覺得她和七八歲的時沒什么不同,還是又傻又單純。這么多年的歲月,對于她來說都長到哪兒去了?霍遠瀾打量著唐球僵硬的側臉和柔軟的發(fā)梢,微微瞇了瞇眼,剛想張口說句什么的時候,只見唐球眼前一亮,一下子站了起來—— “遠瀾哥?!边@個稱呼顯然唐球還并不適應,軟糯的聲音叫的有些晦澀,聽在霍遠瀾的耳朵里卻十分受用,唐球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軟綿綿的:“姑姑回來了,我先走了?!?/br> 霍遠瀾望了一眼不遠處,唐球的唐婉玉果然站在那里等她,看著唐球一臉期待的想拔腿就跑但還是硬生生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的模樣,霍遠瀾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小家伙為什么這么迫不及待想逃跑的樣子,不過......他有的是機會見她,不急于一時。 “凌遠?!笨粗魄蚶w細的身影走遠,霍遠瀾沒理會剩下那些商貴名流,而是把凌遠叫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凌遠聽了之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也看了一眼剛剛唐球離開的方向,后知后覺的琢磨出來一點不對勁兒。 唐球晚上躺在床上難得的失眠了,縱使不想,但腦中總是不自覺的劃過霍遠瀾那雙冷厲的黑色瞳孔,她坐在他旁邊的時候仿佛整個人被冰凍,感受到霍遠瀾身上傳來的氣息是那么難捱......同時也恍恍惚惚的想起了一件過去的事情。 那年她才八歲,還和霍遠瀾是鄰居。某天放學回家,在司機停車的時候唐球自己蹦蹦跳跳的走到家門口,rou胳膊卻短的夠不到院外的門鈴,只能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門口等,這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隔壁院子里傳來一陣聲音。 唐球好奇的走過去,就從霍家大鐵門縫隙看到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幕——至今都讓她無法忘記的一幕。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面目清冷,穿著一件干干凈凈的白襯衫,嘴角勾起一抹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弧線,把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大的男人踩在腳底下,俯下身子面無表情的活生生的折斷了他的一根手指頭。 男人殺豬般的尖叫全被塞進嘴里的燈泡堵在喉嚨喊不出來,唐球只能看到他瞠目欲裂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滿頭滿臉的汗。唐球被那種痛到極致的猙獰表情嚇到了,不自覺的抓住小書包帶,‘啊’了一聲。 這聲輕微的呼喚自然引起了霍遠瀾的注意,他刷的一下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唐球——直到過了這么多年,唐球依然記得他那個時候眼中滿滿的殺戮恨意。 唐球被嚇到了,只能屏住呼吸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霍遠瀾向丟破布娃娃一般的把腳下的那個男人丟到一半,然后朝她走了過來。 隔著大門的鐵柵欄,像隔著一個光明和陰暗的世界,霍遠瀾蹲了下來盡量平視著唐球那雙大大的,眼里寫滿單純的雙眼,聲音又輕又冷:“怕了?” 她是認識隔壁家的哥哥的,唐球細微的皺了皺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霍遠瀾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哥哥是在跟他玩游戲呢。” “游戲?”唐球歪頭,腦袋上扎著的兩個羊角辮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聲音軟糯好奇的問:“什么游戲啊?!?/br> “折手指游戲?!被暨h瀾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甚至還把自己修長的手指伸到唐球面前,用另外一只手掰過來的,折來折去的逗她:“好玩嗎?” “哈哈。”唐球心大的瞬間就被騙過去了,看的咯咯只樂,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玩!” 她不自覺地伸手捏住霍遠瀾的手指頭,也學著他的動作?;暨h瀾忽然被一雙又小又軟的手握住了指頭軟綿綿的折騰來折騰去,這種從未有過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一怔。 “大哥哥。”唐球棉花糖一樣的小臉好奇的看著庭院里已經(jīng)暈倒的那個男人,對他嘴里的燈泡尤其好奇:“他為什么可以吃燈泡呀?” “嗯?!被暨h瀾片刻后就迅速回神,盯著唐球白藕一般的指頭低聲說:“那是一種新的糖?!?/br> 糖?唐球眼前一亮,咬著嘴唇問:“在哪里買的???” “很遠的地方。”霍遠瀾實在沒忍住,笑著伸手掐了一把唐球的臉蛋:“不然......你三天后來找哥哥,我給你這個糖?!?/br> “好啊!”唐球興奮的答應了,她當時心里想的全是隔壁哥哥人可真好啊,還有要不是隔著門他非得抱抱霍遠瀾不可。然而多年之后,唐球有了獨立自主思考的能力,才驚覺自己當年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場景。 她不禁對于霍遠瀾有些不寒而栗。 他當時也是個半大的少年,是如何在虐待完一個成年人之后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的陪她玩跟她扯謊話的?從小到大但凡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