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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一雙安靜的桃花眼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 沒有燈光,所以照片上的人并不十分清楚,那種和美的感覺散去,只剩下寂寞。 這間房子雖然寬敞,干凈,整潔,卻到底少了煙火氣。 “外婆去世之后,我也長大了,所以就一個人生活了?!迸④浥吹穆曇粼谀X海中響起。 荊嶼抹了把臉。 她的生活,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以為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嬌慣的小公主,結果是錦衣玉食的孤女。 他是真的…… 不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我也想要一個鹿鹿…… ☆、食髓知味(16) 鬧鈴響了。 鹿時安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小企鵝鬧鐘,掀開毯子坐起身,隨手抓起扎頭繩把頭發(fā)球成丸子,然后睡眼惺忪地往洗手間走。 晨曦從客廳的窗戶照進來,一如往常。 就,除了—— 鹿時安僵住腳步,機械地慢慢地轉過臉。 “早?!北P著大長腿坐在沙發(fā)里的荊嶼抬起右手,跟她打了聲招呼。 杏眼一點點變圓,鹿時安就像只被獵人盯上的兔子,突然拔腿逃回了臥室,一把關上了房門。 荊嶼茫然,三秒后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看見了什么。 他起身,先一步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拿冷水沖臉…… 等荊嶼出來,鹿時安已經換上正兒八經的襯衫裙,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得團團轉。 見他出來,她眼都沒抬,“再等會,馬上就做好了?!?/br> “我能幫點什么?”荊嶼靠在門邊,問。 鹿時安這才抬眼,“做的東西比較多,要麻煩你幫忙……多吃點?!?/br> “好,”荊嶼答得爽快,“聽你的,小矮子?!?/br> 鹿時安顛勺的手一頓,氣呼呼地看他,“怎么又喊我小矮子!” “你不是說鹿時安這個名字不是專屬嗎?”荊嶼抬手,好奇似的摸了下她蓬松的丸子頭,“小矮子是專屬你的?!?/br> 鹿時安覺得他的眼神,像在看路邊奶萌的小貓咪。 她咬牙,“我還會長高的。” “嗯,”荊嶼點頭,“等長高了再說,現在就這么定了?!?/br> 鹿時安:“……”她不是這個意思。 荊嶼湊近鍋,“是什么?很香。” “魚丸云吞。” “熟了嗎?” “馬上就熟了?!?/br> 坐在餐桌邊的鹿時安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話題就這么被轉移了,而“小矮子”的昵稱似乎就這么被蓋章確定了? 她咬著勺子,憤憤不平地看向對面低著頭吃云吞的荊嶼。 他抬眼,“怎么了?”桃花眼里沒有半點戾氣,甚至,有些許柔軟。 鹿時安的心仿佛被這個眼神不經意地撞了一下,之前的憤憤不見了蹤跡,只剩下老母親般的欣慰,“你吃飽了沒?鍋里還有。” 荊嶼放下筷子,“那我去添?!?/br> 鹿時安托著下巴,看著他走進廚房的背影,突然生出個念頭:兩個人一起的話,就再也不用怕菜做多,一個人吃不完會浪費了。 于是等荊嶼轉過身,就看見他的小矮子托著腮,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露出甜甜的笑。 ……是真的,可愛。 以至于,他從桌邊走過的時候,又順手揉了下她頭頂的丸子。 “弄亂了啦!”鹿時安反抗。 荊嶼將碗放在桌上,嘴角微彎,“很軟?!?/br> 鹿時安:“……” “等長高,比我高,我就不揉了?!?/br> “……”她就算吃化肥,也不可能比他高好不好? 于是,無解了。 頂著“小矮子”昵稱的鹿時安走在上學的路上,時不時偷瞄荊嶼的手,生怕他冷不丁就蹂|躪自己精心扎好的花苞頭。 察覺到她的視線,荊嶼抿嘴笑了笑,把手塞進兜里,這才換來小丫頭的如釋重負。 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落入同路的校友眼里。 男生們多半聽說過荊嶼的“威名”,知他性格孤僻、說一不二,極少跟人親近,如今見他像個保鏢似的護在小同桌身邊,難免議論,都說大佬轉學生怕是看上咱們學校的小學霸了。 流言蜚語在學校里傳得飛快。 不到中午,就傳進了鹿時安的耳朵里,丁藍小心翼翼地問她:“說真的,你不會真的跟荊嶼在談吧?” 鹿時安的便當盒差點翻了,連連擺手,“不是,當然不是?!?/br> 丁藍狐疑,“那你臉紅什么?” 鹿時安摸臉,“……”這個,不好控制啊。 “鹿鹿,你可千萬、千萬別被他那張臉給騙了?!倍∷{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我也是剛聽說的,他在電臺巷那邊的酒吧里兼職,不知道是干嘛的……陪酒?反正之類的吧,誰給錢就跟誰好。我還聽說,柴貞跟他就是在那里認識的呢?!?/br> “陪,陪——”鹿時安結巴。 “陪酒。”丁藍替她說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臉,“我就猜到你不曉得?!?/br> 鹿時安搖頭,“不會的?!?/br>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你跟他才接觸多久?” “不算久,但他不是那種沒底線的人,我相信他?!?/br> “你別不信——”丁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畫風突變,“——李淼真的會choucha!” “???”鹿時安一時間沒跟上好友的急轉彎,直到看見荊嶼拉開椅子落座,才知道丁藍話題急轉的原因,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丁藍沖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己長點兒心,然后立馬腳底抹油,溜了。 鹿時安偷偷瞄了荊嶼一眼。 他塞著耳機的,應該完全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吧? 誰知,她正分析著呢,就看見荊嶼偏過頭摘下耳機,轉過臉對著她,“給你添麻煩了?” 鹿時安搖頭,“沒有啊。” “那就好?!彼瓜卵劢?,又要戴上耳機。 又是這個表情,每當他這樣,就要開始自我封閉了。 鹿時安連忙乘他還沒塞上耳機,一把攥住耳機,“帶我聽一個?!?/br> 荊嶼還沒來及阻攔,她已經先一步把耳機塞進了耳朵眼。 可是……里面是空的,什么聲音也沒有。 鹿時安疑惑地看向他。沒開音樂?那他戴著耳機做什么? 幾秒之后,她就明白了——到處都是流言蜚語,他戴著耳機才能假裝聽不見。 突然想起之前他似乎走到哪里都愛戴著耳機,如今再想,怕是一多半時候里面根本沒有在放歌。 鼻頭一酸,鹿時安從包里拿出自己的CD機,分了右耳機給他,“一起?” 荊嶼猶豫了一下,接過來。 一對耳機,一人一只,里面仍舊是云生的歌,淡淡的調子,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