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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被刮掉了,看得出年紀(jì)不大。“休息了?”羅軼洋問。“嗯?!边吥蠎?yīng)了一聲。“去那邊兒唄,”羅軼洋指了指隔壁還空著的球場,“陪我打兩局。”“累了,”邊南沒動,羅軼洋的水平不怎么樣,邊南之前陪他打過兩次,打得實在沒意思,“不想動?!?/br>“不敢?。俊绷_軼洋站了起來。“有什么不敢的,你贏得了我么,”邊南說,羅軼洋這人有點兒二了吧唧的,看著挺拽,接觸幾次就知道不是這么回事,邊南跟他說話就比較隨便了,“全反手讓你都贏不了?!?/br>“切,”羅軼洋很不屑,“那來全反手讓我唄?!?/br>“哎……”邊南嘆了口氣,站起來拿了拍子,“我就十分鐘時間,一會兒這邊還得練呢。”“知道?!绷_軼洋轉(zhuǎn)身往那邊走了過去。一點兒懸念都沒有,羅軼洋的水平在普通人里算不錯的,但在邊南面前就還真是只有跟著球跑的份兒了。十分鐘之后,他把拍子往肩上一扛:“行了,不打了?!?/br>“嗯。”邊南扭頭準(zhǔn)備回那邊繼續(xù)陪小姑娘練球。“哎,我說,”羅軼洋叫了他一聲,“你是體校的吧?”“是?!边吥匣卮稹?/br>“打這么好,怎么不繼續(xù)打了?。课覀儗W(xué)校旁邊是體院,感覺那些打網(wǎng)球的水平還不如你呢?!绷_軼洋說。邊南有些無語,來這里實習(xí)時間不長,這問題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人問起了,石江問過,顧瑋問過,現(xiàn)在羅軼洋也問。打得這么好為什么不繼續(xù)打了。回頭想想自己比賽的成績,還真是不錯,一直打下去應(yīng)該會有發(fā)展吧,不過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么,但不喜歡網(wǎng)球他是知道的。“不喜歡網(wǎng)球?!边吥蠍炛曇?。“那你干嘛學(xué)網(wǎng)球?”羅軼洋問。邊南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br>“可悲,”羅軼洋說,“可悲?!?/br>邊南看著他一臉沉痛樂了:“準(zhǔn)備寫詩還是寫文章啊?”“人生都沒有方向,多可悲?!绷_軼洋看著他。“cao,”邊南嘖了一聲,“誰說我沒方向。”以前大概沒有,現(xiàn)在其實長遠(yuǎn)的他也沒想過,但暫時有個目標(biāo)。像石江那樣來個總教頭。顧瑋對他挺滿意,每次訓(xùn)練結(jié)束,都會過來拍拍他的肩:“小伙兒聰明,有干勁,比……”“比之前你的助教強(qiáng)多了。”邊南替他說了。“沒錯,”顧瑋笑著說,“一會兒回家么?要不回家咱倆喝一杯去?!?/br>“得回家,我跟我爸說了回家吃飯?!边吥弦幌氲交丶遥陀窒肫鹆诉呠罢Z這個叛逆公主的事兒,一陣郁悶。“那改天吧,反正你現(xiàn)在天天來。”顧瑋笑笑。“行。”邊南也呲牙樂了樂。實習(xí)的工資很少,只有正式新員工的一半不到,這不到兩千塊錢在邊南眼里簡直跟沒有錢差不多,他上學(xué)的時候零花錢都不止這么點兒,但邱奕說他一家三口一個月基本花費也就這么多。所以邊南打算看看每個月自己只花工資能不能活下去,現(xiàn)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擠地鐵,要擱以前,他出門買點兒零食都得打車。下班高峰期擠在地鐵里的感覺真不好受,他腰后頂著的是不知道哪家的皮包,面前是一個不停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轉(zhuǎn)了四次了,也沒找到合適的站姿,因為靜電飛舞的頭發(fā)都糊在邊南臉上。“姐,”邊南實在扛不住了,“把頭發(fā)扎一下行么?”“怎么?”大姐有些吃驚地看著他。“我不想再吃到你頭發(fā)了?!边吥虾軣o奈地說。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過自己的頭發(fā)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才從兜里摸了根皮筋出來把頭發(fā)扎上了。邊南剛松了口氣,地鐵到站了,身邊的人瞬間開始往門口移動,邊南經(jīng)驗不足,站得太靠近門口,都沒有掙扎的機(jī)會就直接被人群裹著扔到了站臺上。“我cao!”邊南愣了愣,等再想回頭擠上車的時候,車廂里已經(jīng)堆滿了人。他不知道該怎么再擠上車,跟在要上車的人堆后邊兒等了一會兒,車開走了。“嘿!”邊南目送著車開進(jìn)隧道里,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正郁悶?zāi)?,褲兜里的手機(jī)響了,他掏出來,邱大寶。“喂!”他接起電話。“中氣這么足,嚇我一跳?!蹦沁吳褶刃α诵?。“你下班了?”邊南問,聽到邱奕的聲音,他心里舒坦了不少。“下什么班了,正準(zhǔn)備開始忙了,晚餐時間到了,趁著這會兒給你打個電話,”邱奕笑著說,“在哪兒呢?”“……地鐵站,半道被擠下車了還上不去了,”邊南一說就又郁悶了,“你說這地鐵什么玩意兒啊,現(xiàn)在還一堆人等著呢,我一會兒怎么上?”“擠啊,你當(dāng)坐出租車呢?高峰期出租也得搶,你一個運動員還能擠不上去?”邱奕笑了半天。“那么多人……”邊南很頭大,“還有小姑娘,一會兒不會擠一半有人喊耍流氓吧?”“你也喊不就得了,”邱奕學(xué)著他的語氣喊了一聲,“誰他媽摸老子屁股呢!”“cao,你這人真夠不要臉的?!边吥蠘妨恕?/br>“慢慢擠吧,以后就有經(jīng)驗了,”邱奕停了停,似乎是在抽煙,“你回家記得跟你爸說邊馨語的事兒?!?/br>“哎,知道,你打電話就為說這個?。俊边吥峡吭谂赃叺闹由?。“我怕你不說?!鼻褶日f。邊南沒出聲,他還真有點兒不想說。“我跟你說,”邱奕看他沒聲音,又說了一句,“這事兒你必須得說,要在你爸和阿姨他們自己知道之前說,要不咱倆就成共犯了,到時你爸要生氣就會連帶上你,懂么?!?/br>“……哎,知道了?!边吥蠂@了口氣,邱奕這人想什么事兒都想得比他多。下一趟車來的時候,邊南迅速擠進(jìn)人堆里,往前跟扎堆兒打架似的沖,夾到人群里之后,就輕松多了,照舊被人群裹著卷里了車廂里。他又往中間擠了擠,以防下一站又被帶到站臺上。最后到站從地鐵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擠轉(zhuǎn)圈兒了。回到家的時候保姆正在廚房里忙著,老爸和阿姨在客廳里說著話,邊皓坐在一邊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