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粥小米粥？”邱奕又問。

“大米粥?！鼻駨┱f。

“小米粥，”邊南同時開口，緊跟著又說，“大米粥吧?！?/br>
邱奕做菜動作很快，也不需要有人打下手，不到一小時，幾個菜就全上桌了，邊南聞著香味兒，棋下不下去了：“準備吃了吧？”

“嗯，”邱奕捏了一小塊兒炒雞放到邱彥嘴里，“還一個青菜炒出來就吃了?！?/br>
“好吃！”邱彥喊了一嗓子。

邊南把跳棋收了，去廚房把碗筷拿出來，邱彥已經(jīng)把邱爸爸推到了院子里：“爸爸你喝酒嗎？”

“來點兒吧，”邱爸爸挺有興致，拍拍邊南的肩，“跟叔叔喝兩杯?！?/br>
“我大概也就能跟您喝兩杯?！边吥虾俸贅分?/br>
邱奕拿了三瓶啤酒出來，咬開了瓶蓋一人面前放了一瓶，又幫邱爸爸倒了一杯：“你就這杯吧，醫(yī)生說了少喝酒。”

“行，”邱爸爸樂呵呵地點點頭，拿起了杯子，“兒子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邊南跟著拿起瓶子。

邱彥也舉著自己的酸奶：“碰杯！哥哥生日快樂！”

“謝謝。”邱奕笑著拿起瓶子跟他們挨個碰了一遍。

“哎，我得先墊點兒，別喝了這一口就倒了，”邊南喝完一口啤酒之后拿著碗站了起來往廚房走，“我喝點兒粥?！?/br>
“剛用涼水泡上，還燙呢，”邱奕跟了過來，“你喝粥要加料么？”

“來點兒蠔油就行，我不愛喝淡……”邊南一邊說一邊拿了大勺在鍋里攪了攪，愣住了，“這什么粥？”

“大小米粥?！鼻褶饶贸鱿栍屯肜锏沽它c兒。

“什么大小米？”邊南湊過去盯著粥看。

“你要小米，二寶要大米，就都放了，”邱奕敲敲鍋，“有意見？”

“不是……這怎么吃？白粥我愛咸口，小米粥我放糖……”邊南很糾結(jié)，他沒想到邱奕會如此簡單粗暴地同時滿足他和邱彥的要求。

“等等，”邱奕出了廚房，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拉過他的手，把一根牙簽放在了他手上，轉(zhuǎn)身走出了廚房，“想吃什么自己挑出來吧?！?/br>
“你狠！”邊南喊。

最后他還是決定就用蠔油，盛好拌好之后端著碗回到桌子邊嘗了一口：“哎？味道還不錯嘛?！?/br>
“廢話，”邱奕笑笑，“煮一塊兒味道都一樣?！?/br>
“口感比白粥強啊?！边吥嫌X得這粥還挺意外的。

喝完這碗粥之后，邱爸爸突然對著他一舉杯子：“大虎子，來，干了！”

“?。俊边吥夏闷鹱约褐缓攘艘豢诘钠孔?，再看看邱爸爸那半杯啤酒，“叔您這也太狠了……”

“我就說說，這不顯得豪邁嘛！”邱爸爸笑著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我干了，你隨意！這句也挺豪的。”

邊南對著瓶子喝了兩大口，雖然邱爸爸說了隨意，但他也不能太隨意了。

喝完之后他抹抹嘴：“哎，大寶，今天晚上我要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你別揍我，我感覺我可能要丟人。”

“嗯，”邱奕笑了笑，拿起瓶子給自己杯子里倒?jié)M了，“酒量不行，架式還挺足?！?/br>
邊南嘖了一聲，也把酒倒進了杯子里。

“你還說別人?！鼻癜职挚粗褶?。

“哎？”邊南反應(yīng)很快地抓住了他這句話，盯著邱奕，“聽叔叔這意思……你也不怎么樣？”

邱爸爸在旁邊一通嘿嘿嘿地樂。

“別激動，”邱奕慢悠悠地拿起杯子在他的杯子上輕輕敲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夠你倒十來回了?！?/br>
邱爸爸繼續(xù)在一邊嘿嘿笑。

“您是不是該吃點兒別的藥了啊，”邱奕被他笑得跟著也樂了，“笑得沒完了還?！?/br>
“今天我高興啊，以為你又要自己一個人煮面吃呢，”邱爸爸伸手在邱奕肩拍了拍，“跟邊南一樣像個小孩兒多好。”

邱奕聽了這話沒出聲，笑了笑，低頭夾了一筷子青菜吃。

邊南本來跟著邱爸爸也在嘿嘿樂著，看邱奕這樣，嘿嘿了兩聲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他知道邱爸爸這話的意思，邱奕的確有著跟同齡人不相符的成熟，偶爾邊南跟他呆一塊兒會有隨時被他教育的錯覺。

“我才是小孩兒，”邱彥一直埋頭吃菜，這會兒才說了一句，“我剛八歲?！?/br>
“是，你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孩兒，”邊南樂了，摸摸他的頭，“長大了別跟你哥似的那么嚴肅就行?！?/br>
“我嚴肅么？”邱奕看著他。

“是。”邊南點頭。

邱奕做的菜味道很好，邊南感覺這水平直接能秒殺他家專業(yè)做菜的保姆了。

大家埋頭苦吃了一通之后就開始邊喝邊聊，只有邱彥的臉還繼續(xù)沖著碗。

邱爸爸的啤酒很快就喝沒了，他還想偷偷再倒點兒，邱奕拿過他面前的酒瓶一仰頭把半瓶多酒一口氣全喝光了。

“哎，摳門兒?！鼻癜职謬@了口氣。

“摳門兒！”邱彥咬著一塊排骨跟著喊了一聲。

“沒錯，一直都摳門兒?！鼻褶刃χM屋又拿了兩瓶啤酒出來。

邊南覺得自己臉開始有些發(fā)熱，扭頭往自己腳邊看了一眼，頓時沒剎住吼了一聲：“我靠！”

幾個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邱奕咬下來的瓶蓋直接掉到了邱彥碗里：“怎么了？”

“奇跡出現(xiàn)，一二三！”邊南指著自己腳邊的啤酒瓶，“我居然喝三瓶了，看你居然還沒重影兒！”

“心情好就喝得多！”邱爸爸一拍他肩膀，“我跟你說，叔叔年輕的時候啊……”

邱爸爸今天情緒特別好，話也比平時多，光是跟邊南說他年輕的時候上農(nóng)民家里偷雞的事兒就說了快半小時。

邱爸爸也是個話癆這個發(fā)現(xiàn)還挺讓人吃驚的，邊南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口。

“我用繩子套雞那是一流水平，嘚兒一套，從不失手，保證繩到雞來，”邱爸爸很得意地說，“后來就去公園里套圈玩，一塊錢十個圈兒，十發(fā)百中，特別瀟灑，邱奕他mama就這么騙來的……”

說到這里，邱爸爸突然沒了聲音，捏著杯子半天都沒再說話。

邊南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辦，趕緊看了邱奕一眼。

邱奕一臉平靜地吃著雞翅，過了一會兒才說：“二寶給哥唱首歌。”

邱彥一點兒沒猶豫，從凳子上跳起來就一邊扭一邊開始唱：“熟悉的臉孔，出現(xiàn)在我家的途中……”

邱爸爸被這一嗓子給喊樂了。

“這什么歌？”邊南已經(jīng)放棄了從邱彥的調(diào)里尋找歌曲，直接問了邱奕。

“鏡頭里看見你，”邱奕看著他，跟著邱彥一塊兒唱，“由遠而近放大的笑容……”

邱奕看他的眼神很專注，有一瞬間讓邊南有點兒暈，不知道是聊興奮了還是喝多了酒勁兒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