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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是網(wǎng)吧椅子上拆下來的不銹鋼扶手。邊南對著他的肩又掄了一下,這人慘叫了一聲扶著肩晃了晃,又很快地伸出手想撿起地上的扶手,邊南一腳把扶手踢開,對著肋條上踢了一腳。這腳他沒太用力,不過那人還是被他一腳踢倒了。邊南和萬飛放倒兩個之后,正要沖進網(wǎng)吧里,結(jié)果從里面突然沖出來四五個航運的人,手里全拿著家伙,出來就狠狠地四下?lián)]動。邊南一個沒剎住,不知道是誰手里的什么玩意兒往他臉甩了過來,他抬手擋了一下,手背上頓時有點兒火辣辣地生疼。“我cao你大爺。”邊南罵了一句,也顧不上別的了,掄著鐵管對著面前的人就砸了過去。手里的鐵管砸在人身上有些震得手發(fā)麻,混亂中邊南自己身上也挨了好幾下,他穿得少,身上就一件T恤,外面是件很薄的羽絨服,這幾下砸得他有點兒竄火。從網(wǎng)吧里跑出來的人不少,門口就邊南和萬飛倆人,沒擋住,被他們沖了出去。潘毅峰帶著人跟在后面追了出來,看架式估計是占了上風,出來看到邊南問了一句:“沒事兒吧!”“沒事兒?!边吥蠎艘宦?。“追!”潘毅峰吼,“誰他媽也別想跑!”航運的一幫人已經(jīng)跑到馬路上,邊南追過去手一撐翻出了人行道邊的護欄,對著一個人的膝蓋后面掄了一管子,那人跪在地上滾了一圈兒,萬飛攆上去對著背就是一腳蹬了下去。群架的過程往往很短,從邊南和萬飛參戰(zhàn)開始到形成馬路上一群人跑一群人追的局面一共不過五六分鐘。這次潘毅峰的目標是邱奕,但邊南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亂七八糟的一團人里哪個才是邱奕,只是覺得堂堂一個航運的新任老大居然這么扛不住。追了跑跑了停停了掄幾下接著追著跑跑了停停了掄……這個過程重復了兩三次之后,邊南聽到了身后有女生的聲音尖銳而短暫地叫了一聲。邊南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緊接著身后響起了一個有些低沉的男聲:“嘿?!?/br>嘿你大爺。邊南回過頭。身后沖過來一輛熒光綠的自行車,瞬間沖到了他眼前,邊南只來得及看清車上的人戴著口罩,口罩上露出來深遂的眼睛很引人注目,沒等他反應,右肩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這一下帶來的巨大疼痛讓邊南差點叫出聲來,手上的鐵管幾乎要滑落。這人騎著自行車從他身像一陣風刮過,左手拎著的橡膠警棍揚起,借著自行車向前的慣性,抽在了前面萬飛的右肋上。萬飛沒防備,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后面!”邊南吼了一聲,給潘毅峰他們提了個醒。但就在前面的人回過頭的幾秒種之間,自行車已經(jīng)直直地沖到了潘毅峰的身后,潘毅峰回過頭的同時,車上的人手往上一揚,橡膠警棍從下往上砸在了他下巴上,潘毅峰被砸得猛地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航運的人在這時都停下了逃命,轉(zhuǎn)回了頭。cao!邊南把鐵管換到了左手,沖了過去。無論之前戰(zhàn)果如何,潘毅峰是這次挑頭的人,他被放倒了就意味著體校丟人了。而且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邱奕。潘毅峰被撂倒之后,自行車上的人有一個短暫的停頓,邊南就在這個空檔里沖到了他身側(cè)。手里的鐵管是對著這人的臉砸過去的。這人反應挺快,在邊南砸到他臉上之前抬手擋了一下。不過邊南這一下用的勁兒不小,鐵管先是砸在了他左手上,接著鐵管頂端順著慣性狠狠磕在了他眼角上。邊南準備再砸第二下的時候,那人猛地一蹬,自行車往前竄了出去。那人騎在車上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邊南看到了他眼角下方的傷口涌出的血。潘毅峰被人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被砸得有些變形了的下巴和扭曲著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兒慘。“我cao……”潘毅峰有些痛苦地罵了半句,吐字有些不清,估計舌頭也咬了。“先閃?!边吥险f,潘毅峰傷得太不是地方,做為此次事件的領導者,下巴被打歪了直接影響指揮。航運的人本來已經(jīng)被打殘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出現(xiàn),頓時又找回了氣勢,有幾個想沖過來,那人攔了一下,悶著聲音說了句:“走?!?/br>兩邊的人相互撂下幾句狠話之后,航運的人轉(zhuǎn)身走了。航運的人被揍得挺慘,要不是最后這一回合那人把潘毅峰給放倒了,今兒得算他們尋釁成功。體校這邊除了潘毅峰,別的人問題都不大,這些人身體素質(zhì)都好,挨幾下不算什么。萬飛被抽得挺狠,這會兒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影響。兩個人陪著潘毅峰去三里地之外的醫(yī)院看急診,其他的人都散了,有的去網(wǎng)吧,邊南和萬飛番強回了學校。順著水管往上爬的時候,邊南才發(fā)現(xiàn)自己肩上傷得比想像中要嚴重,右胳膊往上抬很費勁,而且用不上力。“媽逼!”邊南翻進澡房靠在墻上罵了一句,又回手把因為肋骨疼掛在窗臺上進不來的萬飛拉了進來。“cao,”萬飛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右肋下一大片烏青已經(jīng)顯了出來,“cao!”邊南按了按那片烏青:“肋條沒斷就行。”“靠別按了,”萬飛趕緊躲開,“疼……應該沒斷?!?/br>“那人是邱奕?”邊南悶聲問了一句。“嗯,看車就知道了?!比f飛對著自己肋條吹了吹氣兒。“真他媽sao!”邊南銼了銼牙。在澡房里咬著牙用涼水對著肩沖了十來分鐘,邊南才回了宿舍,把衣服脫了,借著宿舍外面的燈光,發(fā)現(xiàn)自己肩膀上也全青了,涼水沖過之后沒有之前那么腫了。他咬著牙動了動胳膊,骨頭應該沒有問題,但肌rou哪怕有一丁點兒牽拉都疼得他想跪下,連肩帶脖子一片都疼得發(fā)麻。“我靠……”上鋪的朱斌探出半個身子,“你這怎么了?”“能看到?”邊南看了他一眼,“眼神兒不錯啊?!?/br>“廢話這一大塊兒鮮艷奪目的,”朱斌下了床,從柜子里翻了瓶噴霧出來,對著邊南肩上噴了幾下,一扭頭看到萬飛身上那一大條,嘖了一聲,“你倆干嘛去了?”“野戰(zhàn)?!边吥险f,掀開被子倒在了床上,他打架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沒防備地揍。不過要說讓他最郁悶的還不是這個事兒。往回走時,他看到了就在路邊一家奶茶店門口站著的張曉蓉。他頓時反應過來,背后那聲有些耳熟的尖叫就是張曉蓉的,而且當時距離挺近,邊南能猜得出那會兒張曉蓉沒準兒剛從邱奕車上跳下去。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