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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不少,但每逢夜里陰氣最重的時刻,她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和頭腦。莫名奇妙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勸她去殺人,勸她從棺材里出去,跟入了魔障一樣。 今晚也是如此。 頭腦里全都是負面情緒,陰暗又可怖。杜清眠臉色冷冷地坐在棺材里修煉著,整個人像是完全換了個靈魂。 白特跟了她一段時間,對她晚上會變臉這件事已經(jīng)習以為常。它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縮在離她最遠的墻角邊,避免一不小心惹怒她。 但在看到杜清眠試圖從棺材里出去的時候,它一下子警醒了,倏忽直起身子,怕杜清眠忽然暴走。不過還好,最后她又臉色陰郁坐回去,黑黝黝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有些不甘心。 她閉上眼睛修煉,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狂躁的力量,好幾次都讓白特嚇破了膽子,直到太陽升起,第一縷光線透過窗子進了屋,它才松了口氣。 杜清眠睜開眼,似乎又是平時那個溫和話不多的主人。 別墅里的人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天亮后,李秋月來杜家接她,杜清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上了她的車,聽她講要先去見那個劉成剛。 劉成剛在酒店包間里等著她們。 他這些年雖然錢賺了不少,但那些錢大都是靠運氣賺的,路子也沒長多少。這次他想找一個大師,又怕自己找來的不靠譜,剛好偶然間在網(wǎng)上看到李秋月,想到曾經(jīng)還是一個村的,就找上了她。 彭思嘉的經(jīng)紀人啊,路子肯定夠寬……聽說那些女明星都愛養(yǎng)小鬼什么的,這次找她說不定剛好能幫上忙呢。 劉成剛焦灼的等待著,沒一會兒包間門被推開了,李秋月打頭進來,還替身后的人開了門。 看到進門的杜清眠后,劉成剛登時愣住了,這女娃娃看著比他閨女還小呢。杜清眠進來后,他又往后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過來,李秋月還把門給關上了。 她熟稔地跟劉成剛介紹:“這位是杜大師,別看她年齡小,本事大著呢……劉叔你這是什么眼神兒,別不信啊。” 李秋月拉開椅子坐下,聳了聳肩道:“這可是我能找來最好的大師了,保證不是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要是您不樂意,我就真管不了了。” 劉成剛坐在桌邊,還是有些遲疑。 他穿了一身熨帖的西裝,手上不倫不類的帶了兩個金戒指,臉上的皺紋還能看出些早年的風霜。 杜清眠從他臉上掃過,抿了口茶潤嗓,開口道:“劉先生,你雙眉相交侵入印堂,是注定一生奔波的貧賤之相,兩耳輕薄,也注定你一生辛苦??烧f起來就是窮點累點,別的沒什么大問題,家里本該是和睦的?!?/br> 劉成剛被她沉穩(wěn)的氣質平撫,瞪著眼聽她說。雖然這話有點不好聽,但是跟他前半輩子的經(jīng)歷確實相符。 “但是……”杜清眠皺眉打量著他,“你天庭間無故生出雜亂的頭紋,是克妻亡子的征兆。” 雖然這些情況之前已經(jīng)跟李秋月說過了,但杜清眠說得這么坦蕩自如,不由讓劉成剛多了幾分相信。 “是這么個情況?!彼曛值溃骸拔依掀藕⒆忧皟赡甓寄涿钊ナ懒?,現(xiàn)在只剩下個上高中的閨女,可她前幾天在學校也險些出了事故,所以我想著,是不是家里的墳出了問題……” “一下子就想到了墳?” 一般人家里出事兒也就是覺得自己倒霉,再不濟迷信點找風水先生也會問問具體緣由,可劉成剛什么都不問,找李秋月時說的是遷墳,現(xiàn)在跟她說的還是墳,不由不讓她懷疑。 劉成剛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杜清眠淡淡道:“劉先生,你這命相是被人改了的,雖然發(fā)了一時的財,要是再晚點,一家子的命可都要全搭進去了,也包括你。” 劉成剛一驚,隨即灌了口茶,苦笑道:“大師厲害,我懷疑家墳出問題,確實事出有因?!?/br> “頭幾年我母親去世那會兒,本該把她葬到我父親旁邊,但那時候村里來了個道士。他說我們村有一塊風水寶地,要是我能把長輩葬到那兒,肯定能發(fā)大財。他挺健談的,看著也像個高人,高人都說那塊地風水好了,我就聽他的話把母親葬到了那里,后幾年果然發(fā)了不少財?!?/br> “前兩年,我老婆和兒子開車去城里的時候,不小心出車禍去世了,我本來以為是意外,直到我女兒前段時間也進了醫(yī)院,我才懷疑是不是那塊墳出了問題。畢竟現(xiàn)在想想也挺邪乎的,畢竟那道士一分都沒要我,卻給了我通天的富貴,就算行善積德,也沒這么大方的……” 李秋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那就是那道士坑了你?” 劉成剛臉色不好看,說到底他也沒明白是不是那道士的緣故,畢竟到手的錢是實打實的,讓他家人去世有什么用呢? 口說無憑,杜清眠準備先去他說的墳地看看,到時候判斷是否劉母的墳冢出了問題。 劉成剛早就準備好,見她提出來,連忙請她上車,李秋月好奇之下也跟去了。 黑水村偏僻荒涼,里面現(xiàn)在一共也不剩幾戶人家了,李秋月的叔嬸早就搬走,所以她才這么沒顧忌地回去。 到了村里之后,車子一路朝著莊稼地開,直到進不去了,才停在路邊。 劉母的墳埋在莊稼地里,幾人腳步一深一淺的踩進去,停在了一個墳包前面。 “就是這里了?!眲⒊蓜偛亮税押?,“我父親的墳還在一里外,要不是那個道士說這里風水寶地,我都沒想過會把母親葬到這邊?!?/br> 杜清眠圍著墳包看了看,看到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黑霧,點了點頭:“這塊地是挺特別的,只不過不是寶地,怕是催命地?!?/br> 劉成剛一聽就變了臉色:“怎么說?” 杜清眠給他指了指旁邊的莊稼:“我們過來的時候,地里莊稼都長得挺好,唯獨這一塊發(fā)了黃。煞氣這么重,連莊稼都長不好,怎么會是塊寶地?” 劉成剛一看,果然如此。 以前因為給母親下墳的原因,這一圈莊稼都被鏟凈了,后來他也只是每年回來上上香,只當這塊是被人踩的,竟然沒有怎么注意。 再然后他就沒把心思放在那些莊稼上了,杜清眠看完了墳地,跟他說:“起墳吧。” 劉成剛本來就準備好遷墳,剛巧從村里請的人手過來了,聞言跟他們說了一聲,讓把棺材弄出來。 來的人大多是五六十上了年齡的,在村里住久了不愿意搬走。有個老頭兒邊鏟土邊問他:“你家這墳地不是挺好的嗎,連著幾年發(fā)了財,好些戶人家都羨慕呢,怎么還遷墳?” 劉成剛含糊兩句:“發(fā)了財也不能再讓我母親住黃土包啊,我剛在城里買了墓地,把她和我父親都送過去?!?/br> 老頭兒呵呵笑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