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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是不希望事情不在本宮的控制之中。」「燕王一死,永瑜帝的帝位更加穩(wěn)固,太后便可高枕無憂?!?/br>「差得遠呢。」蕭太后不為所動:「燕王死,沒有什么關(guān)系;燕王怎么死,那可有很大干系。我要燕王死得名正言順,死得天理不容,死得冠冕堂皇,死得天下百姓說不出一個不字,那才是本宮要的。你殺進燕王府,即使滅了燕王滿門,燕王治理江南璇京已久,百姓富足,民有歸養(yǎng),你滅了燕王滿門,他們服么?你滅了燕王滿門,他們不會逼著圣上查出兇手么?你滅了燕王滿門,朝中的臣子們怎么說?你要圣上怎么做?你滅了燕王滿門容易,你是把這一連串禍亂麻煩,全都招到了圣上頭頂上?!?/br>順了口氣,微微籠起了娟秀的柳葉眉,蕭太后輕聲一嘆。「珩兒,我們蕭氏和圣上一榮共榮,一衰俱衰,你不為你自己想,你為圣上多想想,你為本宮多想想,這么做,是給西陵國帶來多大的禍亂?」這是拿江山社稷來壓著他了。用理、用情、用天下、用百姓,一道一道枷鎖喀拉喀拉鎖上去,就是要鎖得他不能逃、不能動、不能掙扎、不能反抗,最終任由蕭太后償遂心愿。從很久以前,蕭太后便是這么鎖著他,控制他的。但是這一次,他拼了命也要扯斷這枷鎖,拼了蕭太后對他的親情,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也要扯斷這枷鎖。主意早在回宮之前就打定了,沒有退縮的可能,也沒有退縮的打算。蕭珩后退了一步,淡淡傾身。「太后,臣不敢干涉太后行事——臣,決意與柳二公子共生死。」抬起頭來,盯住了蕭太后,深黑的眼瞳里面絕無閃爍。「柳二公子生,臣便生;臣死之前,柳二公子不會死。」「大膽!」蕭太后忍無可忍,怒喝一聲,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拍得瓷碗匡當一聲,掉在地上碎掉。「大膽叛逆!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拿你如何?常公公!」斥喝聲中,后宮太監(jiān)總管常德祥飛身而入,顯然待命已久,只等蕭太后一聲令下,便出來動手。雖是太監(jiān),卻是大內(nèi)高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手,光看他竄出來的身形,便知道這人內(nèi)功之強,不可小覷。蕭珩是宮中出來的,怎會不知道這常德祥的身手?早料到蕭太后必然埋伏手下,準備他一反對便即動手,因此看見常德祥飛身而下,他并不驚訝,飄身后退,空中與常德祥對了一掌!「給我拿下這個叛逆!」常德祥有幾斤幾兩,蕭珩清楚。但是常德祥不知道蕭珩有幾斤幾兩。為什么?因為當初蕭家把這個天賦異秉的孩子養(yǎng)大,為的就是要蕭家在朝廷里頭的權(quán)力斗爭中多一顆可堪利用的棋子。蕭珩秉性聰慧,年紀漸長,自然就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明白了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優(yōu)勢,自己的劣勢,自己可掌控的和不可掌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乎,為了使自己在這龍?zhí)痘ue中也有可以用來斗爭的籌碼,蕭珩的武功逐漸深藏不露,不知道的人,只道他學武學到了一個境界,天賦所限,無法突破。既然都和蕭太后鬧翻了臉,自然出招也沒有再顧忌。又兼心掛著柳秋色身在璇京,萬一蕭太后的人馬早他一步到了玄仙教,柳秋色便是蕭太后的囊中之物了,沒有僥幸。常德祥在大內(nèi)高手之中算得一等一的好角色,那威風啊,就像是太監(jiān)里頭的皇帝老子,厲害得很。但連連和蕭珩對了三掌,三掌之下,每出一掌,常德祥就被逼退了一步,到得第三掌,常德祥已經(jīng)退得夠遠了,蕭珩猛然抽出腰間佩劍,寒光四射!蕭太后見光憑常德祥一人無法擒伏蕭珩,柳眉一豎,厲聲喝道。「桂公公!」太監(jiān)桂德富應聲而出,顯然也是早就埋伏下的人手。這兩個人,要說單打獨斗,是比蕭珩弱上那么一點,但兩人聯(lián)手,恐怕就要比蕭珩強上那么一點。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兩個人,正是蕭珩當年的師父。砰砰啪啪。鏗鏗鏘鏘。一個莊嚴端整的坤明宮,給他們這么一打,床帳撕裂、瓷器敲碎,一個擺在門邊,開朝皇帝留下來的青花瓷瓶,也給他們打得粉碎。木頭窗格被劍風整個劈裂,弱不禁風的太后為了自身安全,早就避得遠遠的,只在里面的小門口監(jiān)視著他們打斗,萬一有個不對,便要再搬救兵來。但沒有不對。蕭珩確實沒有辦法打贏常德祥和桂德富兩個人聯(lián)手,他腦筋動得之快,一旦判斷沒有立即的勝算,當即奪門而出。打不贏,但是也沒有那個必要打贏。只要趕得回玄仙教總壇,就能保護住柳秋色。太后怎么不知道他是這樣想?一個眼神授意,就要常桂兩位公公出手攔阻,外面的禁衛(wèi)軍也聽見了這邊的混亂,紛紛趕來,蕭珩剛剛破門而出,當面就是宮內(nèi)禁衛(wèi)的刀劍。「拿下他!」蕭太后尖聲呼叱。這人是蕭太后的親侄,最應該回護他的蕭太后既然親自下令了,那么遵命總沒有錯。禁衛(wèi)軍抱著這樣的想法,也就沒有猶豫,刀劍紛紛招呼上來。但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他們錯了。這個人可沒有這么容易拿下來。才幾個轉(zhuǎn)眼,蕭珩的劍已經(jīng)殺死了十多個禁衛(wèi)軍,從包圍中開出一條血淋淋的路。蕭珩是江湖上的魔頭,魔頭的心性,自然不去在乎這些小人小物的生命。尤其此刻,分秒必爭,當然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管他天王老子神佛惡鬼,全都照殺不誤。這就是蕭家養(yǎng)出來的棋子。視生命如螻蟻,殺人不手軟,奪命不回頭的恐怖魔頭。「太后,您……若不下令殺他,恐怕今兒就攔他不住了。」常德祥看得清楚,禁衛(wèi)軍多半忌憚這人是太后親侄、皇上表兄,刀劍不敢往要害砍,弓拉起來不敢放箭,對付魔頭綁手綁腳成這樣,那還有什么搞頭?蕭太后自然明白這節(jié),臉色一青。「傳我的旨意,將這大逆不道的畜牲就地正法!」「……是?!?/br>常德祥躬身領(lǐng)命,心情沉重。其時,蕭珩已經(jīng)闖到了坤明宮宮門,手上一把長劍,雪白的劍身都染成了血紅色,每一次揮動都飛濺出驚人的血跡,一路上都是禁衛(wèi)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