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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牛角水壺,板著張稚嫩又可愛的臉,說不行呢, 小師弟們修煉的靈石還沒有著落。 他就笑話她年紀輕輕,老氣橫秋。 他敲敲她的腦殼,說,人生哪能為別人活,修仙一途道路險阻,說沒就沒了,自然是要瀟灑過一生啊,大碗喝酒,大口吃rou,隨性游歷,自由自在。 那時候古七七愣愣的看著他,覺得少年像是發(fā)光的神明。 不過就如同大部分少年天才一樣,這種耀眼的光環(huán)并沒有持續(xù)保持下去,天賦只能讓他在起初領(lǐng)先,等到大家都入門之后,他便失去了優(yōu)勢,很快變得平庸。 后來墨白以雷霆之姿力挫眾人,占據(jù)傍首。 沈之昂重劍橫握,無人能擋。 洛青衣則狼狽的摔出了比武場。 自那以后,洛青衣就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和笑料,他也不惱,平庸就平庸,后來干脆開展副業(yè),成功做出了,養(yǎng)活了青衣書院。 他還是時常來找古七七喝酒,可再也不提那些瀟灑走江湖的話了。 他說,天資這種事兒說不準,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嘛,我另辟蹊徑,不也做的挺好么。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嘛,又不會損失什么。 他說,仗劍走天涯這種事,都是小孩子的玩鬧話,長大了就老實了,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古七七似懂非懂,她只是覺得,洛青衣看上去,挺真情實意的。 只不過,偶爾她也會想念那個,浪漫自由,義無反顧的執(zhí)劍少年。 如果他沒有遭受這些挫折,這時候是不是在哪里的酒館坐著,喝一杯烈酒,聽纏綿的情話,醉眼看綿延萬里的風(fēng)雪。 瀟灑落拓,仗劍疏狂,每一道傷痕都是一個故事。 · 前面的人還在肆無忌憚的交談,說到洛青衣都是一臉不屑的樣子。 古七七有些不忿,正要上前,肩膀卻被人輕輕按住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嘛?!甭曇艉軠厝?。 古七七嘆口氣,說:“你總是這樣?!?/br> 來人正是洛青衣,他道:“從前很生氣,可說的人多了,就習(xí)慣了,反正也沒說錯?!?/br> 見她仍舊悶悶不樂,便道:“行啦,沒事。對了,你上回不是托我給你朋友找哥哥么?有些線索,不過我也不能保證,你且去看看。” 一枚玉簡遞給她,古七七用神識掃過,發(fā)現(xiàn)標注了簡略的地點。 在貧瘠山脈附近。 古七七謝了他,也沒耽誤,直接從傳送陣走了。 她從靈戒里取出言書,將他抱在懷里,他毛絨絨的,乖巧聽話,兩人很快便到了貧瘠山脈附近的貧水鎮(zhèn)。 線索里只說,這附近有個魔修正在找丟失多年的弟弟。 古七七想,這里是靈修和魔修的交界處,如若這里沒有,豈不是得去魔宗找?偌大魔宗,人疏路生,又如何找的到。 她嘆口氣,摸摸言書的腦袋,便沿著線索給的地標找了過去。 暮色四合的時候,她找到了那間破落的宅子,旁邊也是低矮的建筑,有幾位百姓在門外閑聊。一間雜貨鋪子在屋外的雨棚上點了燈,照的破舊的木匾搖搖晃晃,老板是個沉默的年輕人,拿著一卷羊皮地圖,瞇著眼,點著煙草細細看。 古七七四處打量一下,站在了宅子的門前,她曲起手指,敲了敲門。 “誰?”粗聲粗氣的回應(yīng),隨后有人罵罵咧咧的走出來,粗魯?shù)睦_門。 古七七便瞧見一位魁梧的中年魔修,面容十分粗獷。 “找誰?” “請問,你是不是十幾年前丟了弟弟?” “是啊,不過我已經(jīng)找到了。” 找到了? 那就不是了,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居然這就沒了。 古七七道謝之后轉(zhuǎn)身欲走,忽而瞧見了那位沉默的老板,不妨問問。 她走上前,老板擱下羊皮卷,抬眼朝她望過來。 修為約在金丹期左右。 古七七丟下幾顆靈石,便問:“老板在這里住了多久?” 老板細細想來,說:“十?dāng)?shù)年吧?!?/br> 古七七想,如若十四要找言書,定然會在貧水鎮(zhèn)打聽,便問:“可有魔修尋過弟弟?” 老板沉默了片刻,說:“魔修親情淡薄,并未聽過。” 也許十四真如墨白所說,一切都只是一個圈套,又或許十四死在了秘境,又或者死在了復(fù)仇的路上。 總之,這世間并沒有他的消息。 言書也聽到了,眼圈一紅,便開始掉眼淚。 水珠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砸在了老板的羊皮紙上。 古七七急忙道:“老板對不起,我的貓有些脆弱,弄壞了你的東西,我可以賠償。” 老板卻奇怪的看著她,問:“你的貓?你的貓在哪里?” 古七七把言書舉到他面前,說:“黑色的貓崽兒啊,你看不到?” 老板一臉茫然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她叫言書化作少年,重新站在老板面前,又問:“現(xiàn)在呢?能看到么?” 老板這時候就有些驚悚了,他道:“仙子,你這樣嚇人就不好了吧?!?/br> 古七七比他還驚悚,問:“還是看不到?” 老板依然搖頭。 這是怎么回事? 古七七看向言書,言書也害怕的看向古七七。 古七七謝過老板,便帶著言書出了店鋪,剛走到外面,便發(fā)現(xiàn)幾位百姓目光望過來,有人說:“這少年細皮嫩rou,看上去又膽怯懦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古七七走上前,問:“諸位都看的到他?” 幾位百姓嚇一跳,忙不迭的點頭。 古七七心里一團疑云,為什么百姓看的到,老板看不到,是老板特殊,還是言書有了改變? 古七七抱著言書,進了散修聯(lián)盟的公會,這里人多且不時發(fā)布任務(wù),會員來自五湖四海,也許能有不同的收獲。 她帶著言書轉(zhuǎn)了一圈,消息沒有打探到,卻找到了又一個看不見言書的人。 是一個目光微冷,殺伐果斷的散修隊長,常年混跡于貧瘠山脈獵殺魔獸。 古七七找不出他和老板的相似處。 她抱著言書離開公會,坐在街邊的酒館,問:“言書,你知不知道為什么?” 言書的眼睛像是望向天邊的赤霞,古七七卻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搖搖頭,說:“不太知道?!?/br> 真的不太知道,就像他不知道,十四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一樣。 其實經(jīng)過今天一天,他就明白了,十四哥哥根本沒有找他,因為整個貧水鎮(zhèn)沒有一絲一毫十四來過的痕跡。 他的魂魄里帶著天生的烙印,從小膽子就小,因著膽怯又脆弱,沒人喜歡他。 那時候能力不顯,自己也不清不楚,修為進境幾乎沒有,無論去到哪里,都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