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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時候了,虧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遲到對方慕安來說是家常便飯,對康時年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康時年一陣氣悶,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慕安,“你是娼?”方慕安被康時年嗆的這叫一個酸爽,惱羞成怒就錘了他一拳。康時年也沒心情打鬧,背著書包就要往外跑,剛穿上鞋被方慕安扯了回來,“你眼角還掛著那么大一塊眼屎呢,頭發(fā)亂的跟鳥窩一樣,就要這么出門?”“都遲到這么多了,沒時間了。”“你也說了都遲到這么多了,就算現(xiàn)在趕去也是遲到,為嘛不把自己弄得像個人了再去。你就這么出去,人家還以為你是被瓢的那一個。”康時年摔了書包跑進洗手間洗漱,嘴里還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誰這一個多月邋遢的跟被瓢了一樣?!?/br>好在他是小聲說的,方慕安沒聽見。等康時年打理好了個人衛(wèi)生,方慕安又鉆進洗手間不緊不慢地做晨間排泄運動,他一進去十分鐘了也不出來,康時年在外頭等的心火焦躁,“方慕安你干什么呢?我不等你了?!?/br>“你不用等我,先走吧?!?/br>康時年氣的摔門走了,方慕安又磨蹭了一點時間差,才收工從洗手間出來,伸伸胳膊動動腿,拎起書包下樓。一到樓下他就傻眼了,康時年那實心眼的還沒走。方慕安想就地給他跪了,“你怎么還在這?”“等你?!笨禃r年明明都焦躁的不行了,還挺著腰板站在樓門口,“你要是再不下來,我就要回去找你了?!?/br>方慕安哭笑不得,“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去學校才故意磨蹭的。”話說得太沖,以至于康時年理解片面,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為什么?”方慕安被他的小狗眼弄得不知所措,“你瞪我干什么,我還不是為你著想。我們兩個都遲到了還大搖大擺同進同出,老師同學肯定以為我把你給帶壞了。要是好事的問我們兩個為什么一起來的,我們怎么說?”康時年清楚了方慕安的想法,表情才有點緩和,“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唄?!?/br>“實話實說?說你在我家住了一晚?班里那些女生一個個如狼似虎,不編死咱們兩個?!?/br>康時年還想嘴硬,可他畢竟心里是虛的,也就默默閉上嘴不說話了。方慕安朝小區(qū)大門口努努嘴,“你去學校吧,我下午再去?!?/br>眼看方慕安要轉(zhuǎn)身回家,康時年腦子一熱就把他拉住了,“你想多了,沒那么嚴重,我們一起去,趁著早自習下課的時候進去,不會有人關(guān)心的?!?/br>方慕安被康時年的堅定眼神動搖了,稀里糊涂就跟著他往學校走。才走到學校大門口就遇上第一道坎。看大門的大爺又要看學生證又要記名,方慕安也就算了,康時年一向都是乖寶,哪遇到過被記名的窘?jīng)r,一張臉白的跟紙一樣,最后還是方慕安把大半包煙都上供了才勉強躲過一劫。兩個人進了大門,方慕安忍不住調(diào)侃康時年脆弱的心理素質(zhì),調(diào)侃夠了又吐了一句槽,“好些人都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要不是你,我才沒心思理那個死老頭。”康時年還處在權(quán)威恐懼的余韻中,“你別動不動就死老頭的罵人家?!?/br>“不罵他我罵誰,天天就只知道攔學生,流氓一個攔不住。去年冬天不是有女同學來早被瘋子非禮了嗎?那瘋子怎么進來的?誰想干壞事還走大門?門衛(wèi)保安不過都是擺設(shè)?!?/br>方慕安發(fā)泄爽快,本以為康時年會正義凌然地提醒他不要出口成臟,結(jié)果那小子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方慕安被看得不好意思,就隨手推了一把康時年,“不用崇拜我?!?/br>康時年心里一陣動蕩,笑著摟住方慕安的脖子,“沒人崇拜你?!?/br>方慕安被他的鐵臂夾的顏面盡失,腳還得跟著他的節(jié)奏往前走,一邊掙扎一邊小聲嚷嚷,“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滿含敬仰之情,崇拜之意。”“你幻覺了吧?還敬仰之情,崇拜之意,你有什么值得我敬仰崇拜的,年級倒數(shù)第三同學?!?/br>“你看看你看看,連我年紀名次你都知道,還說不崇拜我,有你這么對待自己的偶像的嗎?你放手!你放不放?”“有本事你自己鉆出來啊。”“你以為我鉆不出來?”“我以為你鉆不出來?!?/br>方慕安氣的一連撂了好幾句狠話,康時年油鹽不進,只顧著笑。到最后還是方慕安占盡下風,兩個人拉拉扯扯走到教學樓門口,華麗麗地遇到了遲到人員躲不過的第二道坎——學生會的值周委員。方慕安看到那三個人就在心里罵了爺爺,怕什么來什么,真是冤家路窄。值周組長正是他的老冤家,班長楊世成。康時年和方慕安看到班長時臉都僵了,怏怏收起打鬧的手。戴紅袖章的女孩上前截住他們,“哪個班的?”方慕安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楊世成,輕咳了一聲,從嘴里擠出一句“三年二班?!?/br>另一個男部委走過來對女部委笑道,“你連他都不知道?把我們副主席打到進醫(yī)院的那個?!?/br>后一句聽著像耳語,可男部委用的完全不是耳語的音量。方慕安一臉尷尬地看了一眼楊世成,楊世成的臉色越發(fā)不好,卻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女部委笑著對楊世成問了句,“世成,就是他打得你?”楊世成被點名了沒法不回應,擠出個笑,勉強點了點頭。女部委臉上露出一絲懼色,徹底把方慕安當成隨時會爆發(fā)的暴力分子,也不說記名了,也不說處分了,揮揮手直接放人。方慕安深深為自己毀成渣的名聲哀悼,回頭對康時年使個臉色,逃也似的走了。走廊才過了一半,康時年又故技重施地摟住方慕安的脖子,小聲笑道,“你都落魄成這樣了,人家還把你當大哥對待呢?!?/br>他這是安慰他還是譏諷他。方慕安用手肘頂了康時年的肋骨,“別跟我動手動腳的?!?/br>他這一下用上了力氣,康時年被頂?shù)膼灪咭宦暋?/br>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變臉變得這么快,康時年心里怨怒,停下步子不走了,含怒不敢言的模樣,很像剛才還跟主人玩的很歡的小狗突然被主人踢了一腳。方慕安下了重手,心里也有點愧疚,只好裝模作樣地過去給他揉揉,“一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