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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波及無辜,可若兇犁之丘倒塌,山頂?shù)娜穗y免遭殃。 “此地不宜久留,先下去,一切待巫咸出來再說。”烏風(fēng)當(dāng)即下了判斷。 鴉殺篇(二) 一行人前后腳凝云落到距離兇犁之丘最近的一座小島嶼上。 半里之外的兇犁之丘仍在震顫之中。 “鐺”地一聲,那席衣長老將自己手中的長杖給釘入了泥地里,長杖頂端的拳頭大小的明珠幽幽綻出光澤,照亮了周遭景色。 這時終于有人注意到了烏風(fēng)身后的孟婆娑,“這女子,是鬼族人?” 孟婆娑垂著眼睛,烏風(fēng)先她一步道,“是?!?/br> “這……” “長老,當(dāng)初上神下界,便是托我保管神力的?!泵掀沛对竭^烏風(fēng)朝前一俯身,“百花宴上恰巧碰見上神,上神念我功勞,許諾我一個要求。當(dāng)時無知,只說要來雷澤看看,誰料沖撞了雷澤規(guī)矩。待此事了卻,我便即刻返回鬼界?!?/br> 她很清楚,這種關(guān)頭,沒必要再生出事端。不如就拿假話誆他一誆。 “如此?!蹦前l(fā)問的長老像是信了。 只是席衣卻仍然摩挲著長杖杖身,打量孟婆娑半晌,才把目光投向烏風(fēng),“大巫,這女子所言是否屬實?” “是。” 聞言席衣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你這小女,對雷澤有功勞,我雷澤也自然不是不通情理的。此間事了卻,本座自會同巫咸說明,放你在雷澤內(nèi)通行幾日?!?/br> “多謝長老?!?/br> 這話畢,兇犁之丘上的黑夜驀地被撕裂開一道口子,亮紫光芒一瀉而下,竟是將整個雷澤都照得大亮。 “紫光!”長老里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聲。 席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黑,盯向烏風(fēng)厲聲道:“紫光現(xiàn)世,此事定與真神之力有關(guān)!大巫還請說實話,巫咸究竟想要做什么?” 烏風(fēng)將頭轉(zhuǎn)回來,慢慢垂下眼,聲音不冷不熱。 “諸位長老,真的認為神力傳承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話一出,空氣中連呼吸都是滯了一瞬。 “巫咸,巫咸他要……”席衣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簡直胡鬧!”長老中身材最健碩的一位厲喝出聲,抬棍就朝身后的人喊道,“諸位,我等一同前去阻止祭術(shù)!” “八條命。”烏風(fēng)又開口,眼睛直視十幾位站在對面的長老,臉上沒什么表情,“不對,這么多年早就數(shù)不清了。萬年傳承,用數(shù)不清的性命換來的神力庇佑,幾位長老覺得還不夠嗎?” 席衣沒有回他,只是面露頹色地抬手朝后揮了揮,“祭術(shù)一旦開始,非我等所能挽回?!?/br> 說完才看向烏風(fēng),看了好半晌,他嘆口氣,“這么多年了,大巫與巫咸一直是這么想的?” “是?!?/br> 烏風(fēng)頓了頓,“罪神還壓在雷澤之下時,即便有如此想法,因為巫咸族的世代使命,烏風(fēng)與巫咸也不敢妄動。如今已無罪神,又何須白白用人命來換取真神神力的繼承?” “巫咸年幼,當(dāng)年族內(nèi)同意扶你為大巫,是看在巫咸與你親近、且你年長些較為沉穩(wěn)的份上。卻沒曾想,你竟也同巫咸一樣胡鬧?!?/br> 席衣再嘆口氣,手上長杖攥得死緊,整個人像是衰老了很多,“巫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真神之力的傳承,不僅僅只是看守鎮(zhèn)壓罪神,更是為了庇護雷澤,庇護整個巫咸族!東荒神族上百族落,那天族獨大,做了天界之主;蛇人族承襲女媧血脈,有混靈珠在手……我巫咸族唯有靠這真神神力,才能與之抗衡,永保安寧!” “巫咸知道。”烏風(fēng)語氣平靜,“可靠耗內(nèi)來安外的做法,烏風(fēng)和巫咸都不屑用?!?/br> 沒想到就連烏風(fēng)這等溫和的人,竟也會用“不屑”這種詞。 孟婆娑安靜在旁聽著,卻覺得心里舒坦平靜不少。 白沉并沒有騙她,他做出如今的選擇,并不是全然因為她,或者可以說,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她早該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值得她用盡全力去喜歡的人。 他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棄大局于不顧,從一開始就是。 席衣卻被烏風(fēng)一番話氣得發(fā)抖,長杖都要握不住,“黃口小兒!”連喘幾口氣后又接著罵,“黃口小兒!” 顛來倒去只罵出這一個詞。 烏風(fēng)平靜地朝十幾位一時忿然的長老頷首,再不說話了。 - 電閃雷鳴了一夜的雷澤水位驟漲。幸得是神仙地界,族內(nèi)早有人徹夜引水外流,雷澤內(nèi)島嶼才并未被淹沒多少。 黎明時分,紫光撤去,烏云淡開,雷電初歇。 風(fēng)雨中飄搖了一夜的兇犁之丘總算撐了下來,沒有被劈成兩截,更沒有轟然倒塌。 山巔的陣仗也逐漸安靜,偌大宗祠坍成一片廢墟。 白沉便是在萬籟俱寂中從山巔落下,落到眾人所在的島嶼之上的。 他的衣袍盡濕,發(fā)梢還在淌著水,臉色比素常更加蒼白。明明是有些狼狽的外形,卻因著他一雙泛著熠熠光澤的桃花眸顯得不再重要。 他成功了。 孟婆娑徹底地松了心,喜悅從心底蔓延,得費好大勁才能控制住面上表情。 “叩見主上!”烏風(fēng)撩開袍擺,半跪下身。話語擲地有聲。 十?dāng)?shù)位長老因這一聲紛紛反應(yīng)過來,叩身問禮。 “叩見主上?!?/br> 白沉則是最先側(cè)眸把目光投向了孟婆娑,見她形容眼神一深。 孟婆娑正要朝他笑,見他臉色猛地反應(yīng)過來,迅速使了個小術(shù)法弄干身上衣物。衣物干后,她還故意拍了拍衣擺示意沒有水珠掉出來。 白沉見狀眼神和緩幾分,撤回視線,才沉著聲音開口,“起來吧?!?/br> 烏風(fēng)和長老們依言起身。 不待有人開口,他便簡潔道:“真神之力彌散,巫祠傳承不復(fù)?!?/br> 席衣及身后長老經(jīng)過一夜的消化已然正視了這個現(xiàn)實,只是臉色都不大好看,火氣稍大些的,只差把“郁憤”兩個字寫在臉上。 “若有不服者,只管持兵刃上前。” 他的聲音平靜沉冷。 卻是分外激人。 “你!” 持長棍的長老怒目而視,想要上前卻被席衣怒聲喝退,“混賬!爾敢對巫咸不敬!” 席衣深深喘氣,順過氣方看向白沉,一俯身,“事已至此?!彼逼鹕恚壑闇啙崃瞬簧?,“屬下只想問主上一句,往后,主上欲待如何?” 白沉很沉靜,“上古事畢,新元有輩。新輩未出,我護雷澤。” 烏風(fēng)朝前一躬身,“烏風(fēng)亦有此愿!” 是了,拋卻真神神力的籠罩,這二人本就是巫咸族內(nèi)千挑萬選出來的人中龍鳳。白沉更是天界前所未有的、以百歲幼齡便渡過天劫成為上神的萬年不覓之材。 是所有人都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