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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這三個字幾乎已經(jīng)到了喉嚨口,卻又被什么生生阻攔,說不出來。他怕,怕聽到的名字不是自己。那樣的話,會叫他連自欺欺人的勇氣都沒有了。黎修筠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糾結(jié),說完這個,就已經(jīng)開始了別的話題。“回去把瑞得拒絕掉。其他供應(yīng)商應(yīng)該也會在這幾天聯(lián)系你。如果是A公司的嚴(yán)經(jīng)理、B公司的李總,都可以重點考慮……”不,不能一直這樣踟躕不前。想要兩個人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這是必須要弄清楚的問題。景澄,你勇敢一點!說好的不要臉呢!快問啊!說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黎修筠余光一瞟,就見到景澄一臉神游天外、生無可戀的糾結(jié)神色。就這么不喜歡談到工作嘛?黎副總裁的話語頓了頓,正巧這時看到窗外老熟人——一只覬覦自己的女主人很久的狗妖,抱著那個女孩的腿非常破廉恥的一幕,就換了個輕松一點的話題。“你看那只泰迪……一直想強(qiáng)♂暴它的主人。”景澄這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句話脫口而出:“那你呢?”話一出口才回憶起黎修筠上句說得什么,頓時臉都綠了,表情一瞬間變成了心如死灰.jpg。黎修筠卻是愣了愣,臉色微妙的紅了一下。怎么突然問這么奔放的問題呢?我現(xiàn)在的主人不就是你嘛。雖然這么主動也算可愛啦,但自己果然還是應(yīng)該矜持一點吧。磨磨蹭蹭了一會兒,他才回答道:“也沒有很想吧……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情我愿多一點?!?/br>景澄絕望又遲鈍的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黎修筠,大驚失色道:“你居然對第一次見面的姑娘有這種陰暗的想法?!”什么姑娘?黎修筠被他飽含著驚怒、怨念、悲憤、不滿等諸多復(fù)雜情緒的語氣問得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重點錯,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人?”如果不是正在開車,他真想在他腦袋上拍一巴掌叫他清醒清醒。第一次見面的姑娘什么的,怎么可能啊。景澄盯著黎修筠看了半天,確定了他真的不是對路邊那個姑娘有想法的意思,稍稍放下心來。但那句話到底指的是誰他又拿不準(zhǔn)了。都怪自己剛剛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緒,都沒有聽清楚他前面說了些什么。可看著黎修筠的態(tài)度,他卻也沒有勇氣再追問,只好暫時把你情我愿這個問題憋在心里。一直到晚上回了家,景澄都沒想明白,黎修筠為什么突然會說那句話,以及那句話的對象到底是誰。他有些茫然,可黎修筠今天的態(tài)度、行為、語氣。又叫他隱隱的心跳加速,覺得自己也許并不是那么毫無希望。臨睡前想起白天的事,他忍不住抱著幾天之內(nèi)就大了一圈的白貓在床上滾來滾去。“阿筠,你覺得他,有沒可能,有一點喜歡我呢?”白貓掙脫了他的□□,站在他腦袋上踩他。景澄怕它掉下來,抬起兩只手虛虛扶著,想著想著自己嘿嘿笑起來:“你情我愿什么的……他要是能喜歡我,叫我做什么我都情愿~”黎修筠喵:我可記住了。夜色黑得像撒了滿天墨汁,無星無月,伸手不見五指。萬籟俱寂中,景澄房子的大門突然被急促地敲響了,伴著一疊聲的呼喊。景澄猛地翻身坐起跑去開門,就見一身白衣的黎修筠站在門外,身形筆挺、面容冷峻。景澄疑惑地揉了揉眼睛:“阿筠……你怎么這么晚過來了?”黎修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語氣緊張:“快跟我走,他們要追來了!”景澄被他拉得有些身不由己,也跟著緊張起來:“誰?誰要追來了?不先去收拾東西再走嗎?”“來不及了!快走!”見他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黎修筠索性一把攬住他的腰,向前跑去。下樓梯,出小區(qū)。原本繁華的街道不知為何變成了一條羊腸小路,兩側(cè)都是高聳入云的參天古木,枝葉在呼嘯的夜風(fēng)里搖曳,暗影幢幢,為這夜添了一分詭異的背景。黎修筠帶著景澄快速的奔跑著,四周一片寂靜,只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到底怎么了?”景澄騰出一只手拉住黎修筠,喘息著問道。“還記得我們上次吃掉的那個唐朝和尚嗎?”黎修筠的腳步非常輕盈,呼吸聲也微不可聞,像是這種奔跑根本沒有消耗掉他的力氣似的,“他的徒弟們追來了?!?/br>“?。∷耐降軅??”景澄叫了一聲,大驚失色。難道是孫悟空嗎?這回輪到他催著黎修筠跑了,“快走,我們打不過他的!”黎修筠還沒有回答,便從夜風(fēng)里傳來一個人的大吼聲:“呔!吃俺老王一棒!”景澄聽著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回頭一看,兩盞燈籠似的眼睛照亮了后面追來的人臉,和人臉旁邊的拖把。“怎么是王大春?!”景澄吃驚地說。黎修筠拉著景澄,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一臉嚴(yán)肅地說:“我們吃掉的那個邪惡的唐朝和尚的徒弟,就是王大春啊。”王大春自行車騎得飛快,已經(jīng)沿著小路追了上來。黎修筠看了看景澄,說道:“既然你不愿意跑,那就打吧?!闭f著施展輕功把景澄放在大樹的枝椏之間,自己猛地沖向了王大春,和他纏斗了起來!景澄的心臟劇烈地跳著,撲通撲通,在黑夜里傳得很遠(yuǎn)。無邊的暗夜中,只有王大春兩只眼睛閃爍著昏黃的光,照亮了周遭一小片區(qū)域。一陣穿云裂石的金革之聲過后,那唯一的兩點光源也消失了。景澄一時之間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他抱著膝蓋坐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屏住了呼吸。黑暗和沉寂無聲的蔓延。忽然,他身旁的樹枝上,亮起了淡淡的光。那是一盞燃燒著紅蠟燭的燈籠。借著這點微光景澄才看清楚,他所在的地方并不只是大樹的枝椏,而是在一個巨大的鳥窩里,也許是某些大型鳥類的窩,內(nèi)里十分寬敞,他一個178.5cm的成年人橫躺豎臥都絲毫都不會覺得擁擠。黎修筠站在他的身邊,蹲下身來,拍拍他的頭,溫和地說:“我已經(jīng)把妖怪打跑了。”景澄看著他,感動地說:“阿筠,真是太感謝了。我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你……”黎修筠說:“這沒什么?!彼氖謴木俺蔚念^頂滑下來,落在他的臉上,略顯輕佻地捏了一下,“你只要以身相許就夠了。”“哎呀,在這里嗎?”景澄低下頭,臉紅紅地說,“我有點害羞?!?/br>“那就閉上眼睛好了。”黎修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