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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藏零食啊,藏錢啊,藏……咳,你爸我藏東西的本事……也沒那么好,要不你就別學了?!?/br> 褚年說著說著就想起來自己藏頭藏尾出軌的事情了,還真是藏得挺好哈。 “算了,孩兒啊,咱們學點兒別的,那什么,你爸我本事多得很?!?/br> 拍著肚子,褚年說: “小秘密就算了,孩子啊,我跟你講,人不能沾沾自喜,以為什么事情都能瞞過所有人,最得意的時候,可能……也是下一腳就要掉下去的時候?!?/br> 話還沒說完,褚年費勁兒蹭著的步子停了下來。 小區(qū)外面站著一個男人,嘴里叼著煙,一只手背在身后,風有點冷,他頭頂為數(shù)不多發(fā)絲兒有些瑟縮。 “爸?” 是……褚年自己的父親。 男人正好轉(zhuǎn)過身,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的“兒媳婦”。 “余笑??!之前都是褚年開車接我送我,我這有年頭兒沒自己走過來,都想不起來你們是住哪個樓了。褚年他媽也是,可能在家里做飯呢,連我電話都不接?!?/br> “您來干什么?有事兒就在這兒說吧?!?/br> 發(fā)自內(nèi)心的,褚年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到自己家里去,他現(xiàn)在大著肚子呢,戰(zhàn)斗力基本還比不過四分之一只鵝,就他爸開口閉口都談錢的樣子,褚年可不信他這次來會是好事兒。 “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懷孕之后都不怎么回家了,褚年一直在外面。” 褚年的爸爸扯著臉上的肌rou,勉強露出了笑的樣子。 “行吧,兒子在外頭,兒媳婦大著肚子,九個月了您第一回登門,連兜兒蘋果都沒帶。” 聽著褚年的話,他爸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等孩子生下來,你放心,我給我孫子打個大大的金鎖?!?/br> 褚年聞言冷笑了一下。 “生孩子的錢,你們準備好了么?” “錢”這個字兒一出現(xiàn),褚年的心里就敲起了警鐘。 “沒準備好,你這個親爺爺是想給幾萬呢?” 褚年的爸爸又笑了一下,很慈愛又驕傲:“我兒子那么有本事,哪兒能缺了這個錢?我就是人老了,隨便問問,其實啊,余笑,我是來跟你說……” 褚年什么都不想聽。 可他爸的話還是鉆進了他耳朵里。 “你坐月子就回家坐吧。” 回家? 回哪個家? 褚年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爸爸。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guān)系,他的腦袋里總會有些回憶會在他思考的時候冒出來。 比如現(xiàn)在,入眼的明明是寒風里稀疏飄搖的發(fā),他想到的是他小時候參加一次婚禮。 因為長得好看,他被人請去當花童,那家人的婚禮辦得很好,雖然那時候不流行在酒店,可是在國企的大食堂里,每個人的碗里都有根海參。 桌上有油乎乎的扒肘子,其他的菜也都豐盛。 褚年穿得很好,新郎新娘穿得更好,細細的金紙從爆開的氣球里沖出來,落得他們一頭一臉。 可頂著一身的燦爛,那時候才上小學一年級的褚年收了一圈兒的夸獎去找他mama,看見自己的mama正把被人吃了小半兒的豬肘子往塑料袋里裝。 再去看另一桌上自己的爸爸,他在跟人煞有介事地談論著國家大事,言語間篤定又自信。 那時候,褚年真的很崇拜自己的父親,哪怕他后來成了“一家的驕傲”,他也一直尊敬自己的父親。 直到“西廠的楊寡婦”…… 也直到現(xiàn)在。 呵呵,當年那個豬肘子拿回家,他媽切了片燉白菜足吃了三天,他爸可還喝了兩個小二鍋頭呢。 就像他媽一直沖到前面來哭來鬧,可要回去的錢和好處,都是他們共享的,甚至,他父親得到的更多。 “你是讓我去你們那兒坐月子?我媽愿意照顧我么?” “那是肯定的,你懷的是我們的孫子,你放心……” “我不放心?!瘪夷暧植簧?,他腦袋里轉(zhuǎn)得飛快,他媽現(xiàn)在管著余笑送來的錢,新衣服新鞋子都穿著,又哪里愿意伺候月子,上次來故意鬧事兒說不定也是為了趕緊鬧翻了她就不用來照顧人。 所以他爸才親自來,可惜這活兒他實在是不熟練,笑起來怎么看都像是在冷風里被吹了八個小時。 “余笑!” “你干嘛?我告訴你我可是孕婦!你對我大呼小叫我出事了你負責么?!我說了我不去,我不放心你們,我不想讓你們伺候月子,懂了么?!” 褚年的父親瞪著自己的“兒媳婦”,和藹樣子再也裝不住了。 “你放肆,余笑我告訴你,你……” “你什么都不用告訴我,我怕我一聽再聽出一個楊寡婦!我現(xiàn)在要回家了,你讓開行么?” 褚年把包擋在前面就要從褚年父親的身邊過去。 手臂卻被拉住了。 “你要是不在我那坐月子,滿月宴,滿月宴得我們辦!我們是孩子的親爺爺奶奶,褚年的親爸媽,余笑,就你現(xiàn)在對我說話的這個態(tài)度要是換了別人你早就……” 褚年冷笑:“你們辦收的禮錢都是你們的對吧?不就是想要錢么?再表表功孩子是你們照顧的,到時候為了孩子為了名聲,褚年也得多給你們錢?爸,以前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兒可都是我媽做,怎么,今天您親自出馬了?”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褚年猛地拽出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一腳踩在了人行道的邊緣。 跌坐在地上的時候,褚年剛感覺到腳踝有些疼,接著,在腹部結(jié)板一樣的宮縮痛苦來臨之前,他先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身體里沖了出來。 “??!是不是有血?” “天啊,這有個孕婦摔倒了!” 褚年不知道自己瞪著自己親爸的眼睛是血紅的,他抖著手拿出了手機,先想撥號給余笑,想起余笑還在外地,又想打電話給余笑的mama。 “余笑!我的天!”聽見黃大姐的聲音,褚年略有一點的安心,一只手在發(fā)抖,另一只手抓著黃大姐的手臂。 “送我去醫(yī)院,我的卡都在包里,?。。。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