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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幾十萬,我自己養(yǎng)孩子的錢足足的!你以為你本事可大了,我告訴你我怎么也不差!” 很好,這段話很有氣勢,就這么說! 電話接通了。 對面?zhèn)鱽硪宦暎骸拔?。今天身體還好么?” 褚年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今天挺好的,沒有心悸,中午吃飯的時候有點反胃,但是沒吐……腿還疼,早上起來手指還是發(fā)麻,然后就還是尿頻,不過也還行,一個小時一次……” 絮絮叨叨,啰啰嗦嗦,褚年恨不能事無巨細(xì)地把自己的生活都交代給余笑。 什么炫耀,什么得意,在這一刻都沒有了。 聽著褚年的孕期不良反應(yīng),遠(yuǎn)在赭陽的余笑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敲了敲。 “戚大姐給你找的辦法你試過了么?” “試過了,挺好用的,尤其是心悸喘不上氣來的時候轉(zhuǎn)著肩膀呼吸,我覺得就沒那么難受了?!?/br> “好用就好。” 余笑只回了這四個字,褚年察覺出她有中斷通話的想法,又連忙說: “對了,我的項目獎金和分成拿到了,獎金六萬,分成三十萬,這個分成只是現(xiàn)在的,等項目尾款結(jié)算清楚了,我還有更多呢!牛姐一點也沒扣我的。” “那挺好。” “還有!我成了工作室的合伙人了?!?/br> 褚年以為自己的語氣會很激動,可事實上,他的聲音很平緩,沒有那些浮夸地炫耀和表功,在這一刻,他只是單純地想跟余笑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恭喜?!?/br> “嘿嘿嘿?!?/br> 電話對面突然傳來模糊的女聲: “褚經(jīng)理,我們該走了?!?/br> 余笑對褚年說:“我這邊有個應(yīng)酬,先掛了。” 通話結(jié)束。 褚年慢慢抬起頭看著墻上的計分器,還是“99”。 “我想跟她說,我好像更理解她了??墒牵瑸槭裁次摇?/br> 我越是理解她,就越發(fā)覺得,我一直在失去她呢? 那些他看不見的風(fēng)景,早就在他無視的歲月里,散了春花,負(fù)了秋月,只有凜冽的寒風(fēng)和酷烈的炙陽——它們都不是曾經(jīng)了。 捂住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褚年慢慢地站了起來,隨著恥骨聯(lián)合部位的韌帶松弛再加上腿部的浮腫和變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坐沙發(fā)了,剛剛忘乎所以地坐了下去,現(xiàn)在就要扶著沙發(fā)靠背一點點地站起來。 “嘶?!?/br> “寶寶啊,你可得好好的,你爸我想把你媽找回來,就得全靠你了?!?/br> 終于站穩(wěn)的褚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手很輕,聲音也很輕。 入職半年成功升為工作室合伙人,褚年這樣的升職速度也可以說是“業(yè)內(nèi)神話”了,可事實上,他的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 依舊每天上班下班處理文件和研究市場推廣方案,依舊是每天上下班出租車接送,依舊是穿著像個球一樣在小區(qū)里慢吞吞地散步。 鐘點工黃大姐每天來幫他做晚飯,周五晚上還會來打掃衛(wèi)生,他吃了飯還得活動活動……雖然他的腿已經(jīng)浮腫得越發(fā)厲害,整個人走路像個別扭的鴨子。 要是天氣好一點兒,隔兩三天,余笑的mama還會來看他,同樣是大包小包地給孩子買的東西。 可褚年的心里從前那種“被照顧”的享受感越發(fā)淡了,他能明確地感覺到,余笑的mama在照顧的不是大著肚子的自己,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一切從孩子出發(fā)。 一切為孩子著想。 而他這個承受著孕期痛苦的“準(zhǔn)mama”,總是會被說: “不要嬌氣”、“都是這么過來的”、“你以為你不需要,你怎么不想想是孩子在需要呢?”…… 從前在社會新聞上看見說孕婦產(chǎn)婦會抑郁,褚年只覺得是那些女人矯情,現(xiàn)在真輪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覺得委屈。 忍不了的委屈。 可這個被輕忽的委屈他一說出口,余笑的mama的表情就會冷淡下來。 “你要是覺得我來的不對啊,那我就不來了?!?/br> 被這樣一威脅,褚年就不敢再抱怨了。 委屈就委屈吧,至少有人能來陪陪他。 能聽他說說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白天不舒服的那些辛苦。 畢竟除了半個月回來看她一次的余笑,也只有這一個人,能聽他抱怨不嫌煩了。 “你加油!等你要出生了,她就回來啦!” 褚年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廚房里,余笑的mama正在用牛腱子rou做清湯牛rou片,走出來對褚年說: “我看你今天水腫還不好,給你少放點鹽?!?/br> 坐在椅子上的褚年點點頭,水腫折騰得他很難受,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自己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了,別讓癥狀加重才是關(guān)鍵。 “褚年是不是快回來了?唉,你們可真能折騰錢,來來回回飛機火車,又貴又累,我當(dāng)年懷……你的時候,你爸還在外地進(jìn)修呢,等他回來,你都快滿月了?!?/br> 褚年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現(xiàn)在特別怕余笑像她爸。 第78章孕期記事(終) “笑笑啊,你什么時候開始休產(chǎn)假啊?我看你肚子不算大, 但是也已經(jīng)進(jìn)了九個月了吧?” 快下班了, 韓大姐趁著褚年不忙的時候這么問她。 “是九個月了, 不過產(chǎn)檢醫(yī)生說還不錯, 我覺得我也還能上班?!?/br> 不上班干嘛?天天一個人在家里直挺挺地等著生孩子么? 被余笑mama和黃大姐耳提面命各種產(chǎn)育經(jīng)驗, 對褚年來說也很痛苦。 他現(xiàn)在的肚子確實不大,余笑mama耳提面命他不能胡吃海塞讓孩子長得太大,黃大姐做飯也是沖著營養(yǎng)均衡的方向使勁兒的,褚年照鏡子的時候自己盤上兩圈兒, 也覺得沒比七月的時候大多少。 可就算這樣, 距離生產(chǎn)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害怕。 “到時候可怎么生???這么大!下面那么?。 ?/br> 褚年現(xiàn)在想到氣球爆掉的畫面都會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