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茅山道士、少林和尚、西藏喇嘛、土地老爺黃大仙兒……要是這些本土的不夠，日本還有陰陽師，她還可以去英國看看有沒有真的巫師，據(jù)說美國也有學(xué)校，那美國也可以去看看。

    要是這些都不行，她還可以求助量子力學(xué)*。

    褚年的表情已經(jīng)徹底錯亂了，他猛地從后座上往前躥，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原本的“兄弟”。

    “你去結(jié)扎了？！”這他媽……褚年覺得自己出軌被發(fā)現(xiàn)之后一直害怕的事情終于開始發(fā)生了。

    “嗯，挺快的，加上醒藥時間也不過一個半小時，流產(chǎn)手術(shù)會略有難度，但是我已經(jīng)問過了，人民醫(yī)院的技術(shù)很先進，懷孕還不到十周，風(fēng)險不大。你做完之后我回請鐘點工照顧你?！?/br>
    說起流產(chǎn)的事情，余笑的臉是木的。

    褚年咬緊了牙關(guān)看著她，半天才說：“余笑，這是你的孩子！”

    “從根兒上就爛透了的基因我不想我的孩子繼承，這個解釋你滿意么？打掉這個孩子，我們想辦法換回來，然后離婚，該你的該我的無所謂，我只想跟你們一家人以后再沒有一點關(guān)系?！?/br>
    “不行！絕對不行！”

    褚年坐回到座位上，兩只手抱緊了自己的肚子。

    他幾乎要說出口，要是打掉這個孩子余笑就很難再懷孕了。

    但也只是幾乎而已，心底是酸澀一閃而過，他把舌尖上帶毒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我不信你！”褚年對余笑說，“先換回來，你自己去打?！?/br>
    “妊娠十個周之內(nèi)是最好的流產(chǎn)時間，你的時間不多了，至于我換回來的決心你不用擔(dān)心，你的父母連著你自己，都已經(jīng)超過了我能忍受的底線?！庇嘈ν高^后視鏡看了褚年一眼，這也是從褚年上車以來，余笑第一次看他。

    “不行！”褚年還是抱著肚子搖頭。

    “難道你不想換回來了嗎？”

    褚年當(dāng)然想換回來，但是……

    手指所觸摸的位置，那里面就藏著他的“代價”。

    “余笑，換回來我求之不得，但是讓我打孩子沒門兒，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帶著你的這個身體去死，說不定死了一個就換回來了呢?！?/br>
    余笑冷笑：“你要是有這個膽量，就不會現(xiàn)在過得這么慘了?！?/br>
    不歡而散。

    褚年不是不相信余笑想要換回來，他只是……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

    其實一下車他就后悔了，可是就有一種力量攔住了他。

    讓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衛(wèi)那兒拿了余笑mama送來的飯，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甚至讓都忘了擔(dān)心自己的“好兄弟”。

    是夜，余笑登上了開往京城的飛機，開始了赭陽東林改造的第二期計劃，不管怎么樣，她的事情還是要繼續(xù)做的。

    就像那個女孩兒說的那樣，她就算是把不會被記住的火，也得有灰燼留下來。

    褚年的看見自己親媽打給自己的電話，又想起了那句“西廠的楊寡婦”。

    他接起了電話。

    “余笑啊~我是mama，最近身體怎么樣呀？我這兒弄了一只農(nóng)村自家養(yǎng)的老母雞，明天我燉了給你送過去呀?！?/br>
    聲音甜得讓褚年一陣兒反胃。

    第43章一大碗雞湯

    褚年他媽難得來一次之前先打了電話詢問，卻被褚年直言拒絕了。

    他不想見他那個其實早就在外面有人的爸, 也不想見他這個一直忍著男人出軌的媽。

    或者說他現(xiàn)在的腦子早就亂糟糟成了一團, 工作之外的任何人他都不想見。

    除了余笑, 可她發(fā)了個短信給自己就飛走了。

    快三十歲的男人了突然知道自己那個“家”根本是一地雞毛, 他都不知道該說自己的媽演技卓絕, 還是該說……他對余笑的背叛真是有根又有據(jù)。

    第二天下班回家，褚年還是看見了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拎著保溫桶站在他的家門口。

    “余笑啊。”

    褚年看見自己親媽臉上擠出的笑，眼角的皺紋很深。

    他心里的防備也很深。

    “你來干嘛？”

    “我給你燉了老母雞，我跟你講, 這個湯可好了。”

    “我不用, 我不喝。”

    “別啊余笑?！瘪夷阭ama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淡，又重新熱情了起來，“褚年又出差了，你一個人在家能做了什么好吃的？這個雞湯我跟你講是真的好，我還放了紅棗枸杞，你的臉色一直不好, 喝了這個湯肯定就好了！”

    大夏天的，褚年的mama拎著保溫桶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臉上脖子上全是汗。

    合著你也知道自己兒媳婦臉色一直不好？

    合著你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對兒媳婦說話？

    褚年的嘴張了張，懟人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是自己的媽。

    他越過自己的媽掏出鑰匙開了門：

    “你進來喝口水涼快一下吧?！?/br>
    進了房間打開空調(diào), 褚年就走進了廚房。

    早上他煮了四個半生不熟的雞蛋, 吃了兩個還剩兩個, 昨天余笑mama送了些包好的餃子生餛飩過來, 整整齊齊地碼放在幾個保溫盒里。

    昨兒的晚飯褚年就煮了一盒里的十來個餃子，連著余笑mama燉的排骨一起吃了，剩下的凍了起來。

    他晚飯就打算吃餛飩了。

    站在自己兒子家里，褚年mama有心想和從前一樣“巡視”一番，站在臥室門口，她到底沒進去，轉(zhuǎn)而也去了廚房。

    看見擺在臺面上的凍餛飩和剩菜，她的臉色難看了兩分，開口說：

    “這是你媽送來的吧?！?/br>
    褚年沒說話。

    燒上水，他隨手敲開了雞蛋殼。

    “唉？！你干嘛？”

    見著“余笑”低頭把雞蛋往嘴里送，褚年他媽一步搶上來把雞蛋奪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有雞湯你吃什么雞蛋吶？再說了，雞蛋是涼的還沒熟，你怎么能吃呢？！”

    褚年生氣了，一把抓起另一個雞蛋，說：

    “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雞湯我不想喝我說了兩天不想喝，我讓你進來是看你在門口太累太熱了，不是讓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