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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只要你不在場,溫蘊滿嘴說的都是你,愣是把我們都聽煩了。岳齡總說要去敲敲邊鼓,溫蘊不許,他說,一切要順其自然才好,結果誰知,你卻順到顧先生那邊去了?!?/br>豆腐停住腳,他盯著小寇:“你是在責怪我?就為了我沒和溫蘊在一塊兒?”小寇看著他,那樣子仿佛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他終于開口道:“我真弄不懂!豆腐,經(jīng)理哪兒對不住你,你非要把顧先生從他手里搶過去?”豆腐的腦子,嗡的一聲!他望著小寇,輕輕翕動嘴唇:“你說什么?”“我知道這話難聽,上次八卦雜志說你‘吃里扒外’,我還替你委屈,可是豆腐,你這樣做,不是吃里扒外又是什么!”豆腐整個人都在輕晃,好半天,他才吃力道:“是誰跟你說,顧海生是我從經(jīng)理手里搶走的?”“都這么說呀!豆腐,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客人們七嘴八舌的,我們這些酒童,什么話聽不到?!”豆腐只覺得血都涌到了頭頂,他幾乎聽不清小寇的聲音,卻只聽見耳畔血管嗡嗡悸動!“……一開始大家都覺得經(jīng)理太過分,無緣無故的逼你走——原來他不是無緣無故!換了我,我也要辭退你呀!豆腐,經(jīng)理這么多年器重你,把你當心腹,沒有一點地方防著你,連保險箱的密碼你都知道,結果你就這么捅人家刀子?!經(jīng)理他哪兒對不起你!”望著小寇那張義憤填膺的漲紅了的臉,忽然間,豆腐原本要和小寇對個皂白的雄心,悉數(shù)化為一灘雪水……“他沒什么對不起我的。”豆腐微微一笑,“只不過,顧海生愛的是我,不是他?!?/br>小寇目瞪口呆望著豆腐,他望著那張熟悉的臉上,那熟悉的微笑,竟不由寒氣從脊梁骨里往外冒!“顧海生在他身邊守了十五年,他自己沒本事抓住,現(xiàn)在海生移情別戀,愛上了我,他又跳出來滿世界的叫屈,那他到底想要怎樣?逼著我把海生還給他?就算我還給他,他有那個能耐把住么?”“你為什么要這樣說!”小寇突然大吼,“你為什么變成了這樣!”“我沒變過?!倍垢卣f,“我不愿打蘇譽的臉,可我也不能任由他胡說八道,污蔑我和海生!”小寇萬分痛楚地望著他,忽然輕聲說:“顧海生到底有什么好?”豆腐閉著嘴,冷冷看著他,不出聲。“……他沒法和你結婚,沒法讓你堂堂正正進瀛海,甚至沒法給你同等的尊嚴!就連外界的非議都得你自己去抵擋!就為了這么個男人,你把過去七年的心血全扔了,把我們這些朋友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一邊!豆腐,獨眼杰克有什么不好!這些年你在店里,經(jīng)理何曾壓過你!過兩年經(jīng)理從現(xiàn)場退下來,店子早晚還不是交到你的手里!這難道還不夠么!你就非得鉆進籠子,做一只見不得光的金絲雀才滿意?!如果你想要錢,經(jīng)理有呀!就算你想自己開店,經(jīng)理他也會給你錢的!如果你想要愛情,溫蘊這么愛你,難道他的心意就比顧海生的差么!你為什么非要做這種捅自家人刀子的事情!”豆腐突然睜大眼睛:“自家人?誰和你們是自家人?”小寇頓時停住,他面如死灰望著豆腐!“你們早就不把我當成自家人了,又憑什么讓我做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提醒你一聲,我已經(jīng)不是獨眼杰克的酒童了,我辭職了,您可千萬別叫得那么親熱!”豆腐說完,轉頭要走,小寇忽然在他身后大叫起來:“你瞎了么!難道你看不見自己的處境?豆腐,再這樣下去,你就真的孤立無援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生活,你看看你現(xiàn)在相處的那些人,除了顧海生,誰還把你當回事?。 ?/br>豆腐緩緩轉過身,他雪白著一張面孔,沖著小寇微微一笑:“有他把我當回事,這就足夠了,其余的我不稀罕!”說完,他快步朝著醫(yī)院出口走去,全不顧小寇在后面的喊叫。豆腐連跑帶喘,一直跑到停車場,然后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用力關上車門。……用力之猛,就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關在車體外面。豆腐坐在車里,他覺得渾身酸痛難當,以至于不得不將身體蜷縮起來,像只小甲蟲一樣俯下身去,深深窩在座椅里。他萬萬沒想到,會在昔日的同伴那兒聽見這樣一席話!他知道自己離開獨眼杰克,小寇他們?nèi)忌岵坏?,岳齡打電話過來,話里語氣里都藏著惋惜,豆腐以為他們只是感情太深,舍不得他走。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心里鄙夷他。這就是他朝夕相處了七年的同事好友,這就是他心目中最信任的一群人,曾經(jīng)豆腐以為,雖然蘇譽恨他,但其余的酒童不會為此和他生分,他們到什么時候都是最好的朋友,因為他曾經(jīng)那么為他們著想,真心真意將他們每個人放在自己心里。因此他覺得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應該能換得一份體諒和認同……就算不是所有的酒童都認同,至少也得有百分之八十是站在他這邊。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弄錯了。他的心,空得像被蟲子蝕出了一個大洞,往里一探,嗡嗡有聲。他失去了蘇譽的信任和寵溺,失去了站在獨眼杰克里的資格,失去了溫蘊的信賴和依戀,現(xiàn)在,又失去了小寇他們……那是豆腐心里最最珍貴的友誼。就好像清晰地聽見了那“錚”的一聲,豆腐明白,他和獨眼杰克的最后一絲聯(lián)系,也斷開了。他的過去,他埋藏了無數(shù)歡樂和痛苦的那七年過去,從此灰飛煙滅,再也無法聚合在他眼前。“為什么要來責怪我呢?”他忽然,輕聲說,“難道變成這樣,是我想要的么?”那天晚上,豆腐沒有回去,他和顧海生打電話,說家里有事,父母叫他回家一趟。“老人身體不舒服?”顧海生問。豆腐勉強笑了笑:“不是的,大概是家里的一些瑣事……不要緊,過兩天我就回來?!?/br>他的口氣單薄簡略,聽著一點點熱乎氣都沒有,顧海生在那邊遲疑了兩秒,這才道:“好,早點回來?!?/br>其實豆腐家里沒什么事。他只是突然間不愿見顧海生,他不想看見他的臉。☆、第151章那天傍晚,回到家里,豆腐只和父母說,他還在找新工作,這段時間太累,想回來睡兩天。他把自己鎖進房間,獨自一個人。豆腐從沒覺得如此孤獨。他甚至也沒法和顧海生說,他知道,顧海生已經(jīng)盡力了,而且他也理解不了豆腐的煩惱:一個生下來就被眾星捧月的人,怎么能理解連立錐之地都沒有的痛苦?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