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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男友多得要為他打起來,一則為了他秀雅的容貌,二則卻是為了祁家叫人眼饞的家財。祁如山的外祖母是民國赫赫有名的美人,他母親也是個美人,他則繼承了母親的容貌,還有父親放蕩的性格,兩樣加起來,不折不扣就是個典型紈绔。然而這樣的祁如山,卻和顧海生十分要好,外人都搞不懂,明明一個酒池rou林眠花臥柳,另一個潔身自好近乎沒趣,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因此旁人也只能以兩家早年的交情來解釋:祁如山的外祖母和顧海生的祖母關(guān)系密切,是當(dāng)年上海灘出了名的姐妹花。祁如山的性取向早就公開,好在家中不止他一個兒子,他父親又頗有點兒魏晉之風(fēng),不是太在意這種事,祁如山自小學(xué)畫,后來留洋跟從大師,近年來作品備受推崇,名氣愈發(fā)響亮。藝術(shù)圈原本就比別的圈子寬容,別說祁如山和男人上床,就算他和熊貓上床,旁人也照樣會大贊他“口味出眾”。今天他攜朋喚友的跑來獨眼杰克,是為了踐行,過兩天他要出國去參加恩師的畫展——其實只是找個理由快活一晚而已。于是酒童們倒酒的倒酒,說笑的說笑,席間甚是熱鬧,期間豆腐進來照看了一回,祁如山又把他夸獎了一番,因為豆腐救了他的“開襠褲朋友”。岳齡就笑:“您就別提那茬了成么?人家顧先生明明不承認!”祁如山也不惱,笑道:“他不承認有什么用?我家還留著照片呢!鐵證如山!”溫蘊忍不住問:“什么樣的照片?顧先生穿開襠褲的么?”祁如山笑嘻嘻地搖頭:“不是。告訴你們吧,他穿著花裙子,頭上戴著個假發(fā)做的髻,還插了朵牡丹,就像個小媳婦!”岳齡哈哈一笑:“我知道了,祁先生您就是小媳婦的丈夫。”祁如山笑道:“沒錯。我媽當(dāng)初一直碎碎念,唉,海生為什么不是女孩呢?他要是個女孩該多好!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賽老母。只可惜顧海生是個男的,沒法賽老母了,只能賽老父——哎?你們不覺得那家伙愁眉苦臉起來,挺像我爹的?”一桌子人笑得東倒西歪。祁如山喝了口酒,又搖搖頭:“結(jié)果娶了柳家那個短命丫頭,做一輩子鰥夫——還不如女人呢,女人都沒他這么命苦?!?/br>這話說得不好聽,大家都安靜下來了。岳齡就趕緊說:“其實以前那種舊照片,我看著就害怕,總覺得和鬼故事有關(guān)系。”另一個酒童也說:“對對,尤其是那種發(fā)黃的,顏色暈暈的,看著就脊背發(fā)涼?!?/br>祁如山帶來的一個朋友就笑說:“正好,七月半到了,大家來講鬼故事!”岳齡指著溫蘊一笑:“讓他講!醫(yī)學(xué)院里不知多少鬼故事!”溫蘊如今,早就不像從前那么膽小羞怯,尤其小漆這件事之后,膽子好像大了許多。此刻岳齡這么說,他也不推脫,就大方笑道:“那,你們是要聽一般嚇人的,還是聽頂級嚇人的?”祁如山一聽,就笑道:“廢話!當(dāng)然是要聽頂級嚇人的?!?/br>溫蘊眨眨眼睛:“就是說,你們想玩?zhèn)€嚇?biāo)廊瞬粌斆???/br>他用這樣的語氣,大家的興趣就都涌上來了,祁如山那倆朋友就說:“溫蘊,這可是你說的,今晚你沒嚇?biāo)牢覀?,我們就不付酒錢!”溫蘊也不慌,盈盈一笑:“好啊,不過我先得問各位一個問題,一團漆黑的房間里,出現(xiàn)什么最可怕?”有人說是鬼,有人說是賊,岳齡說,是尸體。祁如山的朋友說,是鮮血的氣味。“眾說紛紜,不過我卻有個答案?!睖靥N笑瞇瞇起身,他走到門口,將房間的燈關(guān)上了。“為了氣氛,大家先在黑暗中呆一會兒。”然后,他回到房間正中間,盤腿對著所有人坐下來。窗簾拉著,屋里伸手不見五指,就聽見溫蘊慢吞吞的,細聲細氣的小聲說:“漆黑一團的屋子里,出現(xiàn)什么最可怕呢?”一屋子人,屏息以待。白光一閃,溫蘊那張臉毫無防備出現(xiàn)在黑暗里,瀲滟一瞥,艷絕桃花,卻懸懸虛虛,幽如鬼影!好幾個酒童尖叫起來,還有人嚇得跌倒,帶得椅子杯子咣當(dāng)砸在地上!岳齡連滾帶爬沖過去按開燈!祁如山那兩個朋友連笑帶罵!“媽的!活活嚇得老子心梗!”“我都差點尿褲子了!”剩下溫蘊一個人,抓著手電筒坐在地板上,捶地大笑!岳齡笑道:“怎么會這么嚇人?!你小子長了一張鬼臉?!”“才沒有?。 睖靥N一面抹眼淚一面笑道,“訣竅就是,把手電筒頂著下巴打開,那種光照角度非??膳碌模 ?/br>祁如山笑道:“溫蘊,你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一招?”溫蘊有些不好意思,他爬起來拍了拍衣服,這才說:“我從書上看來的,一本古書。里面有一句詞:‘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面’?!?/br>祁如山點頭:“哦,是兩當(dāng)軒的。”溫蘊眼睛一亮:“祁先生也看過這個?”祁如山笑道:“小時候在我爸的書架上翻過,早就記不清了,只記得這兩句而已。”另一個客人就道:“可不就是桃花面么?如山,溫蘊這張臉恰似桃花,倒是可以入畫了。”祁如山只是注視著溫蘊,微笑不語,后者卻不覺臉紅了。似乎就是在不知不覺間,溫蘊開始受到客人們的歡迎,他生得漂亮可愛,性格天真里帶著一絲狡黠,會講醫(yī)學(xué)院里的鬼故事,會說學(xué)校附屬醫(yī)院門診那兒聽來的各種笑話,他笑起來特別甜,又能懂客人心思,若是客人心里不痛快,他就會安靜陪在身邊,聽各種亂七八糟的牢sao,卻一點都不會膩煩,有時候還裝模作樣地給客人拿拿脈,說客人“五行缺酒、八字少rou”。蘇譽很吃驚,吃驚的同時又很高興,他和豆腐說,溫蘊的腦子總算是開竅了,哪怕就在半年前,他還對著客人整晚悶頭不說話,讓最有耐心的客人都大呼受不了。豆腐也很高興,但他的心里,又有點兒不安。他明白溫蘊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小漆死后,豆腐手下少了左右手,很多本來該小漆去做的事,豆腐都不得不親自去完成,這些,溫蘊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布丁那邊,岳齡如今愈發(fā)出色,業(yè)績連續(xù)好幾個月都是第一,這么一對比,豆腐這頭就凋敝得不像樣了。就在上次發(fā)季度業(yè)績獎金后,溫蘊找到豆腐,他和豆腐說,他會想辦法把局面掰過來的。當(dāng)時他的態(tài)度無比認真,像是在念希波克拉底誓詞。豆腐很感動,感動之余,卻沒有做很多指望,他覺得溫蘊的性格是天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