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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外婆的屬相,玉也是外婆的。住院期間,蘇譽又編了一根新的繩子,小心翼翼把舊繩子替換下來。本來脖子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衣服摩擦到都會有點疼,但蘇譽還是把小玉羊戴上了。安靜的車內(nèi),他怔怔望著手里那剔透的玉雕,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清晨,顧海生給他把這小玉羊戴在脖子上的情景……“你看,這下子,我就不可能不回來找你了吧?”他還記得顧海生當(dāng)時說的這句話。但他終究沒有再回來找他。蘇譽和溫蘊受傷這件事,在業(yè)界引起了轟動,但轟動沒持續(xù)多久,就被另一樁事情給蓋過去了:又死了一個酒童。不是獨眼杰克里的,是一家新開張沒多久的高級俱樂部,那種地方不像獨眼杰克和歡樂時代,不那么魚龍混雜,而且那一家是會員制,規(guī)模小,規(guī)則嚴(yán)謹(jǐn),對客人相當(dāng)挑剔,是一對一的生意,并非敞開門迎客的類型。……就連這樣有保障的地方,都難逃這種事,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蘇譽和盧渝通了氣,他這才得知,死的那個酒童有一周沒回俱樂部報道,老板報了警,警方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那酒童死在家中,死狀可怖,受了性虐待,下/體器官都被人割去了。“這事兒還沒完呢,蘇經(jīng)理?!北R渝滿含憂患道,“這已經(jīng)是第二家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讓第三個出現(xiàn)在獨眼杰克里?!?/br>為此,蘇譽干脆把所有的酒童集中起來,親自傳達(dá)消息,他非常嚴(yán)肅,再三叮囑酒童們,不要去陌生的地方,就算在家中,也不要接待沒把握的客人。“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干我們這一行的,更得小心?!碧K譽的目光一排排掃過去,細(xì)細(xì)盯著他們,“拿錢誘惑,你們之中一半人都得投降;拿感情做誘惑,倒下的怕是得有三分之二強?!?/br>酒童們互相看看,彼此眼中都充滿了驚恐。“因此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單獨外出,不要放陌生人進屋子,不要接納不合常理的大規(guī)模贈款,也不要接受突如其來的告白?!碧K譽說到這兒,感覺氣氛太緊張,終于還是笑了笑,“就算要接受,也等警方抓住兇手再說吧,如果因為這一次告白被拒絕,他就生氣,這么不為你著想的男人,還是換了好。”蘇譽這么一說,酒童們這才哄笑起來。散會后,酒童們?nèi)齼蓛傻淖h論著,提起被害的同行,還有上次的杜茗,大家都是心有余悸。唯有岳齡淡淡地說:“也沒什么可怕的,只要自己小心,不要踏出規(guī)則半步,再把經(jīng)理今天的叮囑聽進去,就不會有事?!?/br>岳齡的性格就是如此,像足了布丁,在客人面前甜蜜可愛,但私下里很清高,頭腦出色,不容易動搖。誰知旁邊小漆就嗤了一聲:“說得輕巧,焉知那兩個死掉的,不是老老實實遵守規(guī)則的人?”岳齡瞥了他一眼:“杜茗那個人,一向劍走偏鋒,仗著盧老板寵他,做事情屢屢出格,而且特別喜歡搶人家的熟客——這應(yīng)該是眾人皆知的吧?喜歡走鋼絲的,早晚都得摔下來。至于這次這個,明知杜茗的案子還沒破,兇手就在外頭游蕩,還把可疑人員請到自己家里。兇手固然可恨,但我們也得從中吸取一點教訓(xùn)才是?!?/br>小漆聽他說得條條是理,不由更冷笑:“你這意思,人家死的都活該?”岳齡微微皺起眉頭:“小漆,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旁邊已經(jīng)有酒童開始低笑,溫蘊見狀不好,有些膽怯地拽了拽小漆的衣角:“……別吵了,經(jīng)理會聽見的?!?/br>小漆被他這么一拽,反而火大,他粗聲道:“聽來聽去,你就是說人家自己找死!岳齡,好歹大家都是酒童,現(xiàn)在人都死了,你嘴上也該積點德!”岳齡更詫異:“我什么時候說他們自己找死了?小漆,人蠢就該多讀書,尤其是你,讀些邏輯書籍特別有益。”他話都沒說完,小漆揮拳上去就想打他!酒童們見勢不好,趕緊上前攔住他們,有的說,岳齡只是想讓大家注意,他沒別的意思,有的說,經(jīng)理就在樓上,萬一看見了,你們就得被開除!小漆氣得臉色發(fā)紅,他放下卷起的袖子,冷笑著點點頭:“就你聰明,就你懂得怎么生存,誰能和你岳齡比?。⊥鈬Z學(xué)院畢業(yè)的,一開口舌燦蓮花,人言鳥語全都玩得轉(zhuǎn)!”岳齡也不生氣,他淡然一笑:“我學(xué)的是西班牙語,不是鳥語。小漆你最近是不是特別饑渴?不然,怎么看什么都是鳥?”這話太損,酒童們哄堂大笑,小漆氣得七竅生煙,擼袖子上去又要揍岳齡,溫蘊急得不行,攔腰抱住小漆:“別動手!別動手!”小漆被溫蘊攔著,他點點頭,指著岳齡冷笑道:“好,你能耐,你安全。岳齡,你可好好守著自己褲襠里的玩意兒,千萬別讓人割了去!”倆人的爭吵,很快就被豆腐和布丁知道了,布丁很生氣,把岳齡叫了去,問他為什么要和小漆吵。“我沒和他吵。”岳齡悻悻道,“我就是見不得蠢人?!?/br>布丁無奈搖頭:“嗯,全世界就你不是蠢人,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份工作,被獨眼杰克開了,正好去五百強應(yīng)聘西語翻譯?!?/br>岳齡郁悶道:“我也沒那么說呀?!?/br>“岳齡,不是人人都像你,有很多條退路,也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在諸多選項里挑了個最喜歡的事情來干,這才跑來當(dāng)酒童的。大多數(shù)人,他們沒有退路,他們很看重這份工作。你不要帶累得人家跟你一塊兒做不成?!?/br>岳齡憤憤道:“難道我不看重這份工作么?是我主動和他吵的啊?不是他先找茬的么?”看他生氣,布丁只得勸道:“你一向聰明,業(yè)績又好,引得別人眼紅,實在是平常事。總不能又得好處又不讓人嫉妒,老天爺都沒法那么十全十美。小漆有時候說話過頭,你不理會就行了,這不顯得你更大度么?”他這樣反復(fù)勸著,岳齡才勉強答應(yīng),往后再不和小漆一般見識了。回頭一問豆腐,布丁才知道,豆腐把小漆狠狠罵了一頓。“他就非要和岳齡對著干,岳齡說什么他都有刺挑!”豆腐很生氣,“要不是溫蘊攔著,早晚得動上手——就非得被經(jīng)理開除,他們才開心!”布丁卻笑道:“溫蘊這孩子竟然還懂事,其余的,看熱鬧都看不夠,就他死命攔著?!?/br>豆腐想了想,也笑道:“說真的,溫蘊的各方面條件不錯,要是能把那膽小的毛病改一改,再歷練歷練,弄不好能獨當(dāng)一面呢?!?/br>“不太可能吧?他又沒心思在獨眼杰克長期干。況且到現(xiàn)在連男友都沒交過。”“嗯,可是我擔(dān)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