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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門口,田子晟看見,蘇譽下來車,將鑰匙扔給小跑著上前的門童,他自己徑直往里走,全然是一副熟門熟路的姿態(tài)。那是個熙熙攘攘的夜總會一樣的地方,粉紅翠綠的霓虹交相輝映,細彩燈管勾勒出撲克牌里紅桃J的頭像,上面的招牌寫的是:oneeyeJack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酒童這個名詞是我生造的。第二,本文是HE☆、第2章看見蘇譽進入這樣的場合,田子晟只覺好奇,他倒沒感到厭惡失望,因為這少年迄今為止的人生太單純,他對此類場所不具備概念以上的更多了解,更談不上深惡痛絕。想了想,田子晟干脆也把車開過去,停在了夜總會門口。打扮得干凈伶俐、戴著小黑領(lǐng)結(jié)的年輕侍者趕忙上前,滿臉堆笑道:“先生一個人?”田子晟的臉上有些發(fā)燒,但他強自鎮(zhèn)定,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老練態(tài)度,把車鑰匙交給了侍者。進去以后,田子晟才發(fā)現(xiàn),其實里面非常大,廳內(nèi)大理石的地面嵌著云紋,光滑干凈得能映出人影,暗彩的磚墻上貼著五六十年代好萊塢的電影海報,潔白的旋轉(zhuǎn)樓梯以海螺般完美曲線,一直深深通入高處,于璀璨光影中隱沒不見。大廳正中停著一輛銀色卡迪拉克的復(fù)古老爺車,敞篷,車頭插著殷紅欲滴的玫瑰花。有樂隊在角落里演奏爵士樂,老黑人吹著薩克斯,音量不大,卻韻味十足??諝饫镉械墓琵埶秲海鸾z絲的酒精味兒,還有不知名的馥郁花香,細細雜雜混在一起,頗有旖旎之感。再四下里一打量,田子晟的心就有點兒慌了:視線所及,全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一對對的,有人看見他進來,還給他拋媚眼……侍者見他站著不動,就問:“先生有約么?”田子晟覺得快裝不下去了,他吞了口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吧臺在什么地方?”至少,他可以先買杯喝的。侍者似乎看出年輕人的不熟練,然而只婉轉(zhuǎn)一笑,沒再問,引他去了旁邊的酒吧。在高凳子上坐下來,田子晟這才松了口氣,他不敢喝酒,只找酒保要了杯蘇打水。這種酒色財氣兼?zhèn)涞牡胤剑镒雨蛇€是頭一回進來。他慢慢喝著水,一面仔細打量著大廳里的人群,然而,蘇譽不在這兒。他到這兒來干什么?田子晟暗想,是來玩的,還是來會朋友?看蘇譽那熟稔的姿態(tài),想必是這兒的??土?,也許他在這兒有個伴……田子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兒,他只覺無限茫然,茫然里,又摻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正這時,有人在他旁邊的圓凳上坐下來。“只喝蘇打水?”田子晟驀地回頭,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那人穿著銀色斜紋薄料的外套,眉眼溫婉好看,膚色格外白皙,不知為何,田子晟忽然想起甜絲絲的鮮奶布丁……看他發(fā)愣,那青年索性湊過來,笑嘻嘻地說:“為什么不喝酒?”田子晟的臉頓時紅了,他匆忙轉(zhuǎn)過臉去,低頭看著自己的蘇打水,囁嚅道:“等會兒還得開車……”青年安慰道:“沒關(guān)系,這兒有代駕的服務(wù),等會兒可以叫個人幫你開——來杯薄荷酒怎么樣?”田子晟更加慌亂,他支吾道:“不行的!我爸媽會罵……”話沒說完,那青年嗤嗤笑起來,田子晟這才感覺失言,他愈發(fā)的不好意思,險些想跳下吧臺拔腿逃走!那青年看出他想跑,趕緊一把按住他的手,溫言道:“如果你不想喝,那么,請我喝一杯,怎么樣?”被那青年柔柔暖暖按著右手,田子晟的心突突地跳,他努力鎮(zhèn)定下來,點點頭:“好。想喝什么?”于是叫酒保過來,調(diào)了杯粉紅的酒,又加了冰塊,軟緞似的紅在晶透的冰層間上下浮動,仿佛流云碎霞,煞是好看,田子晟能聞到淡淡的杏仁甜香。“這酒很甜,”那青年解釋道,“喝起來像餐后甜點,但是后勁大,和威士忌差不離。”不知為何,田子晟突然很想嘗一口。“一個人過來玩?”青年又問。田子晟點點頭:“你是……這里的?”他問出口,又覺不妥,生怕對方生氣。青年沒生氣,笑得好像更開心,他點點頭:“是呀,我在這里上班?!?/br>田子晟放下心來,他左思右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向你打聽個人,行么?”“打聽誰?”“有個叫蘇譽的,你認識么?”在那個名字說出來之后,田子晟清楚地看見,青年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好像突遭什么打擊,然而片刻之后,微笑再度爬上他的臉。“怎么想起問他?”雖然仍舊在笑,但田子晟能感覺到,青年的語氣里多了一分冷冷的戒備,剛才的那種親密也蕩然無存。這讓田子晟不由心里打起了鼓。然而他仍鼓足勇氣問:“他是這兒的常客?”青年一怔,他笑起來,像是聽見什么荒謬的言論:“他不是客人?!?/br>田子晟怔怔看著他,一時沒弄懂這話的意思。正這時,樓梯口那兒傳來一陣談笑,一個熟悉的聲音灌入他的耳朵,田子晟扭頭一看,蘇譽正和幾個人從樓梯上下來。他換了身衣服,在圖書館里穿的那套淺黑西服,變成了純白的外套,襯得他的那張臉也發(fā)生了改變:教師般溫文爾雅的沉穩(wěn)姿態(tài)消失了,男人的笑容變得很輕浮,眉眼嘴角都放松的耷著,彎彎的,性感得讓人心癢難耐。蘇譽在和一個年近五旬的男人交談,對方的模樣儼然是個富商。他們周圍,還跟著兩個漂亮的男孩子。交談中,那富商始終用曖昧的目光盯著其中一個男孩,終于,他把一只手若即若離地扶在了那男孩的腰上。蘇譽很明顯也留意到了這一細節(jié),他那世故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然的微笑,然后,他沖著那男孩輕輕點了點頭。田子晟驚愕萬分地望著這一幕,在他心中,眼見著太陽爆炸也不過如此了!“他是這兒的經(jīng)理,我們的頭兒?!鄙磉叺那嗄辏靡环N古怪難言的嗓音,懶洋洋地說,“這個地方是他的。明白了么?蘇譽是oneeyeJack的所有者?!?/br>田子晟的腦子轟轟亂響!看他這樣子,那青年不禁齜牙一笑:“說白了,蘇譽就是這兒的老鴇?!?/br>☆、第3章那天田子晟渾渾噩噩回到家中,他甚至都沒有去和父母道晚安,就鉆進房間鎖上門。他覺得很難過,但同時又有萬分的好奇,活這么大,他第一次真正愛慕一個人,結(jié)果這個人卻顛覆了他所有的預(y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