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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段時間就住在作坊里了,會一眼不錯地盯著,肯定不能耽擱了縣主的大事。看到這些人的態(tài)度俞晨哭笑不得,又叮囑了一番安全上的問題后才離開。二管家在后面傻笑,他才不笨,攀上縣主的關(guān)系可比在侯爺面前得力重要多了,只要將縣主交待的差事辦好了,肯定能得到縣主的重用。又過了幾日,俞晨帶著楊柳剛從酒坊里出來,李管事就讓人傳報,韓家公子來了,要見縣主。俞晨愣了一下,才想起下人口中的韓家公子是誰,一邊擦手一邊說:“韓海珠?他怎會找到這兒來了?”“縣主過去見見就知道了,說不定是覺得京里無聊趁機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跟縣主一樣的心思呢?!睏盍谶吷闲χf,有人喜歡京里的繁華,可也有如縣主這般喜愛郊野山林的。俞晨搖搖頭,他做啤酒的過程是帶著楊柳一起的,能學(xué)到這手藝就更好,總不能以后他也讓一直盯著親自動手,而且看出楊柳也有些興趣。“走吧,去看看?!庇岢恳律岩矝]換,一身短打,袖子還卷著,額頭還滲出細(xì)微的汗珠,前額的頭發(fā)都有些打濕了,溫度逐漸升高,他希望盡早將啤酒做出來,所以這兩天一直盯著,還利用了異能加快進(jìn)程。來到院子前面,就看到站在門口等他的韓海珠,身后是隨行的下人,還有一馬車的行李,這是打算來這兒長住了?“縣主,晨哥兒,”自來熟的韓海珠看到俞晨出現(xiàn),飛奔了過來,后來的下人嘴里不住地叫著小心腳下之類的話,“我本來還想給你下讓你到我家做客,沒想到你都不在侯府里了,府里人說你來這莊子上了,這不我就趕緊過來陪你了,怎樣,歡不歡迎?”看著眼前大大的笑容,俞晨也不可能說出不歡迎的話,只得說:“你怎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讓人準(zhǔn)備一下,這里條件不及城里,就怕你住得不習(xí)慣?!?/br>“縣主你都能住得,我怎就不能住了?!表n海珠撅起嘴巴說道,然后轉(zhuǎn)身趕人,“你們還不快來拜見縣城,然后趕緊回去吧,跟爹親說我要在這里跟縣主住一段時間,縣主什么時候回京里我再回去?!?/br>“少爺……”跟來的下人為難之極,看看眼前穿著連他們下人都不及的縣主,想到京里關(guān)于縣主出身的傳聞,眼里就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主君交待小的們要侍候好少爺?shù)?,少爺讓小的們回去沒法子在主君面前交待?!?/br>看到他們的神色楊柳都要被所笑了,雖然這些人自以為遮掩得很好,但他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這些韓府里出來的下人還想瞞得過???第176章韓家俞晨又如何看不出這些人眼中的神色,自嘲地看看自己的穿著,再對比一下這些所謂的下人,難怪會被人瞧不上眼。不過他也只靜靜站在那里,含笑看著,什么也沒說,權(quán)看韓海珠如何處置。如果他連自己府里下人的心思都看不出,不好意思,他也要重新考慮對韓海珠該用什么態(tài)度了,就算他的祖嬤與后君之間關(guān)系菲淺,他也不認(rèn)為后君需要他對韓家低眉順眼,他以為,后君與韓老主君之間,充其量還是利益關(guān)系牽扯得更深。所幸韓海珠也非不知事的嬌慣少爺,見指派不動自己府里的人,當(dāng)場就冷下了臉,自有一股大家公子的威嚴(yán):“我都不知道我這個少爺有一日連自己府里的下人都指派不動,還需要你們這些下人來告訴本少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還是說你們認(rèn)為你們的身份比縣主還要高,跑到縣主的地方來指手劃腳?”無論哪一種指責(zé)都不是這些下人能夠承受得起的,一個個立即慌了神,之前說話的那位中年么么臉色變白,馬上跪下請罪。他們背后私下里能議論縣主,雖然他們是下人,但自認(rèn)所接觸的不是京城里的高門大戶,就是皇室宗室,眼界可比那些小地方來的人人高得多,私議縣主的出身能給他們一種無法言說的優(yōu)越感,但這樣的話絕對不能擺到場面上來,縣主的出身再入不了他們的眼,就憑縣主的頭銜當(dāng)場將他們打殺了,韓家也無二話可說。韓海珠嘆了口氣說:“回去,爹親若問起,就說是祖嬤同意的?!彼膊幌M约焊锏牟挥淇鞌[出來讓旁人看笑話。“是,少爺?!?/br>看到變得乖順了的韓府下人,俞晨挑了挑眉。韓海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轉(zhuǎn)過身跟俞晨道歉:“縣主,都是海珠的不是,不過海珠還是厚顏求縣主收留幾日?!?/br>眼巴巴的樣子讓俞晨以為是小白跟黑子在討食,笑道:“行了,不用扮可憐了,剛剛生龍活虎的樣子跑哪里去了?不過先聲明,我身邊也就只有楊柳一個,我除了提供吃住,其他的得由你自己來?!?/br>韓海珠長長舒了口氣,又露出笑顏:“放心,我也沒那么嬌氣的,我讓他們把行李搬進(jìn)去就走,就留一個貼身侍候的。對了,縣主,晨哥兒,我是來看雪狼的,它在哪里?怎么沒見到它?”俞晨將楊柳留下,給韓府下人指點行李搬哪里去,自己則帶了韓海珠進(jìn)院子,邊走邊說:“在城里關(guān)了那么長時間,它早就家受不住了,現(xiàn)在整日在山里撒野呢,不到吃飯的時間不人回來的?!闭f著用手指指后面的山。韓海珠探頭探腦地說:“雪狼和晨哥兒你當(dāng)初就是在這山里遇到八皇子了行人的?”“對,”俞晨對韓海珠得寸近尺的稱呼也無奈,由著他去,“不過嚇唬了他一下,就連小白也不過是咬死了幾匹馬,并沒有傷到馬上的人。”韓海珠滴汗:“什么叫只不過咬死了幾匹馬,要知道那幾個公子哥也就剩副空架子沒什么真本事的,更是沒到戰(zhàn)場上見過血的軟腳蝦,哪能經(jīng)受得住這么嚇的,到現(xiàn)在聽說還有個人躺在床上還沒恢復(fù)過來呢?!?/br>這些話還是爹親和大哥在他耳邊嘀咕的,無非是讓他不要聽祖嬤的與縣主往來,在他們眼里,縣主簡直是十惡不赦有辱斯文。可他的性子卻與爹親大哥不同,心里只有佩服的,聽京里的傳言就知道那等場面有多鮮血淋漓,韓海珠看向俞晨的目光都帶著敬佩。“還有這事?”俞晨倒奇了,沒人跟他提過啊,“真嚇出毛病來了?”韓海珠咯咯笑:“他們本身站不住腳,哪敢跑到你面前說什么,就會背后散播流言敗壞你名聲,不過你放心,那天酒館開張陛下微服出巡的消息傳出來后,沒人再敢在外面說什么?!?/br>俞晨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有什么值得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