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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欣委曲,覺得阿爹是非不分,自從有了這個臭小子,阿爹就沒有以前那么寵他了,連阿公也是。常松躲在阿爹身后扮鬼臉,才不怕常欣生氣,常夫郎頭痛之極,一向貼心的欣哥兒也眼他鬧,恍惚中又仿佛這番對話耳熟之極,卻頭暈腦脹地沒法計較哪里來的熟悉感:“夠了,你就安生點吧,別把你阿爺吵醒了趕你回去。”常老爺子果然夠威懾力,一句話讓常欣偃旗息鼓,憤憤地扔下手里的棍子氣沖沖地去打水洗臉,可向來被人侍候慣了一有不如意還會打罵下人的他,連盆水都倒不好,不一會兒連身上的衣裳都濕了,風吹過來讓他打了個寒顫,真恨不得不管不顧地回縣城,那里才是他的家。里正家一直忙到太陽落山,才算把家里眼前的東西收拾好,將桌凳給各家送去,還有碗碟,同時送去的還有中午廚房里剩下的rou菜,沒有人家會嫌棄這是吃剩下的。勞累了一天大家都渾身酸痛,可再累也忙得高興,晚上就著剩下的飯菜又留了老楊家人再吃一頓,不管是中午還是晚上,楊山家的帶著他兒子都早早就到了,坐在飯桌旁等著吃飯。楊夫郎看著也不好說什么,中午忙時顧不上,后來也聽楊家人說了,在飯桌上那吃相,幸好是在院子里沒讓進屋,否則讓別人看到了只怕都下不了筷子了,活像餓死鬼投胎的一樣。楊夫郎雖然同情他的遭遇,但對這樣一個人很難提起好感,更何況他還惦記著就是這人當初差點壞了大成的親事,要不是他是老楊家的人,早就結(jié)了仇兩家互不往來了。“兒子,快吃,這么好的飯菜可不容易吃到,也是太爺和阿爺心疼咱倆,他伯,他叔,你們也吃啊?!睏钌郊业奶蛑樅呛切?。二爺爺中午太興奮,下等就早早躺下休息了,但在座的還有其他長輩,看他這副依舊沒臉沒皮的模樣,搖頭嘆息了一聲,什么也沒說,因為知道說了也沒用。有個族人皺著眉頭說:“今天有人說好像看到楊山回村里了?!?/br>“沒看錯?”“不知道,一晃眼的功夫,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認錯人?!?/br>“哼!那個混帳東西,最好別讓我看到,否則打不死他這個不爭氣的混賬!”長輩怒罵道。楊文成看了一眼不在狀態(tài)中的楊山家的,低聲對阿爹說了一句話,楊夫郎訝異地抬起頭,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楊山家的,你家里的東西有沒有收拾好,別少了什么才好?!?/br>“當然收拾好了,叔么你放心吧?!睏钌郊业闹活欀炖锶鹯ou,哪顧著旁的什么,聲音含含糊糊地回道。楊夫langxin說他這是白提醒了,出了事可別再哭上門,倒是其他族人互相看看,想到一個不好的的念頭。顧晨叫了姜嬤嬤還有黃寧再加上常生一起吃飯,小四晚飯前被張桂過來抱了回去了。姜嬤嬤的話說得很直白:“叫你也別回去,你一回去肯定得侍候他們一家子,侍候到最后還落不到一句好?!?/br>看那家子的作派就知道家里的活干不了的,常生回去還不是把自己送去給人當下人的,要是那是真心疼他的阿爹敬他的弟弟,那也就是罷了,偏偏那種人一看就是“你做了那是應該的不做就是大逆不道”的嘴臉。“那我阿爺他吃飯怎辦?”常生端著飯碗憂心道。姜嬤嬤嗤笑:“你阿爺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的,放心吧,你只管自己吃好就對得起他這份心了?!狈凑鞘抢霞一镒约吼B(yǎng)出來的不孝兒孫,活該他自己受著了,姜嬤嬤沒半點同情心。顧晨換了雙干凈筷子給常生還有姜嬤嬤挾菜,說:“我記得之前讓你阿爺帶了些下酒菜回去,一頓兩頓還能湊和的?!?/br>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姜嬤嬤一眼,姜嬤嬤倒會說常郎中,自己還不是一樣,現(xiàn)在基本就在他這兒開伙了,自己那廚房只怕就起個燒水的作用,姜嬤嬤臉皮厚,瞪了回去,他有按時交伙食費的好不好。自從吃慣了這邊的菜,他再嘗自己自己煮的菜,真是食不下咽,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常家,常郎中黑著臉看著桌上擺出來的菜,不是焦了就是糊了,跟生哥兒做的飯菜一比簡直是豬食,就這樣孝順又貼心的生哥兒,居然還被他們嫌棄。“父親,真不用叫生哥兒回來吃晚飯?一直在別人家不太好吧,生哥兒在哪家,我親自去叫他?”常歧試探地問,其實下午他去村里轉(zhuǎn)悠了一圈,憑他在縣城里練就出來的嘴巴上的功夫,套些話出來輕而易舉,因而知道自家父親與那邊的顧園的主人關(guān)系真的極好,常生也時常出入那園子,村里不少人家羨慕呢。而那顧園的主人,居然是顧元坤的哥兒,為什么還會記得顧元坤,那樣一個從底層爬上去在為綢緞莊大老板的人,稍微關(guān)注一下的人怎會不清楚,印象比對村中的普通村民還要深,至于這其中是妒忌還是羨慕或是不恥的意味多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又或許連自己也人不清楚。“不必了,莊戶人家可沒別的地方規(guī)矩多,吃個飯留個宿那是常事,沒事別叫?!背@芍袥]好氣地說,看了桌子上的菜實在沒食欲,想了想起身到廚房里摸了摸,不一會兒拿了包東西提了壺酒出來,一個人坐在桌邊有滋有味地吃喝起來,只是那紙包打開后香味飄出來,讓桌上的其他人都是吃不下去了。“阿爺吃什么好吃的?松兒也想嘗嘗?!本椭挥谐K筛覝愡^去討要,占著年紀小的便宜。常郎中挾了幾塊豬耳朵放常松粥碗上,本來是要煮飯的,可過火了一屋子的焦味,最后鏟掉又煮上了粥,雖然仍舊不怎樣但好歹沒有生米,也只是略有糊味罷了,一旁給他們趕車的下人捧著碗縮在角落里吃,不敢在主人家面前顯存在感招罵,兩只眼睛都看到了,無論是主子還是小主子心里都壓著怒火呢。“松兒先嘗嘗,能不能受得了這味道,有些辣。”倒不是常夫郎舍不得不給孫子吃,而是小孩到底腸胃弱,不一定受得了。常松在他阿爹他哥的眼紅羨慕下歡快地吃起來,起初還嗆得咳嗽,可很快又向他阿爺討要了,湊過頭去看紙包,里面除了豬耳朵還有其他兩樣。小孩比大人容易滿足,雖然一樣自小在縣城里過著富裕的少爺日子,但常松比常欣適應得快。有常松在那邊吃得歡快,常欣忍不住挾了一筷子菜,鹽放多了,連忙轉(zhuǎn)身一口吐在地上,氣得把筷子一摔:“我不吃了!”蹬蹬就跑掉了,常松朝他跑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常郎中將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沒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