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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道。駱晉源先將點心往顧晨手邊推了推,他對點心沒什么興趣,但知道顧晨喜好美味的食物,恰巧尚家茶樓里的點心味道還不錯。尚亦瀾見狀偏過臉,用袖子遮住嘴角抽了抽,虎威將軍面無表情地殷勤侍候人,這畫面讓一直習(xí)慣了冷酷風(fēng)的他還真受不了。“京城形勢如何?在傳本將軍已亡?”照顧好顧晨,駱晉源便回過頭來問話。尚亦瀾坐在側(cè)位上,拱了拱手說:“將軍即使不在京城,也對京中形勢了如指掌,不對,如今該稱呼將軍一聲候爺了,自將軍將軍帶人鎮(zhèn)壓了誠王的謀逆,陛下便下了道圣旨賜將軍一等英武候爵位,如今京城中皆已傳開,不過也因為將軍一直未歸,以后一些不實的消息傳入京中,讓京城內(nèi)一些人大偉,首當(dāng)其沖的更是武安候……”尚亦瀾說到此處頓了頓,駱晉源了然地冷笑:“他們當(dāng)然希望我這個煞星真的死在了外面,并另安排人繼承我的爵位?是我那頗得祖嬤歡喜的異爹弟弟?難道已經(jīng)上了折子了?”對武安候府內(nèi)那群自私又貪婪的一群人,駱晉源不用調(diào)查都能猜得出他們會做些什么,他真不知道,武安候府里的人哪來的信心,認(rèn)為陛下下的會將他的爵位交給武安候府的人繼承?即使他真的如他們的意死在了外面,這爵位也絕不會落到他們身上。至于爵位一事,倒在他意料之中,畢竟他立下的是護(hù)駕之功,原先他不是十分在意,爭爵位也不過是為了與武安候府爭一口氣,為了有一天將武安候府里的人踩在腳底下,但現(xiàn)在,看了一眼笑瞇著眼吃點心的顧晨,這爵位又有了另一種意義。尚亦瀾也一直在留心對面兩人的狀況,小哥兒的表情極為享受茶點,這讓他身為尚家少主自豪的同時,又有點泄氣,他們商談朝中大事以及駱晉源的候爵,小哥兒居然無動于衷?!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尚亦瀾盡量不讓自己露出古怪的神色,正色回道:“折子尚未遞上去,不過請封駱晉霖為世子的折子已經(jīng)送上去了,離開京城后我收到京中消息,武安候府的老主君和候爺近來不是宴客就是前往其他勛貴之家,籌謀將軍的爵位一事京中已經(jīng)傳遍了,現(xiàn)在滿京城的人都等著看武安候府的笑話呢,如果將軍此時回京,相信他們的臉色一定會非常好看?!?/br>年底了,武安候府可是給京中人士貢獻(xiàn)了好一出大戲,許多人家會感激他們的。駱晉源端茶碗的手頓了頓,沒提什么時候回京的事,反問:“尚公子怎會離開京城出現(xiàn)在此地?莫非與駱某有關(guān)?”“不錯,”尚亦瀾笑瞇著眼說,“將軍失蹤不見,最著急的便我那表弟六皇子,得了陛下的旨意暗中尋訪將軍的下落,我不放心表弟,便隨后跟來。途中我們得到消息,將軍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在這一帶的深山老林,我與表兄便在這一帶暗中仔細(xì)排查,不巧讓尚某碰上了。表弟前日才去了鄰縣豐安縣,因為聽人說有疑似將軍的人出現(xiàn)過,將軍也知道六皇子的性格,得到消息哪里坐得定,不過等我傳去消息后他定人后悔莫及。”駱晉源有猜過尚亦瀾離京是六皇子的安排,但沒想到六皇子也出京了,還是暗中尋訪,也就是說明面上人并沒離京,能從陛下那里得了這道旨意不會輕松,這份情誼讓駱晉源冰冷的心泛起幾絲暖意,再看了一眼一旁的顧晨,心中的暖意更甚。不過聽到疑似的消息就急吼吼地跑過去,駱晉源面無表情地吐槽道:“真蠢,他就不怕自己皇子的身份曝露,給京中的陛下帶去麻煩嗎?”皇子離京,京中陛下肯定會有一番安排,最可能的就是六皇子觸犯龍威被關(guān)禁閉了,如果在外身份曝露豈不是打了陛下的臉。尚亦瀾抽了抽嘴角,很想附和駱晉源的話,可他那位表弟還是皇子的身份,不是他能非議的,也只有駱晉源不會跟六皇子客氣,偏偏六皇子還就吃這套,嘴里還要為可憐的六皇子解釋:“將軍放心,六皇子易過容,不會輕易被人識破身份,身邊也有人保護(hù)。如今將軍現(xiàn)身,六皇子他也不必四處折騰了?!?/br>駱晉源點點頭,不是他說,就六皇子的能耐,能找到這帶肯定有陛下放的水。又問了幾個問題,駱晉源對京中的形勢更加了然,除了誠王,京中還有哪位與南蠻人勾結(jié),駱晉源也隱約有數(shù),這也讓他更加不著急回京了,留在暗處才能更好的下手。駱晉源認(rèn)為自己的理由非常充分,于是起身道:“本將軍不多打擾尚公子,我們這便告辭?!?/br>顧晨聽話地起身,目光在尚未吃完的點心上面留戀了一圈,尚亦瀾對駱晉源的話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又聽他說:“勞煩尚公子幫本將軍準(zhǔn)備一些貴茶樓的點心,本將軍很滿意?!?/br>顧晨一聽頓時笑了,這個可以有,在平陽村雖一直吃著原汁原味的家常菜,可這些精細(xì)的點心同樣美味,如果園子坦克再有一個擅做點心的廚子就更圓滿了。尚亦瀾臉上的完美笑容已經(jīng)無法維持下去了,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平抑下抽搐的嘴角,堂堂冷血將軍居然會說出滿意他茶樓點心的話,分明是討好小哥兒呢,他說出這番話到底違不違心,他的眼睛快瞎了。可堂堂虎威將軍的吩咐不得不照著做,因百尚亦瀾急急走出去吩咐掌柜多準(zhǔn)備些點心,讓貴客帶走。吩咐完拍了下腦門,暗啐了自己一口,差點因虎威將軍風(fēng)格詭異的改變讓他忘了將軍前面說的話,又急急地返回去,面帶憂色問:“將軍,為何不在德昌縣停留兩日?若讓六皇子知道尚某沒能留下將軍,也不知有誰能來救尚某了,再有將軍既然平安無事,不知何時啟程返京,有尚家掩護(hù),將軍如今容貌又有所變化,想必這一路并不會受到太多阻撓。”“誰說本將軍平安無事?”駱晉源因人阻撓而略有不快。尚亦瀾嚇了一跳:“將軍身上有傷?那更應(yīng)該留在這里,尚某好去請大夫為將軍診治?!彼钦娌桓覍⑷朔抛甙?,否則他那表弟能折騰死人的。駱晉順源擺手不容拒絕道:“外傷無礙,但身中南蠻之毒,暫時壓制,過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fù)?!鞭D(zhuǎn)身看向顧晨的目光又柔和了一些,“晨哥兒,我們走?!?/br>“好?!鳖櫝砍幸酁懶α诵?,提腳跟上駱晉源,駱晉源所做的任何決定他都無異議,離開,可能會因為這陣子的相處有些不習(xí)慣,但時間總不會停留,不離開,他還可以繼續(xù)向他請教武學(xué)上之事,自學(xué)了輕功,他對其他的武學(xué)也有了極大的興趣。等兩人從他身旁走過,尚亦瀾才醒轉(zhuǎn)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