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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球彈上金屬盤,觸手輕點,又快速彈開。盤心下陷,摩擦聲中露出圓形凹槽。僅有指甲蓋大的一片礦石,顏色灰白,顯然能量即將耗盡。“就是這里?”章魚點頭。秦寧取出礦石,發(fā)現(xiàn)體積太大。敲下一半,大小才算合適。礦石嵌入,圓盤又一次發(fā)出摩擦聲,頂部的金屬片很快收攏。“這就行了?”章魚擺擺觸手,示意秦寧等待。“好吧。”五分鐘后,帳篷內(nèi)沒有任何變化。秦寧正覺得奇怪,升降梯忽然開啟,直接將他帶上二層。金屬門打開的瞬間,秦寧驚呼出聲。“老天!”原本空蕩蕩的房間,已是大變模樣。頭頂湛藍,腳下是無盡的荒漠。奇形怪狀的巖石,像是蹲踞在黃沙中的怪獸。置身其中,仿佛進入異次元。“這是怎么回事?”帶著驚訝,秦寧向前邁步。一切都過于真實,仿佛有沙漠的熱風(fēng)迎面撲來。沒走多遠,身側(cè)響起奇怪的雜聲。轉(zhuǎn)過頭,兩只碩大的蟲子臉,陡然闖入視線。秦寧嚇了一跳,本能向一旁閃躲。腳下踉蹌,意外撞上隱藏起的控制臺。“嘶——”腰被磕到,一陣痛麻,秦寧不由得呲牙。小心翻過身,雙眼對上屏幕,瞬間掉落下巴。房間中的一切,竟和屏幕中的影像完全同步!“老天!”屏幕前方,圓形和方形按鈕有規(guī)律排列。正中三盞控制燈,兩盞亮起,一盞忽明忽滅。燈光閃爍越頻,周圍影像隨之晃動扭曲。半分鐘后,除了荒漠,砂巖和巨蟲全部消失。“這是什么?”秦寧瞪大雙眼,驚訝始終沒能散去。六只章魚湊了幾滴毒液,注入翻譯器,一一為秦寧解答。“游戲?”秦寧滿臉見鬼的表情。“幼蟲游戲?”章魚舞動觸手,繼續(xù)敲敲打打。“模擬黑域環(huán)境,訓(xùn)練生存技能?!?/br>這種型號的帳篷,沒有直接掃入垃圾堆,而是發(fā)揮余熱,成為兒童玩具,和內(nèi)嵌游戲不無關(guān)系。“生存技能?”禁不住好奇,秦寧點下黑色按鈕。屏幕閃動,兩只逼真的巨蝎凝出實體,揮舞鰲鉗,亮出尖尾。秦寧眼前一黑,視角轉(zhuǎn)換,仿佛化為巨蟹,親身參與搏殺。黃沙翻滾,血rou橫飛,那叫一個激情澎湃。一鉗,兩鉗,尾巴扎過去!作為一只蝎子,打架當真是個技術(shù)活。戰(zhàn)斗結(jié)束時,一只巨蝎被扯斷鰲鉗,另一只則沒了腦袋。秦寧很幸運,屬于勝利者。掃過巨蝎尸體,不禁抽了抽嘴角。幼蟲游戲?星際時代,果然不能以常理衡量。開啟游戲,能源消耗極快。兩次之后,秦寧果斷按下停止鍵。巨蝎消失,黃沙飛散,房間恢復(fù)原樣。秦寧晃晃手腕。鰲鉗被夾斷,痛楚百分百反饋,胳膊真被扯斷一樣。不能說不過癮,只是感覺不對,相當不對。“下次再試試?”為能源考量,還是算了。升上三層,調(diào)低燈光,秦寧倒在床上,很快沉入夢鄉(xiāng)。島林上空,幾只信天翁盤旋不去。“這層屏障很奇怪?!弊谛盘煳瘫成?,俯視漆黑海島,栗顏難得肅然表情。直覺告訴他,島林內(nèi)有東西。這層屏障的存在,像是將整個島林隔絕,同時保護起來。想到這里,栗顏不由得心頭一動。“不是羽城……難道是古跡?”蠻荒時期,星城尚未建立,這里屬于鸑鷟族群。迄今為止,原始星內(nèi)仍存有該族遺跡,只是少有羽族發(fā)現(xiàn)。萬年前,羽族生亂,鸑鷟滅族。傳言同地形羽族脫不開干系。如果屏障真是古跡,毀掉地形羽族的穿梭艙,半點也不稀奇。滅族血仇,不拆你拆誰。只不過,隱藏萬年的遺跡,為何會這時出現(xiàn)?又是什么原因,引得遺跡出現(xiàn)?想到某種可能,栗顏不禁搖頭。真有血脈遺存,白珝剛來過海島,不該沒有察覺。畢竟,就某種意義而言,兩族有親緣關(guān)系。栗顏遲遲沒有下令,安全官不得不出聲道:“指揮官,無法降落,是否繼續(xù)向前探查?”“不用?!崩躅伒?,“先回海灘扎營?!?/br>按照計劃,他將在原始星停留一段時日。時間充裕,無需過于急切,大可以慢慢找。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指揮官?”“沒事?!?/br>真沒事?栗顏笑得詭異,同行的安全官齊刷刷打個冷顫。信天翁則不理不睬,累了一天,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梳理一下羽毛。先前跟隨白主,就在島上遇過一回怪事?,F(xiàn)下被這只鵟雕偷出來代步,等到回去,一定要好好告上一狀!熟睡中的秦某人,壓根沒有想到,他被一只任性的鵟雕惦記上了。接下來幾天,栗顏在島林上空徘徊,尋找突破屏障的辦法。秦寧毫無所覺,早晚忙碌,全心準備干糧。交易器發(fā)揮本色,甭管大魚小魚,見面必須分一半。于是乎,秦寧加班加點,潭里的魚群倒了大霉。到第四日,一切準備就緒,秦寧向瀑布進發(fā)。巖壁濕滑,每向上攀登兩米,就要損失一段藤繩。章魚不懼怕水流沖擊,觸手上的吸盤意外能黏牢巖壁,幫了秦寧大忙。兩個小時后,秦寧停下休息。坐在凸起的頁巖上,抓緊時間啃條魚,補充一下體力。魚啃到一半,小章魚突然揮舞觸手,著急指著上方。帶著疑惑,秦寧抬頭望去。幾只雪白的信天翁,正從頭頂飛過。這樣的巨鳥,他曾在林外見過一次,印象相當深刻。是那些帥哥又回來了?似乎不太像。信天翁體型龐大,不比海燕靈活,每俯沖一次,就要消耗不少體力。秦寧叼著魚尾,眼見巨鳥沖下來,被彈飛;再沖下來,又被彈飛。過程實在太快,仰得脖子發(fā)酸,依舊無法確定,鳥背上是否有人。然而,這樣的結(jié)果,著實讓他松了口氣。沒摸清對方底細,謹慎起見,做個“陌生人”比較安全。幾番嘗試無果,信天翁振翅向東飛遠。秦寧系牢藤蔓,繼續(xù)向上攀登。由于準備充分,又有小章魚幫忙,僅用三個小時,就爬到巖壁中層。保持這個速度,日落之前就能攀上崖頂。越靠近頂端,水流越是湍急,水聲反倒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