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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命,我寧可不讓她嫁給你!你呢,不僅不可憐我這枉死的meimei,還要包庇兇手,你對得起我死去的meimei嗎?你就呆在這里好好地反省一下吧,希望我meimei泉下有知,她的亡`魂能夠好好教訓(xùn)你這個負心人!”他說罷狠狠地一甩袖,將房門碰得一聲關(guān)上,命人拿鎖鏈鎖了,吩咐不論發(fā)生任何事都不準放他出來。第四十六章:新婚之夜隨著門外人群的散去,王錚只覺得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安靜到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是那樣地急促而不安,仿佛有千斤般重的心事墜在心口,沉甸甸地,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要被壓彎,碾作塵埃。他緩緩地抬頭遙望四周,如果不是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腥之氣縈繞在鼻間,如今已被收拾得整齊亮堂的房間絲毫看不出曾有一場巨大的變故在這里發(fā)生過。王錚呆站許久,終于慢慢轉(zhuǎn)動身體,腳步僵硬地走到桌邊,桌上依舊擺著合巹酒,可惜現(xiàn)在洞房之中只剩下了新郎,這合巹儀式自然是完不成了。望著孤零零擺放著的酒壺與酒杯,王錚眼眸中透出濃重的苦澀來,曾幾何時,他如此抵觸著這場婚禮,這場洞房,如今愿望達成了,可這結(jié)局卻是他完全不想看到的。他忽然笑起來,眼中滿是苦澀,憤恨老天的捉弄,捉弄他,捉弄他身邊的人,將他推入到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絕境。他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直震得碗碟乒乓作響,酒壺幾欲傾倒。他捏緊拳頭,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想要宣泄掉充斥在心頭的痛苦、不安與憤怒。他坐了下來,提起酒壺往空酒杯當(dāng)中注滿酒,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他不愿意停,只愿意醉,喝醉了,就能夠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忘卻一切腥風(fēng)血雨,在醉夢之中尋找一片無憂天地。至于酒醒之后滋生出來的無窮無盡的煩惱,就讓酒醒后的他再去理會吧。酒似水一般灌進他的嘴里,順著干澀的喉嚨,流進冰冷的胃里,酒似火,似烈焰,燃燒著他臟腑,麻痹著他的頭腦。當(dāng)情緒決堤,沖垮了理智,淚水便從眼眶里流下,撲簌簌掉落在衣襟上,黯然了那身喜服的顏色,一如他此刻布滿陰霾,黯然神傷的心境。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jīng)全部喝干,王錚踉蹌地站起身,酒意上涌,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重疊起來,他未走幾步,便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他索性就伏在地上不起來了。靜靜地躺了片刻,睜著的雙眼終于不勝醉意的侵襲而緩緩地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光亮,將哀傷疲憊的身心都沉入了黑暗之中。一條白色的影子驀然閃現(xiàn)在靜悄悄的新房外,在屋外駐足片刻,似在諦聽屋內(nèi)的聲響,待確定里面沒有傳出任何聲響,人影的嘴角劃開一道詭異的微笑,低低說道:“新婚之夜,新郎卻獨守空房,真是可憐啊,呵呵呵?!?/br>鬼魅的笑聲落下,他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來打開門上的鎖,推門進去。房內(nèi)依舊紅燭高燒,將周圍的事物映照得十分清楚,一眼就能看到那條躺在地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喜服散落在地,宛如鋪開一地血紅,青絲逶迤,黑與紅糾纏在一起,顯得凄美而脆弱。吱呀一聲,房門被慢慢合上,雪白的衣擺伴隨著主人的走動而晃動著,很快就在王錚身邊停住了。他蹲下`身,手指緩緩撫上王錚的面頰,好似想要拂開那兩道微微皺在一起的濃眉,想要抹去他面頰上干涸的淚痕,想要拭干`他嘴唇邊的酒漬。手指頭撫摸過整張面龐,勾勒出英挺的五官,帶著許久未見的焦急與激動,仿佛連那毫無觸感的冰冷指尖都染上了灼熱的溫度,重新恢復(fù)了生命力。“哭吧,這些痛苦都是你該得的。從你拋棄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北涠kU的話語從那雙開啟的嘴唇中慢慢溢出,卻已經(jīng)傳不進醉倒之人的腦子中了。人影忽然笑了起來,帶著十足暢快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他已經(jīng)等這樣的結(jié)局等得太長了,長到他都快失去了耐性。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報復(fù),他不把自己當(dāng)人看待,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與折磨,每天活在仇恨之中,唯有仇恨才能支持他活下來,活著去報復(fù)他們。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夠?qū)⒊饠持弥赖?,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這些痛苦都是他們應(yīng)該得的。而他,現(xiàn)在則要取回原本屬于他的東西了。白衣人動了起來,他伸出手臂將醉倒的人打抱而起,慢慢走向那張布置得華美而喜慶的婚床,將人放倒在床上,接著放下了收攏在床兩側(cè)的帳幔,頓時兩人都隱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房內(nèi),紅燭高燒,吐露出點點燭淚;房外,夜色正濃,掩蓋了所有罪惡。王錚從昏睡中醒轉(zhuǎn)過來,吃力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朝外望去,帶著宿醉后腦袋的疼痛。等他醒來的那一刻,所有被酒醉而拋開的記憶再度浮上腦海,翻騰著,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滋生出無窮無盡的煩惱絲將醒來后的他再度緊緊包裹住,無處躲藏。雙眼從起初的迷糊變?yōu)轶@愕再轉(zhuǎn)為黯然,整個人變得呆滯,半晌之后,僵硬的身體方才慢慢動彈起了。只是令他奇怪的,昨天晚上他明明喝醉酒躺在了地上,為什么今天一早醒來會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床上呢?而且衣服也被脫了,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衣。有了之前不妙的經(jīng)歷,他心里頓時咯噔一聲響,急忙朝身邊看看,幸好這次真得只是他一個人睡在床上,旁邊再沒有其他人,讓他確定他這回并沒有遭人暗算陷害。王錚不由地松了口氣,他動了動,除了頭還疼著,身體并沒有感到明顯的不適。是有人在他醉倒后`進來將他放到床上的還是他在迷糊的狀態(tài)下自己脫了衣服爬上床的?他赤著腳走下床來,床邊散落著他的衣衫,他撿起一件來披在身上,來到門邊,只見門窗都緊閉著。他拽了拽房門,便從外面?zhèn)鱽韲W啦啦的鎖鏈聲,讓他知道門還鎖著,不像是曾有人闖入的樣子。王錚不禁皺眉思索,房間里的窗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房門依舊鎖著,如果真得有人進來過,那恐怕也只有持有鑰匙的傅天華了。天一亮,碧云山莊里的下人就看到他們的少莊主出現(xiàn)在莊子里,只見他神色陰郁,腳步匆忙地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一點都不理會下人們的請安問好。他心氣浮躁地走進一座院子里,也不管房間里的人醒沒醒來,連門也不敲,招呼也不打,就碰得一聲撞開了門。屋內(nèi)的白發(fā)老者似坐在輪椅上假寐,被撞門聲猛地驚醒,雙眼在睜開的剎那便恢復(fù)清醒,在抬頭看到來人是誰后,似在為他這不禮貌的舉動而惱怒,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冷光,之后卻又恢復(fù)笑瞇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