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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錚,我以為你不愿意再來見我了?”“飛白,你為什么會這么想?”王錚奇怪問道,待話說出口,他似悟到了些什么,話音隨之一斂,便沒有再說下去,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三章:單刀直入林飛白見他沉默下來,知道他是有心不愿舊事重提,臉上的笑容不禁變得苦澀起來,可卻不甘心將這件事就這么輕輕放過,只想借此敲打敲打這個木頭,好讓他明白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不僅僅只是因為把他當(dāng)做朋友,更是因為喜歡他。他慢慢說道:“阿錚,我說我喜歡你,從來就不是玩笑,我只是怕你會不接受我,會厭煩我,所以才裝作是玩笑來試探你?,F(xiàn)在我把我的心思都告訴了你,阿錚你呢?你可不可告訴我,你是怎么想我的,我在你心里又到底有沒有份量?”事到如今,既然再多的旁敲側(cè)擊,懷柔計策都不管用了,那唯有單刀直入,光明正大地挑明了,才能夠逼得王錚不再沉默,不再回避。他就不相信他會對自己沒有感情,會像拒絕他二師弟那樣決絕地拒絕自己。面對林飛白步步緊逼的發(fā)問,王錚的心頓時亂了起來,他既不敢去瞧林飛白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不是真的愚鈍之人,之前林飛白的幾次旁敲側(cè)擊的暗示,他已隱隱有所感覺,可按照他一貫的性格,他本能地沉默著,躲避著,既不想去弄清楚對方的真正意圖,也不想弄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感情,只愿兩人能夠按照純粹的朋友模式相處下去。可現(xiàn)在,林飛白挑明了話語,一切都亂了,不光關(guān)系亂了,就連心也亂了。王錚沉默下來,林飛白卻不愿他沉默,他也非說不可,再度逼問道:“阿錚,你喜不喜歡我?”“飛白,我、我……”王錚再三地躲閃著他灼熱的視線,在對方的再三逼問下,終于為難地說道,“我不知道,飛白,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朋友,我……”林飛白不死心道:“阿錚,你僅僅只是把我當(dāng)成朋友嗎?你有沒有擔(dān)心過我,想過我?”王錚看著他,局促地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林飛白笑了起來,之后又道:“可是阿錚,我喜歡你,不光是心里面時時刻刻想著你,念著你,更是想抱抱你,親`親你,還想……”然而他這一番陳詞越說到關(guān)鍵處就被王錚即刻打斷,他面露驚慌之色,刷地一下從床邊站了起來,雙頰莫名地發(fā)紅起來,許是林飛白的話說得太曖昧,又許是他想到了別的什么,他急忙轉(zhuǎn)過臉去,不想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窘迫。之后大聲分辯道:“飛白,你別說了,我、我還沒有這種心思……”林飛白卻搶著道:“沒有沒關(guān)系,只要我有就行了?!?/br>“飛白!”王錚無奈道,“重點(diǎn)不在于這個,重點(diǎn)在于,我、我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br>林飛白刷地一下坐起來,擺手道:“沒關(guān)系,不清楚就是不討厭,不討厭就說明還有機(jī)會,有機(jī)會我就可以慢慢等,阿錚我不逼你。”王錚聽他說話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欲爭辯卻是詞窮,仔細(xì)一想,倒覺得他說得有點(diǎn)對,至少在林飛白對他表明`心意之后他只有抵觸之心,卻沒有厭惡之情,不像他二師弟對他告白時那樣覺得十二萬分地不能接受。這是不是表明自己……王錚急忙搖了搖頭,不想再深究下去,不想讓原本慌亂的心境變得更加煩亂,等心境平復(fù)下來,他才轉(zhuǎn)頭看向林飛白說道:“飛白,你問我的問題,我真的是一時半兒回答不上來,我不像你那么灑脫,能夠無所顧忌,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你就讓我好好地靜一靜,想一想吧?!?/br>林飛白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話已經(jīng)是他所做的最大的讓步了,知道不能夠再逼下去了,他見好就收,急忙堆起微笑說道:“阿錚,我當(dāng)然不會逼你,你可以慢慢地想,好好地想,即使讓我等上十年八年,我也會慢慢等的?!?/br>王錚搖了搖頭,心中只覺得既愧疚又無奈又茫然,思忖片刻,便將自己最初來的目的說了出來:“飛白,我這次來看你,其實是想向你辭行的?!?/br>“什么?!”然而王錚將此次的目的一說出,林飛白的激烈反應(yīng)卻超出他之前所料,只見他一掃先前的虛弱之相,突然刷地一下掀開身上的被子,光著腳就從床上躍到了地上,疾步奔到他身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急促問道,“你為什么要走,要去哪里?”質(zhì)問再三,最后用一句話做總結(jié)道:“我不允許!”王錚見到近在咫尺的人臉上露出焦躁不安的神色,眼底更是透出濃郁的陰沉之氣,而攥`住他的修長五指更是在不斷地收緊,令他逐漸生出痛意來。王錚還從未見他會露出如此反常的神態(tài),隱隱地有些駭人,心中不禁一凜,慌忙便要將被死死攥`住的手腕抽`出,不料對方握得甚緊,而且在見到他有掙脫的跡象時,手指又施加了幾分力道,卻是霸道地不容他離開自己。王錚急忙道:“飛白,你先放開我,你聽我說?!?/br>然而他的話即刻被對方打斷,而林飛白原本溫和的嗓音此時也變得陰森發(fā)冷起來:“阿錚你就這么討厭我,討厭到巴不得要走的程度嗎?你之前說的要好好想想的話都是騙我的嗎?”“飛白,你誤會了!”王錚見掙不開他的手,顧及著他傷勢未愈,不敢真得動手,只得由著他去了,而浮現(xiàn)在臉上的神情也頗為無奈,不清楚林飛白為什么會突然翻臉,只得慢慢說道:“二師弟已經(jīng)死了,師父的仇也算抱了,事情雖然告一段落,可我不放心師弟師妹他們獨(dú)自回九華,想一路護(hù)送他們回去。再說,我當(dāng)初離開師門時太匆忙,既沒有收拾包袱,也沒來得及去祭拜一下師父他老人家,所以我打算在九華耽擱一些時日?!?/br>“飛白,”王錚盯著對方的面孔,誠懇道,“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是不會食言的,等事情一辦好,我會趕回來的?!?/br>林飛白按捺住焦躁之心將話聽完,恍如一塊重石落地,纏繞在心頭的陰霾盡數(shù)消散,方才從琥珀色的瞳孔當(dāng)中透出一絲笑容來,但卻仍攥著王錚的手不放,仍還是皺著眉頭問道:“那你去多久,又住多久?”好似他仍十分不滿王錚的這次離開。王錚想了想回答:“一個多月吧,我就會趕回來?!?/br>林飛白聽了,始終皺眉不語,半晌才松開王錚的手,王錚左手的手腕上明顯地留下了一道深紅的指痕。林飛白臉上露出了一點(diǎn)笑意,對王錚點(diǎn)頭道:“這是應(yīng)該的,你本該回去的,是我太魯莽了。”王錚見他笑得勉強(qiáng),卻對他剛才粗`魯?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