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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地看看林飛白,再望望笑嘻嘻的白素素,全然摸不著頭腦。只聽白素素接著道:“不過是因為玄冥教的教`主看上了咱們少主,對著咱們少主死纏爛打,可咱們少主卻不搭理他,這次的劫鏢不過是那個教`主為逼咱們少主就范干下的事?!?/br>王錚始才恍然大悟,可沒想到會藏著這么一段奇異的恩怨糾葛啊,可他怎么沒聽說玄冥教掌權的是位姑娘,這會兒不禁問道:“那教`主是女的?”他這句話又惹得白素素笑起來說道:“要是個姑娘就好辦了,只需推說自己不喜歡女孩子就行了,可偏偏是個男的,這可就難辦了?!?/br>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林飛白道:“有什么難辦不難辦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還能強迫我不成?”白素素道:“少主,聽說那個顏教`主可是相當貌美,風頭甚至壓過了武林第一美人,少主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王錚料不到追求林飛白的玄冥教教`主是個男的,只道自己孤陋寡聞,又聽得白素素說他人很美,卻委實想象不出來一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男人該是個什么樣,只問道:“既然那個教`主喜歡飛白,又為何要打傷他呢?”他話一說出口,心里卻明了道:“必定是因愛生恨了?!?/br>卻見白素素搖頭嘆氣道:“他就是要把少主留在教中,好任他為所欲為。”卻聽林飛白斥責道:“素素你越說越沒譜了,還不退下!”若是放在以前,恐怕王錚還領悟不到白素素這句話里的真諦,可自從被他師弟褻`辱過兩次,經歷了山洞里的那一夜,他如何還能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翻云覆雨。聽得白素素說得曖昧,心頭蕩起一絲尷尬,卻是委實想不出林飛白這樣灑脫出塵的人物如何能夠淪落成階下囚,任人羞辱的。他自然是極不愿意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可他心中卻認為自己的這份關心是作為一個朋友該有的。等回過神來,白素素與荊正陽已不知何時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了他與林飛白。林飛白道:“阿錚,你不要把素素的話放在心上,那個顏云還沒有那么大能耐抓得住我?!?/br>王錚收起了心頭的浮想聯(lián)翩,看到對方現(xiàn)在安然無事的樣子,他就心安下來,朝著對面的人笑著點了點頭。幸好,他沒有因為自己而出意外,否則自己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寧。卻聽林飛白說道:“阿錚,其實我很想見見你的師弟師妹,認識認識他們,也想讓他們知道你還有我這樣一個朋友。”王錚點頭道:“這是自然的,還得讓他們謝謝你幫忙?!?/br>林飛白擺手道:“都是小事,不要老掛在心上,要不我改日做東請他們吃飯吧?”王錚搖頭道:“要請客吃飯的理應是我們才對。”林飛白笑了起來:“阿錚,你和我還需要分彼此嗎?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吧?!?/br>王錚見他態(tài)度堅決,自己不好再堅持,便點頭同意了,呆在房`中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離去。林飛白自然用著依依不舍的眼光目送著他離去,等到人走遠了,白素素與荊正陽再度回到房`中,他才收起視線,看著自己的這兩個忠心下屬,嘴角蕩開一抹淡淡的微笑,緩緩說道:“你們做得很好。”他負手在背后,一面踱著步子,一面又道:“給我發(fā)十二道追緝令下去,一定要找到于向榮這個人?!?/br>白素素與荊正陽相繼應聲,白素素說道:“到時候把人找到要不要……”說著將手比在脖子上做了個誅殺的手勢。林飛白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該殺他的可不應該是你我,只需把人找到就行,之后的事我們靜觀其變?!?/br>等過了兩日,林飛白做東,在城中一間酒樓設下宴席,招待王錚的師弟師妹。九華的幾個弟子聽說林飛白是他們大師兄的救命恩`人,也聽聞過無定門在江湖上的赫赫威風,頓時生出敬仰之心,再見到林飛白不論是相貌氣質還是談吐皆都不凡,又出手闊綽,更是頻增好感,直道他們的大師兄交了如此了不得的一個朋友。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酒桌上氣氛不可謂不熱鬧融洽。林飛白傷勢未愈,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將九華的三個弟子一一敬過。王錚酒量尚可,被自己的三個師弟妹及白素素連番灌了幾杯,酒意微微上頭,雙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看得林飛白連連頻顧,眼中露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容。恰這個時候,忽聽樓下嘈雜之聲頓起,只聽一道頗為清亮的聲音傳來,只是口氣卻十分不善:“本座問你,無定門的林飛白是不是在這里?”那掌柜顫巍巍的聲音傳來道:“姑娘不要動粗啊,小可不知道什么無定門?。 ?/br>“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是女人了!”來者勃然大怒。“好漢,英雄饒命啊,是小的不長眼睛,看錯了!”爭吵聲聽得林飛白眉頭一皺,忽然朗聲喊道:“顏教`主,林某在此,你不要為難無辜的人。”他聲音剛落,便聽得“蹬蹬蹬”疾步上樓的聲音,不出數(shù)息工夫,眾人面前便出現(xiàn)了這樣一位人物。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時已覺得此人的聲音分外好聽,雖一時分辨不出男女,但想來相貌必定不差,及待本尊露面,那驚嘆聲便此起彼伏,樓上的食客一時間紛紛停箸張望,眼中難掩驚艷之色。只見來人一身紅衣如火,衣領、袖擺處以黑色云紋裩邊,艷`麗而不失莊重,個子高挑,身段修長,腰間纏一條通體漆黑的長鞭,更顯得腰`肢細瘦。發(fā)髻高綰在頭頂,插著一根黑色的沉香木簪,清香撲鼻。從頭頂落下的烏黑的發(fā),更襯得面龐碧玉般白`皙剔透,不似凡人。再看面容,更是形容不出的驚艷美麗,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真如海棠醉日,牡丹吐蕊,五官輪廓,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動人。顏云,人如其名,天邊瑰麗的紅霞。“林飛白!”那美人一進到樓上,四下微微一搜尋,一雙美`目便定在了不遠處的俊美男子身上,修眉高挑,怒目而視。在座的起先都沉醉在了他的容貌之中,及待被他一聲呵斥才醒過神來,見他一副怒氣沖沖,來者不善的樣子,均都警覺起來。唯有座中的林飛白面色不改,只露出淡淡的無奈氣色,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斜眼看向來人道:“有何貴干?”“你的傷怎么樣了?”別人都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在林飛白話一出口之后,那美人怒氣騰騰的態(tài)度便瞬間軟化了下來,換成了一副和風煦日的模樣,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了下來。美人就是美人,怒也美,喜也美,如今細語柔情的模樣卻又比之先前怒目嗔視時更添一份動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