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壞人,那么,和他保持了密切聯(lián)系的母親知不知道他是壞人?如果不知道還好說,如果知道……等等,“壞人”的定義又是什么?偷jian搶竊?燒殺劫掠?不,…不是,這里的“壞人”的定義,之于杜子騰來說應該是“對他的母親有不利企圖”。再仔細一想,他的母親又有什么可圖的呢?她是一個貧窮的女人,也沒有背景后臺,就算接近她也討不到好??!壞人存在的意義被抹消了,那么,侯熠丁接近母親,其扮演的身份就只有“好人”了吧……到底,杜子騰還是沒敢向女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只能獨自琢磨。他走到樓梯盡頭,敲響母親的房門就耗盡了他全部的勇氣。在得知母親只是個小感冒后,他就像一個漏氣的氣球一樣,所有的勇氣全部飄散得干凈。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沒有勇氣,就像小時候打破了陽臺上的漂亮花瓶一樣,面對和藹笑著的母親,卻不敢抬頭正視她哪怕一眼。我怎么能全然把mama的事拋在腦后了呢?我怎么能這樣沒有絲毫改進呢?!母親問:“最近過得還好嗎?”“好?!倍抛域v僵硬的回答。“學校怎么樣呢?”“也好?!?/br>“同學呢?”“都好。”話題被終結在了杜子騰用盡全力的回答里。但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每一個字都被血淋淋的卡在喉嚨里,一陣沉默更讓他不知所措。說點什么吧!說點什么呢?半晌,女人先開了口:“他……怎么樣?”問的是杜離祥。杜子騰喉頭動了動,稍稍撇開了眼睛,遲緩的回答道:“還好吧……”“找女朋友了嗎?或者再婚了嗎?”“沒、沒!…還沒呢……!一、一個人……”“呵?!?/br>一聲輕笑。杜子騰下意識以為自己被母親看穿了,不安的抬起頭來,一眼就對上了母親的眼睛。杜子騰一愣,有一瞬間在熟悉的臉龐上看到了陌生的神情,他看不懂。想來也是,就算重生過一回,他的閱歷也僅止步在十八歲了。真正的成年人,他又怎么能理解?杜子騰就是帶著這樣反復的心情回到家的。這幾天孔順剛到家,想扮演一下全職太太,倒也殷勤,至少每頓飯是有著落了的。杜子騰其實也挺享受這樣一家三口吃晚餐的時光的,就算桌上坐著的并不是他的生母,他也滿足。“團聚”或“家庭”這類詞語在他的觀念里太淡薄了,對于別人來說平常得理所當然的同桌吃飯,他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過。但剛從母親家回來的杜子騰也沒心情珍惜這些了,他只覺得孔順越看越不順眼而已。最后,飯吃著吃著,杜子騰不顧在座兩人的面子,直接開口問道:“爸,你知道m(xù)ama最近的情況么?”三人吃飯的小飯桌旁邊的電視嗶嗶的播放著搞笑節(jié)目,在熱騰騰的飯菜飄起的裊裊白煙前,電視里主持的聲音也一同模糊了。話說完,杜離祥沒有反應。大概是不想在飯桌上發(fā)火吧,男人把筷子連同碗一起拍在了桌子上。“那女人過得可好了,你不知道?”杜離祥陰陽怪氣的說著,帶點嘲諷的語氣,杜子騰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孔順剛來這個家,不管她心里有沒有想法,現在都不是她說話的地兒。她聰明的保持了沉默,坐在一邊給自己添了碗飯。“mama很窮!過得很辛苦!她都沒能力養(yǎng)活自己……”“很窮?你聽誰說的?”杜離祥這次是真的笑了,就好像看到了連自己身份都沒搞清楚,把自己掛在了羊毛上的烏鴉。他帶著實打實的嘲諷語氣,一字一頓:“說告訴你,那個女人很窮了?”“媽、mama她……”杜子騰腆著臉還想辯解,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臉色白了白。杜離祥把兒子的這點神情看在眼里,冷笑一聲:“很窮?紅木的椅子白金的項鏈?青釉的瓶兒鳳頭的壺?虧我還大發(fā)慈悲讓你去了一次你媽家,不過你私下也偷偷去了好幾次了吧,還沒發(fā)現?”那些東西就明晃晃的擺在他母親家里,人一眼就可以看到。但正因為太顯眼,和劣質木頭塑料碗放在一起,半點尊貴也看不出來,除非是鑒賞家來,否則平常人哪會猜到這些東西如此名貴呢?頂多感嘆兩聲:這贗品做得和真的一樣?。?/br>如果真是這樣,恐怕杜子騰前十八年里對母親的印象都要推翻。他躊躇著不敢相信,還試圖辯解:“如果mama真的這么有錢的話,為什么還會住在那棟破房子里?!”“是呀,因為她窮嘛?!倍烹x祥滿臉勝利者般驕傲的笑容,再不見半點以往提到他母親就會露出的怒氣。男人拉長了音如圖炫耀:“那些東西不賣,當然窮啦。”杜子騰無話可說,杜離祥乘勝追擊:“你看那個女人像是有工作的樣子嗎?她一個人天天在家活著還不是沒餓死。你說這是為什么?杜子騰,你覺得你媽是被男人養(yǎng)著呢,還是被那些古董養(yǎng)著呢?二選一,雙選也沒問題?!?/br>杜子騰說不出話了。他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再開口,聲音有點干澀:“mama真的不缺錢?”杜離祥懶得回答他,反問道:“到底是什么讓你產生了她很窮的錯覺?”是印象中mama苦澀的笑容,是那棟破舊的小屋,是她臨終走得凄慘……畢竟杜子騰以前太久沒見過他母親了,過分的想念讓他覺得他母親就是一個可憐的灰姑娘。現在想來,他mama曾經給他的苦澀笑容,是不是包含了別的含義呢?那些難言之隱,真的是杜離祥帶給她的嗎?她走得那么凄涼,又只是因為貧窮嗎?杜子騰腦袋一片混亂,不如說,他腦袋中的想法讓他如此混亂。這一切,和那個侯熠丁有關系嗎?除了侯熠丁,有沒有其他人牽涉進來?杜子騰覺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恐怖:他的母親,真的死于癌癥?不、不,怎么會呢,我都在想些什么?。慷抛域v按著額頭嘆了聲,看著面前擺放的飯菜只覺得索然無味。他站起身,無意中還踢了一下桌子差點把飯菜打翻。手插進褲子荷包,駝著背頂著杜離祥的罵聲說了句“我吃飽了”,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客廳后被一張簾子橫著的空間,算是自己地盤的地方。我還真是一無所知啊,對自己生母。杜子騰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煩躁的認識到了一個現實:不僅對自己母親,還有父親,他都一無所知,幾乎是陌生的。一個因為分別太久所以不清楚,那還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