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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像你這樣一筆帶過。至于為什么,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有個問題,你一直都沒有正面并誠實地回答我,如果你還要隱瞞下去,我下面的話就沒必要說了?!?/br>“什么問題?你可以再問一次?!?/br>曼天翔正色,朝他緩緩抬起眼:“王局,是你殺的吧?至少,他也該是因你而死?!?/br>沈南秋也不笑了,現(xiàn)在不笑,為的是能笑到最后:“為此我良心不安,我也調(diào)查過,種種跡象表明,他是被敵人請來的殺手……”“黃毛不是你的人嗎?”對方又開始步步緊逼,他有很久都沒如此針鋒相對的勁頭了。“你怎么會這么想呢?他的眼里只有錢,誰出得起錢,誰就是他的主人。就像間諜,很多都是雙面間諜,甚至同時為三方服務(wù),因為這種人只為利益所驅(qū)使。所以說,我從來都沒把他當(dāng)作自己人,他也沒把自己當(dāng)作我的人?!?/br>沈南秋很及時地就把自己撇清了,在必要時刻,他得和黃毛劃清界限。殺手一無所有,而自己不是,坦白從寬,只會失去一切。曼天翔不說話了,只是盯著他看??戳撕芫茫矝]理出什么頭緒。就算自己的揣測是真的,對方不承認,他也毫無辦法。何況他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來證明是這個人指使黃毛殺了王局。于是他不再糾結(jié)這個永遠都沒有答案的問題,而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若是因為揚善除惡而殺人,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哪怕他為民除害殺了一千個貪官,但不小心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我也不會為他正名,他一樣得以命償命。那家伙越獄時所留下的血腥場景你可能沒看見,那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義憤填膺,沈南秋,我可以和你重新開始,但是那些欠了命債的人必須繩之以法,你是否明白?”聽完,沈南秋就旋身走了出去。黃毛來的時候,手中拿著個玩具:“這是給你兒子的禮物,呵呵,喜添貴子,恭喜恭喜?!彼筋^朝大廳看了看,那里人頭攢動,正在熱烈祝賀小公子滿月,眼神頓時羨慕又妒忌,他小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所謂童年,就是顛沛流離。“要不要進去坐坐?”“還是不了。”殺手挺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我是干哪一行的,滿手的鮮血,怕沖了你家的喜氣?!?/br>“那我們?nèi)ズ笤汉染???/br>面前的男人收起了平日的冷漠,就像對待一個朋友,總算讓他稍感親切了??墒切闹械你皭潊s越來越多。后院又黑又靜,像是沉寂著的潘多拉魔盒,讓人惴惴不安,為了打破這種毛骨索然之感,黃毛邊走邊說:“你叫我來,應(yīng)該不是參加宴會這么簡單吧?”沈南秋笑了起來:“你果然絕頂聰明。不錯。我叫你來的真正用意是想和你談最后一單。這單做成,我再不踏足江湖?!?/br>“哦,這次是想殺什么人?”聽見有錢賺,那人就忍不住摩拳擦掌,嗜血的本性立刻露了出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只要搞定他,我手里這一箱錢都是你的?!?/br>黃毛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個大箱子,少說也有幾千萬,不由更加興奮,恨不得立即搞定這一單。“小心看路,地上是鵝卵石,才下了雨,別摔倒了?!鄙蚰锨餂_打了個釀蹌的殺手提醒了句。那人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嘴上隨意問了聲:“還要走多遠?”他想,就是黃泉路也沒這么遠啊,用得著這么小心嗎,周圍又沒人。他越想越不對,不由將手探進懷里,裝作打噴嚏往后面看了一眼,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眼竟然就是他的死期。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幾乎在他轉(zhuǎn)過來的一瞬間,迸出火花。就在那一瞬間,他手中的刀也脫手了??上У氖牵床灰娚蚰锨锸撬朗腔?,而他的死亡,沈南秋卻能盡情目睹。殺手倒在了地上。只有對方猙獰得不像是人的笑容留在了那雙死不瞑目的眼中。開槍的人沒動。過了會兒,才按住肩膀,將插在上面的利刃拔出。很顯然,殺手引以為傲的飛刀在這一夜,終于失了準(zhǔn)頭。雖然他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但是被金錢所惑。輸就輸在他的潛意識否定了友好又闊綽的金主會殺人滅口。從傷口中噴涌而出的血,將男人臉上的獰笑襯得更加可怖。不管是誰看了,也不會否認,那絕對不是正常人的笑容,那種笑容,也只有——精神病人才會有。沈南秋貪婪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將打開的箱子扔在了他的身上。里面全都是冥幣,如同煙花一般,五顏六色。“是的,我有病?!彼炖锪粱位蔚难例X鐮刀一般,閃著森寒的光澤,“但你比我病得更重。平生我最恨的就是,不遵守職業(yè)道德的人。你哪來的膽子,竟然敢來敲詐我?你哪來的膽子,竟然敢跟曼天翔暗示?你不知道別墅的每個角落都安了監(jiān)控和竊聽器么?自己到地獄給閻王說你看過的電影吧,蠢豬!”“你不是想要錢嗎?拿去吧,這有幾百億呢!開心嗎?實話告訴你,本來我就是個有著殺人滅口的習(xí)慣的人,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也不想殺你,但你不該刺激我殘忍的本性。就算是自己的孩子,我也能碎尸萬段,何況是你?”沈南秋面無表情地離去。曼天翔正專心地吃著早飯,忽然他聽到什么,抬起頭,看向電視里的新聞。新聞里播報的事就發(fā)生在本市。一名殺手被公安機關(guān)圍堵爆頭。上面有張照片,那頭黃毛,在照片上最醒目。坐在對面的人正在享受牛奶,仿佛這牛奶香濃如母乳一般,讓他想入非非,根本就沒在意電視上的畫面。“今天天氣這么好,不如下午我們?nèi)ゲ刹晒??”?dāng)一縷陽光射進來,他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刑警看著他,半笑不笑地應(yīng)了聲:“隨你安排?!?/br>做完月子,休養(yǎng)了半年,沈南秋便提議帶他去一個地方。那是他的家鄉(xiāng)。他們曾經(jīng)一起去散步的那片原野。這塊地本該被開發(fā),打上地樁,沒想到只是屹立了一棟非常樸素的別墅。只聽那人說:“我們有這么乖的孩子,這么好的生活,全拜岳母所賜??上呀?jīng)不在了。但我會永遠記住她的恩德,和對你的承諾。我把這塊地要了下來,建立咱們的愛巢,這樣離她也近些,可況還能保存此地天然的風(fēng)光。以后咱們就住在這里,與世無爭,過咱們的小子日,怎樣?”曼天翔有些感動。其實在看見他親自吸羊水的那幕,就已經(jīng)被感動。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這一輩會有這么個著落,而不是像沒有愛情的人那樣流離失所。算是超過了他對人生的預(yù)期。又何不接受呢?“既然咱們決定一輩子在一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