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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為人?!?/br>李季道:“有什么用?”要不說二狗子才是縣太爺?shù)目诵?。當初二狗子堵李季的話現(xiàn)在李季原封不動的轉送給縣太爺了。雖說聽著的時候挺不好受的,這用來堵人的時候是真痛快。親兒子轉遞過來的殺招,縣太爺還真有些承受不住。本來縣太爺就不是一個太受常人觀念束縛的人,他自己就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人。這會子拿那些他自己都看不上眼的東西去塞給二狗子,確實說不過去。李季緊接著道:“實話跟您說?我跟您說的這幾句話,是當初二狗子跟我說的。我現(xiàn)在送給您了。您想一想,您若是一直找不到二狗子,您就沒得個善終?你也說人死如燈滅,死后的事情,哪里關的許多。這世上姓李的人多,姓沈的也不少。不差這點血脈。”李季又道:“以子孫后代來決定一個人這輩子是否值得,大人,您有沒有想過,這本身就是錯的?!?/br>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站在的立場不同,判定的角度不同,那里真的有那些純粹的是非黑白。在官場沉浮多年的縣太爺,本應最該明白這個道理的。縣太爺竟然沒說過李季。甚至覺得李季說的很有道理。縣太爺沉吟片刻,才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開明,世人不開明。你們總有一天大白于天下。你不怕被世所不容?”“二狗子早就給出答案了?!崩罴拘Φ臑⒚?,“他說,沒有我們生存的地方,就回山上過日子。說真的,如果沒有我在,二狗子早就想回去了。山上雖說有猛獸出沒,但只要掌握了他們的規(guī)律,并不是完全的危險。比山下安全的多。人跟人之間的惡意,其實更恐怖。至少對于二狗子來說是這樣?!?/br>二狗子習慣了山上的純粹,到了山下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模樣。他將自己牢牢保護起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李季將杯中酒喝盡,離開座位。跪在縣太爺面前,一臉正色的磕了一個頭。起身后,李季道:“今天的酒,就喝到這里吧。二狗子怕是等急了?!?/br>李季也沒等縣太爺?shù)囊馑?,轉身離開了。跟縣太爺之間的談話,讓他知道了縣太爺?shù)臒o可奈何。但李季不會因為對縣太爺?shù)睦斫?,而放棄跟二狗子現(xiàn)在的感情。二十年前的悲劇已經(jīng)足夠了,二狗子以后的幸福,兩個人一起經(jīng)營挺好。李季離開了,縣太爺卻還在回味著二人剛剛的一番談話。顯然,李季比縣太爺離經(jīng)叛道的多。李季喝了幾杯酒,此時覺得身上燥熱,一路走得快了些,開門進屋才感覺到一陣清涼。屋里的冰塊還有,正是涼爽的時候。剛一進屋,李季就被二狗子一把抱在懷里。“怎么才回來。”二狗子帶著些埋怨。李季此時一聲冷汗,那里還有剛剛在縣太爺面前振振有詞的樣子?李季伸手摸摸二狗子,輕輕親親二狗子的臉蛋:“這不是回來了嗎。”“你么說什么了?”二狗子問。“說了很多事。”李季說完,又添了一句,“非常多的事情?!?/br>李季脫下外衣,脫了鞋子躺在床上,跟著二狗子貼在一塊,先將李嫣的事情說了個明白。李季說完,才做了個總結:“雖說是大人害的你們母女倆受了那么多的苦,但縣太爺也有他的無可奈何。這件事情過去了那么多年,嫣姐泉下有知,就算不能名目,好歹死得明白了?!?/br>至少當初,不是真的被拋棄了,而是縣太爺被那群吸血的族人綁走了。二狗子聽了這些,想了一會兒,才到:“我娘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他。但我嘗嘗看到她半夜不睡覺,就看著外面的星星哭。我想,娘是想他了。”李季伸手摸摸二狗子的頭。能讓二狗子記到現(xiàn)在的,肯定是印象特別深刻,李嫣經(jīng)常做的事情。“所以他真的是你爹,是你很親近的人。你以后可以試著跟他多親近,他不會害你的?!彪m說李季跟縣太爺分開的時候不太愉快,但平心而論,以后的縣太爺,會是個好父親。“我聽你的?!倍纷拥幕卮鸷唵蚊髁恕?/br>“他問我們的事情了,我承認了。我們在一起的事情沒必要瞞著他。就算是瞞著,也瞞不了多久的。”以縣太爺?shù)男募?,怎么可能猜不出二人的貓膩?頂多是時間的早晚罷了。“不是說誰都不能告訴嗎?”二狗子不明所以。“他是你爹。就算不告訴他,他也會發(fā)現(xiàn)的。一個當?shù)?,不同意咱們在一起也屬于正常的事情。你別嗆著他。等著哪天他想通了,咱倆就算過去了。”李季提前給二狗子打了預防針。二狗子點頭表示記下了。“那睡覺吧?!闭垓v這么半天,回到二狗子這里李季才覺得疲倦的厲害,只想痛快的好好睡一覺。也許是跟縣太爺把話說開了,李季現(xiàn)在反而是一點壓力都沒有了。躺在床上跟二狗子臉對臉,一會兒的功夫就睡過去了,而且睡得特別香。受李季的影響,二狗子光是聽著李季的呼吸聲音慢慢的也覺得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二人也沒見醒。下人們敲了三回門了,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知道這兩個主子害羞,不喜歡被人打攪,所以下人們也不管輕易把兩位爺吵醒了。這早飯不能一直等著二人起來才吃,縣太爺那邊還等著呢。最后沒辦法去通報縣太爺,縣太爺一聽,身為一個正常人就多想了些旖旎的事情。昨天晚上還被李季那么囂張的說了一通,很自然的認為二人回去又做了什么茍且的事情,所以才會這么晚了還不起來。縣太爺直接動身進了二人的院子,就站在房門口,讓身邊的家丁去敲門。二狗子先被吵醒,其實之前來叫早的時候二狗子就醒了,只是看著李季睡的香就沒起來,這回敲門顯然沒打算讓二人睡,二狗子給李季蓋好被子,皺著眉毛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對上一張同樣皺著眉毛的縣太爺。“干什么。”二狗子壓低了聲音問道。忽然面對二狗子,縣太爺心里頭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很自然的心虛。“李……李季呢?還沒起來?”“在睡?!倍纷踊亓藘蓚€字。“你們村里頭不都是起早貪黑的嗎?怎么會有這么晚還不起來的。”縣太爺問道。“怎么會?是你半夜叫走他去喝酒的。他很累,要休息?!倍纷記雎暤馈?/br>四目相對,縣太爺從二狗子的眼睛里讀出了幽怨。也許是錯覺。有二狗子攔著,縣太爺還真不敢太打擾二人。尷尬的咳了咳:“那也叫他起來吃早飯吧。實在困中午睡一會兒就是了?!?/br>“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