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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糟糕,可賀懷章不給他緩解的時間,再次扣緊他的手腕,走得極快,步子邁得又大,近乎粗暴地拖著他往家里走。“先生,您回來了——”見他們進門,管家本想迎上來,看見賀懷章的表情一愣,待在原地沒敢上前,把做清潔的傭人也遣走了,一二兩層樓頓時空了下來。紀川顧不上這些,他兩眼發(fā)暈,走樓梯時幾度絆倒,被賀懷章拖著上了二樓,一進臥室就被反手按在了門上——是賀懷章的臥室,燈沒開,室內(nèi)只有窗外漏進來的一點不明光線。一片昏暗里,紀川慌張地叫了聲“爸爸”,他后背死死抵在門上,被門板的雕花硌得生疼,賀懷章沒理他,他控制不好自己發(fā)抖的喉嚨,又輕又顫地求饒:“爸爸,我錯了?!?/br>“……哪里錯了?”賀懷章嗓音如同生了銹,沙沙地刮進他耳孔里。“我、我不該喝酒?!奔o川低頭道歉,根本不敢看他爸爸的眼睛。他的手腳像是被捆住了,賀懷章抱得極緊,好像恨不得把他摁死在懷里揉成碎渣,再一口一口吞了。他慌得不得了,小聲說,“也不該不接你的電話……對不起,我沒聽到?!?/br>“還有呢?”紀川的頭更低了:“還、還有……我不該和賀亭在一起?!?/br>環(huán)在腰上的手臂一緊,幾乎要把他的腰勒斷。賀懷章眼中掠過一絲震驚,迅速轉(zhuǎn)化成憤怒:“你和他‘在一起’?什么時候的事?多久了?”“……”該怎么回答,坦白從寬嗎?紀川搖了搖頭:“不、不算吧?!瓕Σ黄鸢职?,我們只是開玩笑的,沒有做過分的事?!?/br>“過分的事?什么是過分,嗯?”賀懷章強壓著怒火,表情十分暴戾,像一頭被人侵犯了領地的獅子,怒不可遏道,“接吻算不算過分,為什么讓他吻你?”“……”紀川啞聲,不知該怎么回答。賀懷章眼里暗云翻涌,緊盯著他,忽然抬起手,用力按住了他的嘴唇。“爸爸。”他一驚,連忙往后躲,可身后是門板沒地方躲。賀懷章的手指按在他唇上,不停摩挲著,似乎想要擦掉什么,越擦越用力,他被弄疼了,嘴唇開始發(fā)紅,漸漸腫脹了起來。可還沒有結(jié)束,那只手擦拭得越來越狠,嘴唇被擦干了,擦破了皮,賀懷章卻好像怎么都不能泄憤,滔天的怒火中摻雜了一絲無計可施的傷心——傷心?紀川一怔,來不及仔細分辨,眼前的光忽然變窄,一股guntang的氣息壓近——他被吻住了。“爸爸……”紀川含糊地叫了一聲,出口時變成一聲驚喘。賀懷章的大手緊扣在他后腦上,吻得極其粗暴。他被迫開啟牙關,口腔里每一寸領土都被狂風暴雨般掃蕩了一遍,舌尖被吮得失去知覺,好像不再是自己的,是屬于對方的。他漸漸喘不過氣,又酥又癢的快感從激烈纏綿的唇齒間滲出,電流般傳遍全身,他伸手抓住賀懷章的領帶,臉上一陣失神,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夠、夠了爸爸……哈啊……不要了……”舌頭要被吞掉了,紀川既渴望又恐懼,水汪汪的眼睛無助地望著賀懷章,想被安慰,想被溫柔地擁抱。賀懷章對他卻不似以前擁有無窮的寵愛,只顧著懲罰他、更用力地欺負他。紀川眼眶紅了,酒精將細微的情緒擴散到最大,他的唇又腫又痛,胸口發(fā)悶,頭暈目眩,賀懷章卻連氧氣都不想給他。他心里委屈,拼盡了全身力氣掙脫,可這個吻堪比麻醉藥,他手和腳的力量全部加起來不夠踩死一只螞蟻。“爸爸……不要嗚……”紀川的聲音沾了哭腔。賀懷章終于吻夠了,肯放開他,可還來不及喘口氣,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被打橫抱了起來。下一秒,賀懷章把他扔到床上,傾身壓住他,黑暗中沉聲道:“現(xiàn)在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么?”紀川點頭,又搖了搖頭。賀懷章說:“以后我不想再忍了,你懂我的意思么,紀川?”“……”“不懂?沒關系,爸爸告訴你——你以后不準瞞著我和別人談戀愛,不準對別人撒嬌,不準和別人擁抱,接吻更不行,你只能和爸爸在一起,乖乖待在爸爸身邊,現(xiàn)在懂了么,寶貝?”懂么?紀川心里茫然,混亂,恐慌,還有點酸酸麻麻的疼,全部混在一起,理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他猶豫了下,伸手摟住賀懷章的脖子,小心地問:“爸爸,你是什么意思呢,你喜歡我嗎?就是那種……想和我上床的喜歡?”“對?!辟R懷章笑了聲,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睫,反問道,“你呢?你想不想和爸爸上床,嗯?”“……”第十七章想不想和爸爸上床?紀川被問愣了。他的手臂還掛在賀懷章脖子上,那是喝水一般習以為常的動作,可在眼下似乎不應該,好像表達什么態(tài)度似的。他后知后覺地收手,剛一動彈,賀懷章反應比他還大,立刻把他摁住了。“怎么,你不愿意嗎?”左手被抬高按在頭頂,十指交纏緊扣在床單上,紀川收緊了呼吸,“……不,不是?!彼肓讼耄曇暨鲞龅?,“我不知道,爸爸?!?/br>賀懷章輕輕皺起眉:“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寶貝?!?/br>“……”紀川不知怎么回答,這種微妙的情緒他沒法用一個詞、一句話準確地表達出來。他們的父子情深如同一層甜蜜的糖衣,猝不及防被撕開了,里面是什么滋味他還分辨不了,腦筋完全是混的。不過,這印證了另一件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賀懷章:“爸爸,我能問一個問題么?”“什么問題?”“唔,就是上個月,我開學之前那幾天,我們在酒店里過夜了,你……”紀川吞吞吐吐,唇上還殘留被激烈吻過的酥麻感,又想起那天晚上的點點滴滴,他耳根通紅,小聲問,“其實你是知道的,對不對?”賀懷章沒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他翕動的唇上,突然親了他一口,親完不過癮似的,含住他微微紅腫的嘴唇用力舔舐,弄得他胸口起伏,呼吸又急促起來,才含糊地說:“對,我知道?!?/br>“……”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紀川臉更紅了。賀懷章捏了捏他的臉頰:“那天你記得多少,還記得一開始發(fā)生了什么事么?”紀川搖頭。賀懷章濕熱的呼吸緊貼他的唇,沙啞道:“是你喝醉了先抱了我,就像這樣……手伸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