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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皺眉,沉默了會兒,扯了扯唇道,“怎么說也是死對頭,誰知道你會不會幫著他背后捅我一刀,我總得留個心眼不是?!?/br>葉穆努力平復(fù)自己一直都煩躁的情緒,“你覺得他這么對我,我還有可能幫他么?”陳陌冷哼了聲,“難說,都這么對你了你還想著以后能跟他做朋友,這要是再對你好點,還指不定為人干出點什么?!?/br>葉穆眉頭皺出一道深痕,“那我該怎么辦,恨他然后報復(fù)他么?不做朋友還能做什么?”陳陌半瞇著眼,言簡意賅的道了句,“陌生人,不再有任何的聯(lián)系。”葉穆眼神沉沉,低道:“我跟他現(xiàn)在這樣,跟陌生人沒區(qū)別。”陳陌微挑眉梢,嗓音不虞,“少來,如果真是這樣,你那天就該跟那人渣說以后都不要再聯(lián)系。朋友,你不知道現(xiàn)在最曖昧的就是做朋友?”葉穆扶額,眸底有著疲憊,接著他的話道:“他攥著我一個把柄,當(dāng)時說做朋友只是一個權(quán)宜,希望他能手下留情?!?/br>陳陌手上的劃屏幕的動作變緩了,“什么把柄?”葉穆微偏了偏頭,臉孔疏遠(yuǎn)冷淡,“我不想說,況且你也沒權(quán)利知道。”關(guān)鍵的幾個項目剛剛才批下來,他費了那么多的精力在上面,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生事端。陳陌對這個回答顯得頗不滿意,“得了,說那么多廢話,無非就是在替你自己找借口罷了?!?/br>葉穆莫名有些不耐,“何必刨根問底,你又不是我誰,憑什么讓我把什么都告訴你!”陳陌握緊著手機(jī),對這句話有些無以反駁,在那沉默了好久都沒說話。對,說到底只是上司跟下屬的關(guān)系,他以什么理由在諸多要求?臨近九點,葉穆為了這點小破事連晚飯都還沒吃,又餓又累,鬧心鬧肺,也不再跟他吵,直接起身在床上躺了下來。陳陌看外邊兒沒音了,眸子透著不羈,“怎么,這么快就認(rèn)慫?不是說要一直守著么?!?/br>葉穆黑著一張臉,低氣壓地靠在床墊上,“換個姿勢罷了,你別擔(dān)心,今晚我跟你死磕到底?!?/br>他邊說邊從陳陌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側(cè)邊拿出了幾塊小零食吃了起來。有小火腿,魚罐頭,牛rou鋪,還有幾顆小包裝的巧克力。說老實話,他吃不慣這些加了太多添加劑的東西,但是今天實在餓得有些受不了,也就勉強(qiáng)湊合著吃了。這個點陳陌也挺餓的,鼻子開始靈敏起來,隔著一扇門都聞到了那股子rou香,忍不住罵了句,“死基佬,你別不是在吃我包里的東西吧!”葉穆寡默,低著頭吃著,沒什么情緒的回了句,“味道不錯,要來點么?”他吃的是一塊新鮮的魚干,飽含著一股臘味以及撩人的rou香味,飄溢在整個房間的角落,莫名勾人食欲。陳陌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誰要,出來保不得受你一頓毒打,別把我當(dāng)傻子?!?/br>葉穆吃完又嚼了顆巧克力,面容冷峻,聲音沒什么起伏,“你知道就好,光是牙刷那事就足夠我打斷你腿?!?/br>陳陌“嘖”了兩聲,“要我說你們這種基佬就是小氣又矯情,不就是一把牙刷的事么。”葉穆學(xué)著他先前的樣子呵呵冷笑了聲,“那你現(xiàn)在去馬桶里喝幾口水試試,要是能下肚,今這事我也不追究了?!?/br>陳陌咬牙,想也沒想直接懟了回去,“放你狗屁,士可殺不可辱!”葉穆漠然地應(yīng)了聲,“嗯,所以你繼續(xù)待在里面,等著餓死吧?!?/br>陳陌犟起來,“才一頓不吃而已,要是能餓死老子跟你姓。”“咕~”話音剛落,門里便悶聲傳出了一聲肚子的怪叫。葉穆莞爾,唇邊扯過一絲弧度,隨手拿了塊魚干走到門邊蹲了下來,塞到了縫隙里,但卻沒把手放開?!皝硪粔K?”陳陌眼眸下垂,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幾眼,唇角透著不屑,“說了不餓,不用你瞎做好人,拿走!看見就煩。”狠話雖撂下了,但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還是緩緩地爬了過去摁住了那包魚干的一個邊邊角開始往里面扯。葉穆攥著沒松手,癱瘓著張臉,“做個交易怎么樣?”陳陌筆挺的鼻子處透著些戾氣,費勁地扒拉著那包魚干,吐字生冷,“什么交易?”葉穆垂下長睫,一張萬年不變的臉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有些腹黑,“你叫聲哥,我把這包魚干給你?!?/br>他本來就在年紀(jì)上大這人五六歲,叫聲哥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分。被踩在腳底下一直叫著陳總陳總的,他也積了不少怨氣,借著今天正好削一下這小子的囂張氣焰。陳陌牙齒狠磨了幾下,“滾犢子,你算老幾,這輩子我還沒叫過誰哥,不就包魚干么,大不了不吃就是!”葉穆扯了扯唇,“嗯,不想吃那你就放手,別在那一直扒拉?!?/br>陳陌皺著眉在那死不承認(rèn),“我放了,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沒放?!?/br>葉穆微挑眉梢,表情無起伏,“那怎么我拿不出來了?”陳陌咬咬牙,眸底透過一絲犀利的光芒,拼盡全身力氣在那拖著包小魚干,“不知道,天知道你是不是中邪了。”葉穆白皙清冷的臉孔染上一絲漠然,“是么。”陳陌沒放棄,額前的碎發(fā)漸漸被汗?jié)n染濕,緊繃的唇線間透著犀利。葉穆在那一臉無表情,“真不知道你在死倔些什么,叫一聲而已,有多難?”陳陌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高臨下睥睨著那道門縫,狠啐了句,“別想,叫誰都不會叫你,你個死基佬。”葉穆跟他掰著力氣,“隨你,沒人逼你?!?/br>陳陌薄唇透著堅韌,眼睜睜看著那包小魚干越來越往外去,額頭滲出了絲絲的薄汗,腦子稍微有些缺氧。僵持了好久,到最后實在有些褪力,最后還是冷不丁咬著牙崩出一個字來。“哥”這聲叫的有些快以及始料未及,以至于門外的人一時竟沒怎么聽清。嗓音不低沉不磁性,帶著些軟萌跟淡淡的哀求,聽的癢。葉穆驀地有些發(fā)愣,連手上的力也有些從心了。那包小魚干“唰”地一下就進(jìn)到了里面去。陳陌半瞇著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在那恨恨地嚼著,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孔凍地嚇不死人。柴科夫說過,適當(dāng)?shù)淖兺ㄒ彩且环N睿智的提現(xiàn),一聲哥罷了,換包魚干值了。葉穆在那沒動,不知為什么,小兔崽子剛才叫的那聲竟然讓他耳畔發(fā)麻了。一種前所未有,隔了多年都沒有過的感覺。陌生又奇異。陳陌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鄙夷自己,忍不住臭臉,“你等著,這筆賬以后好好跟你算,總有你倒過來求老子的那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