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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死亡事務(wù)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己拿一件外套披上,這些點滴的小事總是會讓她覺得溫暖。

慕瀾自認為自己生前的那22年,只有很少的時候感受過親人給予自己的溫暖,卻在死后的這三年從兩個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點諷刺,但卻有點滿足,為自己還能擁有這點微末的溫暖而滿足。

“連迦,謝謝你?!彼芍缘母屑ぁ?/br>
連迦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謝什么?”

“謝謝你,還有路宣,謝謝你們讓我能夠擁有友誼,至少,不是那么遺憾了。”她盯著連迦的眼睛,認真的說。

“切,我才沒把你當朋友呢,只是任務(wù)對象!任務(wù)對象!”

慕瀾輕輕一笑,忽略連迦耳朵上不自然地紅暈,她從沙發(fā)上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轉(zhuǎn)身的那刻她說:“明天陪我去看看季凌吧?!?/br>
身后,連迦眼底閃過一抹傷痛,轉(zhuǎn)瞬即逝。他把目光從慕瀾背影上離開,移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連一絲微毫的光都沒有。

其實那故事有什么好講的呢?他跟連希是親兄弟,就算有情愫,也絕不為世俗所容,而連希,是一個及其恪守規(guī)則的人,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人生出現(xiàn)絲毫偏差,就算有,也絕對會被他抹殺掉!

連迦和連希沒有未來。

那天早上,其實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連希推開他的手,自己跑進浴室里解決了,連希在里面呆了近一個小時,從來沒有這么久過。而連迦,就坐在床上,面無表情,靜靜地等待著他從浴室里出來。

而那天之后,兩人之間就像隔了一層薄薄的膜,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切切實實隔遠了。

連希換好衣服,就離開了房間,而連迦從頭到尾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就像似又變成了之前那樣,不哭不笑,像個陶瓷娃娃,冷漠而矜持。直到連希離開,連迦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除了眼睛里泛著星星點點的哀傷,他和之前沒什么兩樣。

后來連希很少來這間別墅了,就連保姆也被連迦辭退了,偌大的房子,整天空空蕩蕩的。連希不知道,連迦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打開窗戶,任由腥咸的海風穿堂而過,而他自己就呆呆地抱著膝蓋看著遠處,看翻涌的浪潮,聽海鷗的清鳴聲。

那么孤獨。

而連希偶爾過來的時候,連希都是擺出一副賤兮兮的表情,時不時還去挑逗一下連希,看著他眼底涌起怒火卻不好發(fā)作,看著他對自己忍無可忍卻硬憋著的什么也不說的樣子,連迦的心底泛起一陣陣悲哀。

再后來,連希幾乎就不來看他了,他的工作很忙,每次抽空來看他還總是被戲弄,他再好的脾氣也被磨光了。連迦第一次見到連希的那位秘書時,臉上的神情簡直陰冷的可怕,但他什么也沒說,接過秘書手里提的雞絲粥,就把那人趕出了自己家。

秘書走出他家,站在遠處忍不住回頭看看這個容貌英俊的男人時,卻見他光著腳站在露天的陽臺上,雙手大打開像在擁抱那片大海,又像是有種沖動,他即將與這海融為一片。

那是秘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連迦。

在那以后,秘書幾次來送東西都沒有再敲開那道緊閉的大門,連希聽說后,去了一次別墅,但那里空無一人,地上輕輕的一層灰暗示著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連希心里很不安,派人去找,后來在一家夜店找到他,那時的連迦,穿著吊兒郎當?shù)囊路鸵蝗捍┲彩莵y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靠在連迦懷里,面前的桌子上橫七豎八的空酒瓶倒了一片,還有散落的白色的粉末。一片烏煙瘴氣。

連希提著連迦的脖子一把把他拉起,臉上是升騰的怒火:“你要是喜歡墮落的話,老子以后也不會管你!”

被人掐著脖子的滋味是很難受的,連迦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人是誰,聽見聲音,一直混沌不清的腦子才稍見清明。連迦滿不在乎的一笑,一把扯開連希的手,甩了甩頭一邊說著:“誰在乎?”

連希氣得臉色鐵青,甩手就走。

連迦臉上的笑意漸收,面無表情地看著連希離開的背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至此,連希就真的再也沒有找過連迦,所以他也不會知道,連迦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他時而面無表情,不怒不喜,對外界的事生不起絲毫的反應(yīng);又時而笑得肆意張揚,左擁右抱,有時是性感的女人,有時是面帶青澀的少年,然后在一片起哄聲中扒掉身旁人的衣服不顧旁人的目光就開始動作。

對于連迦的喜怒無常,那些人已經(jīng)習慣。這些聲色場所,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觀色的人,連迦高興的時候,大家打成一片,他不高興的時候,大家也就識趣地不去打擾他。長期混亂的生活讓連迦的身體變得很差,曾經(jīng)得過胃潰瘍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根本經(jīng)不起長時間的酒精刺激。

在又一次痛到胃出血后,連迦終于自覺地去看醫(yī)生了。

他忘不了醫(yī)生面上心痛惋惜的神情,但他還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陽光燦爛,萬物生機盎然,只有自己不是,這一副光鮮亮麗的皮囊下是已經(jīng)快要腐爛殆盡的rou、體。

連迦其實一直都不覺得遺憾,他早就該死了,要不是連希一直拖著他,他的死期不會推遲了七年。

連迦拒絕了醫(yī)生住院化療的建議,獨自出院了。他坐車回到自己那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住過的別墅,他沒有進去,看著院子里荒草叢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理了。他不禁自嘲地一笑,原來連希也沒有回來過。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看得很認真很仔細,像是要把這房子的樣子深深刻進自己的腦海里,生怕錯過一點點細節(jié)。

他看了很久,然后就走了。花了兩個小時爬上了離家最近的那處懸崖,站在最高處的那一刻,萬千景色映于眼底。那時已近黃昏,他坐在懸崖邊上,靜靜地看著那輪紅日即將落下海平面時,將最后的余暉灑向遼闊的海面,留下千萬片破碎的金光。

他聽著海浪拍打著海岸的聲音,那聲音他聽了很多年,在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晚和孤獨的時候,這聲音陪著他一起熬過。遠方海鷗展開翅膀在天際翱翔,海面上,幾艘帆船靠岸。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看著,聽著,很久很久,久到他的身影與黑暗融為一體,他終于動了動,給連希打了個電話。

“干什么?”這兩年,連希的聲音越發(fā)的冷漠,隔著這一段電波,都凍得人發(fā)寒。

連迦不在意地一笑:“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