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一下。

    “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回來。”賀父看出了方為的羞赧，笑著開口打破尷尬。

    方為沒有辦法，只好緊緊摟住賀霄麟，對著賀父扯了扯嘴角，不自在地說道：“我家就在這，我不回來能去哪。”

    賀父點點頭，又看向賀霄麟，問道：“霄麟，我想跟方為單獨聊幾句，可以嗎？”

    賀霄麟身體一震，眼神逐漸暗了下來，就連看向賀父的眼神陰沉得可怕。

    “老婆，我買了魚回來，你先把它拿到廚房去處理一下?！狈綖檩p聲對賀霄麟說道。

    “你跟我一起?！辟R霄麟放方為下來，接過他手里的袋子小聲哀求。

    “算了?！辟R父突然笑了，“其實也沒什么要緊事好說，你們先吃飯，看到你回來照顧他我就放心了，我就帶人先走了?！?/br>
    “?。縿e走啊，我買的魚挺大的，再湊點別的菜夠吃了。”方為連忙開口留人。

    賀父搖了搖頭，又遞給方為一部手機，解釋道：“手機你拿好，現在沒有手機不方便。”

    方為低頭看著這部陌生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賀父點點頭，又看了賀霄麟一眼，輕聲說道：“記得吃藥，明天我再過來接你?！?/br>
    賀霄麟握著方為的手，甚至都沒有抬頭看賀父一眼。

    直到賀父帶著人離開，方為才轉頭看向賀霄麟，很多事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卻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說起。

    “你教我怎么弄，之前都是你動手，以后這些事讓我來好嗎？”仿佛生怕方為先開口說話一樣，賀霄麟有些急躁地提著石斑魚把方為拉進了廚房。

    方為看著賀霄麟閃躲的眼神就知道，哪怕賀霄麟已經知道方為得知了真相，但是仍然不想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么不堪的事實。

    方為嘆了口氣，看著賀霄麟明顯消瘦了的身形，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再讓他難過，只好把滿心的疑惑壓了下去，跟著賀霄麟一起處理那條剛剛買回來的石斑魚。

    賀霄麟似乎異常興奮，一直不停地跟方為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方為幾次想插嘴打斷他卻都失敗了，只能一直配合賀霄麟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

    直到吃過了飯差不多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方為已經困倦得睜不開眼，把洗碗的工作交給賀霄麟，自己則是一頭扎進了床上。

    方為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迷迷糊糊地想，好像生活并沒有什么不一樣，賀霄麟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老婆這么正常，哪里像是有神經病的樣子？

    昏昏沉沉中感覺賀霄麟又貼了上來，方為迷迷糊糊地問道：“這么快就洗完碗了？”

    “嗯。”賀霄麟輕輕應了一聲，把臉貼在方為頸窩處細細地呼吸著方為身上的氣息。

    方為晃了晃頭想把他給趕走，卻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去了。

    方為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剛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賀霄麟的臉，在光線昏暗的空間里顯得竟然有些驚悚。

    “你睜著眼睛看我干什么，嚇我一跳?！狈綖橥屏速R霄麟一把，打了個哈欠含糊地問道：“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辟R霄麟老實地回答。

    方為嘆了口氣，起身想要下床，可是賀霄麟一雙鐵臂像是長在他身上一樣，把他緊緊地箍在身前。

    “放手，我去尿尿?！狈綖榛仡^親親他。

    “我跟你一起?！辟R霄麟跟著方為一起起身。

    “神經……”方為剛想開口罵人，大腦在這瞬間突然清醒了過來，連忙制止住了話頭，在賀霄麟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笑著說道：“快點，我要去上廁所，憋不住了?！?/br>
    賀霄麟的臉色隱藏在黑夜里看不出表情，停頓了很久才遲疑地把方為放開。

    方為終于松了口氣，立刻跳下床跑了。他剛剛打開衛(wèi)生間的燈，鬼使神差地往客廳里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發(fā)現了之前賀父留給他的那部手機，方為回頭看了一眼賀霄麟的方向，走過去飛快地拿起手機才進了廁所。

    賀父給他這部手機的時候方為就覺得賀父是要通過手機跟他聯系，果然他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上面有未讀信息，方為好奇地一一點開，不過剛看了幾秒鐘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賀父發(fā)來的信息全都是圖片，每一張都是用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一些關于賀霄麟發(fā)病時候的注意事項，小到生活起居的每一個細節(jié)，全都寫的清清楚楚。

    “為為，怎么還沒好？是不是不舒服？”賀霄麟見方為一直沒有聲音，輕輕在外面敲了敲門。

    方為把手機鎖起來，狠狠抹了把臉，這才把門打開。

    “肚子不舒服嗎？”賀霄麟站在門口問他。

    方為搖搖頭，上前抱住賀霄麟問道：“你多久沒有睡覺了？”

    賀父的備忘錄里寫的很清楚，賀霄麟一旦有了發(fā)病的前兆，最先表現的就是精神異?？簥^，甚至可以一連幾天都不合眼。

    “我剛剛還抱著你睡了，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辟R霄麟討好地蹭蹭方為。

    “真的？”方為懷疑地問道：“那為什么我剛才醒的時候就看到你睜著眼睛盯著我？”

    “我剛好也在那個時候醒了?！辟R霄麟笑笑，“為為，我們倆是不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方為看他的樣子卻笑不出來，無奈地嘆了口氣放開賀霄麟，走到墻邊啪的一聲把客廳的燈打開，有些愧疚地說道：“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爸爸說過要讓你吃藥的，你吃了嗎？藥在哪？”

    賀霄麟的笑容僵在臉上，立在原地沒有回答方為。

    方為本來也不打算他能主動吃藥，問完問題之后已經開始低頭翻找起來，一邊說道：“不吃藥病就好不了，你爸爸說發(fā)病期可長可短，只要你配合治療很快就會沒事的?！?/br>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沒事？”賀霄麟突然開口問他。

    方為抬頭看他，無奈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還能一直希望你生?。俊?/br>
    “我沒?。?！”沒想到賀霄麟居然瞬間就爆發(fā)了，一腳踢飛了靠在墻邊的飯桌，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方為被他給嚇住了，如果換做之前，不管賀霄麟如何發(fā)脾氣方為都有辦法制住他的脾氣，可是現在明知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