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真的可以不用……那么饑渴的。”

黃瑾琛捏著嗓子說：“死鬼！”

寇桐沉默了片刻：“別……別，我……我腰軟?！?/br>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樓房，整個城市一盞燈也沒有，連空氣都是凝滯的，一絲風(fēng)都不見。

所有的聲音都隱匿了，偶爾經(jīng)過的夜車停在半路上，寇桐彎下腰扒在車窗上，發(fā)現(xiàn)司機頭倒在一邊，像是睡著了一樣。

“師傅？師傅？”寇桐敲了敲窗戶，里面的人沒反應(yīng)。

整個城市的人都意識不清，整個城市的光都被什么東西收走了，漫長的街道，除了兩個人的腳步聲，沒有一點其他的動靜。

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死寂之地的鬼城。

黃瑾琛不再嬉皮笑臉，兩個人對視一眼，感覺秦琴的小宇宙好像爆發(fā)到了一定程度，爆炸了。

第五十五章深淵

傍晚的時候，常逗趴在ST基地實驗室的桌子上睡著了，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醒，他迷茫地睜開眼，四處摸眼鏡。

“這里?！眳窍阆惆驯鶝龅难坨R塞進他手里，難得嚴肅地說，“你過來看，好像出事了?！?/br>
常逗一愣，使勁揉了揉眼睛，慌手慌腳地站起來，還撞上了桌子腿：“怎么了怎么了？”

“是信號?！?/br>
對于大鍋爐的研究一直在瓶頸期，這東西的原理他們都清楚，可及時掰開了揉碎了研究，也沒能研究出寇桐他們到底掉進了哪里——寇醫(yī)生一個即興寫的程序，只要不是他心里的蛔蟲，就很難分析出他即興到了什么地方。

投影儀的缺點這時候顯露無疑——它內(nèi)部的構(gòu)造太復(fù)雜了。

就連寇桐這個設(shè)計者都能被困在里面，而十多天以來，一群參與過維修或者建造投影儀的技術(shù)人員居然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簡而言之，大鍋爐就是個深不見底的坑，他們現(xiàn)在知道寇桐掉進去了，卻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構(gòu)造，只能伸著繩子亂攪合，以期待碰到寇醫(yī)生，讓他自己抓住繩子爬上來。

常逗怕寇桐因為什么意外原因接收不到信號，所以一直沒有停止掃描和信號發(fā)射，就在剛剛，投影儀突然發(fā)出預(yù)警，強硬地停止了常逗的信號干預(yù)。

“怎么回事？”常逗問。

“某個空間出現(xiàn)了異變，不知道是故障還是人為。”吳香香難得正經(jīng)八百，隨后他下一句話就轉(zhuǎn)向常逗，“都怪你！”

常逗瞪大了眼睛。

“沒有理由異變，一定是你胡亂掃描，信號讓里面的程序識別故障了！”

常逗翻了個白眼，連理都不想理他，默默地蹲下來檢查可能故障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常逗一看，立刻激動了，是方修打來的！

他近乎顫顫巍巍地接起來，顫顫巍巍地說：“喂……”

對方那邊很嘈雜，好像有很多人在搜查什么東西的樣子，方修跟旁邊的人交代了一句什么，這才對他說：“常逗，你可以從基地回來了?！?/br>
常逗眨眨眼。

“我們今天端了個烏托邦的非法窩點，從里面找到了那份東西，胡隊說應(yīng)該可以排除姚碩的嫌疑，他有沒有其他問題不歸我們管，你可以從基地撤了?！?/br>
常逗說：“可是……”

吳香香耳朵尖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露出一臉果然如此，這就是笨蛋，闖了禍就跑的表情，常逗捏著電話的手緊了緊。

“嗯？”方修問，“還有什么事？”

常逗抿抿嘴：“寇醫(yī)生……他怎么辦？”

“寇桐？”方修頓了頓，“不用管他，寇桐是個禍害，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br>
“可是……”

方修本來對他耐心就有限，皺了皺眉，語氣也急促了一點：“又怎么了？”

常逗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我能……再留兩天么？就兩天，現(xiàn)在這邊出了點故障，但是一定能很快解決的。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給大家添麻煩，就兩天，我覺得或許我們馬上就觸及到問題關(guān)鍵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不見方修的回答，心里就越來越虛。常逗就是這樣，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點小小的自卑，總是需要別人很多很多的鼓勵，別人夸獎他一句，他就能高興半天，別人稍微有些疑惑，他就立刻不自信起來。

方修不出聲了，常逗沮喪地想，一定是很為難，我又給別人添麻煩了。

“對不起，要不我還是……”

“你暫時留在那邊也可以。”方修突然說。

“哎？”

“我跟胡隊說一聲，最近沒有很緊急的事，可以給你放兩天假?！蓖ｎD了片刻，方修又補充說，“在外面硬氣點，別老讓那個山羊胡的變態(tài)欺負你?！?/br>
“嗯……嗯！”常逗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只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有的力量。

“我認為不是信號造成的故障?！背６簰炝穗娫?，站起來，挺起腰板對吳香香說。

吳香香冷笑：“哼哼哼哼，狡辯?！?/br>
“不是狡辯?！背６喊櫚櫭迹拔野l(fā)的信號是投影儀里專用的一種記錄信號，不影響伽馬斷層，絕對影響不到不同維度的空間合成機制，這個是毋庸置疑的?！?/br>
吳香香說：“你就知道……”

“這是寇醫(yī)生留下的，你質(zhì)疑他么？”常逗咄咄逼人地反問，“你又不是投影儀的發(fā)明人！”

吳香香五官都皺了起來——寇醫(yī)生是他的死xue，他一直覺得寇醫(yī)生其實是有山羊胡的，一定是因為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人原因才被迫偽裝成普通人的樣子。

好吧，寇醫(yī)生如果鍋爐下有知，一定會為自己有這么個獵奇的崇拜者而欣慰不已的。

“所以應(yīng)該是人為因素造成的?！背６赫f，“我們都知道投影空間會因為空間主體的意識崩潰而崩潰，但是有一種鎖鏈機制可以鎖定空間，而不讓這種情況發(fā)生?！?/br>
“鎖鏈機制是被禁止使用的你這個白癡！”吳香香翻了個白眼，嚷嚷起來，“當(dāng)時寇醫(yī)生說如果意識主體意識崩潰，還強行留在空間里，一定會對本人產(chǎn)生傷害，所以根本沒有設(shè)定這個選項?！?/br>
“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有意外！”常逗也嚷嚷起來，“意外你懂么？理論上當(dāng)多重意識體重合的時候，他們之間會有某種影響，而投影儀無法把兩個人的意識涇渭分明地分辨出來，他們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影響，到現(xiàn)在為止仍然是個難以攻克的技術(shù)難關(guān)，所以多人的重合投影不穩(wěn)定，但是即使它是小概率事件，它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