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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頎破規(guī)矩是不可能的,只好道:“允頎吶, 明兒你去找園子里的總管太監(jiān)把一應(yīng)手續(xù)辦理齊全再住進來, 不急這一晚上?!?/br> 誠親王落下杯盅,往旁邊一聲咳,敬親王收到這一暗示, 暗暗遞了個眼色,明白!方才搶了他弟弟半個功勞,這會兒再不幫襯著說話就太不是人了。 “一晚上不礙什么的,”敬親王大咧咧的道,“規(guī)矩到人情跟前,退一步饒一面兒,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不像我,待會兒回家里還能聽兒子哇哇哭鬧就口熱茶喝,老祖宗您忍心讓允頎回家睡冷炕么?” 太皇太后看向太后,太后無奈的看向湛湛,湛湛早低著頭玩自己的手絹兒去了,手絹被她絞成絲,勒在食指肚上壓出痕。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大伙兒都沉默著不說話,半晌太皇太后叫梁仙兒伺候她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往后殿走了,關(guān)于誠親王能不能留園子,到底沒說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沒明確發(fā)話,太后也不能越過次序決定誠親王的去留,只撂下句,“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本桶阉麄兘o打發(fā)了。 出了長春仙宮,敬親王仰頭望著當頭的明月問,“這到底什么意思呢?默認了還是怎么著?三爺你說呢?” 半晌得不到回應(yīng),一扭頭,方才還在身邊的那對小鴛鴦早溜得沒影了,二爺一翹蘭花指,哼著小調(diào)兒往夜色里去了。 誠親王要留綠蔭軒里住,這當中的意味很深長,秋顏跟夏絮早她們家王爺福晉一步趕回了殿里,匆匆一番交待布置。 誠親王帶著福晉進屋,湛湛前腳剛抬進殿里就被她們簇擁著前去洗漱,那種感覺,像是待人宰割之前的一塊rou,拔毛燙皮,被人眼睜睜看著送到砧板上。 綠蔭軒的西次間跟稍間之間有座圓形的落地罩,湛湛從后殿出來時,誠親王就站在那一輪滿月里,眈眈望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她心頭一陣發(fā)慌,湛湛雙手按在西面靠墻的案桌上靠下身來,絕望的看著他的靴頭上的云龍搖頭擺尾的朝她游了過來,看來今晚是逃不出這茬兒了。 她垂著眼不敢抬頭,昏暗的燈光,靜謐的氣氛,他按住了她的腰肢輕輕一提把她放在了桌案上,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誠親王的目光熾熱,剜開她的眼睫迫得她不得不看著她,湛湛眼睛的輪廓是條圓滿的弧,眼仁兒分明,晃動起來像筆尖凝聚欲滴的墨珠兒。 “湛湛,”他喉嚨微微聳動著,眼神里充滿詢問:“你今兒晚上格外漂亮?!?/br> 就是這樣一位高貴優(yōu)雅的王爺,連詢問她的方式都這么委婉。 既然逃不過,早晚都要面臨,不如坦然面對,早前排斥他,他的觸碰會讓她反感厭惡,現(xiàn)在心間充盈著他的影子,一句話,一眼注視,都是對他輪廓的一次著色,再也無法輕易褪去。 “王爺今兒不會再流鼻血了吧?”她嘴臉銜著羞澀,輕輕的笑。 就是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姑娘,連答應(yīng)他請求的話語都格外別致。 一問一答,心意契合,百般醞釀突變,變做了迫不及待。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眉間,又在她的唇間流連忘返,他撬開她的口舌,花萼逗/引,蜂蝶紛紛。 之前也只是在花叢的尖梢嘗著甜頭,現(xiàn)在有了準許,便可大膽無畏的往下探尋,誠親王指尖所到之處,湛湛從脖間到腋下的紐襻一路分崩瓦解。 恍然間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腰肢側(cè)圍,如果用力拘握起來,十根指尖相觸應(yīng)該能完整的畫個圈兒。 盈盈一握的微涼,手掌像是貼在瓷瓶的瓶壁上,修長纖細的瓶頸下,有層鮮紅繡花的肚兜遮掩了其背后的風(fēng)光,實在是礙眼。 手占著,不舍得騰挪開,只能用牙扯斷那層牽連,瓶身上雕琢著兩顆渾圓嬌嫩的壽桃,桃尖上渲染著飽滿鮮艷的粉彩,那根瓶頸上瞬間上了一層紅釉。 誠親王胸腔里的氣血往上翻涌,腦子里蜂鳴四起,以前隔著外衣從未想過那層云龍蝙蝠端莊華麗的親王福晉官服下掩蓋著這樣旖旎誘人的風(fēng)光,早知道的話,應(yīng)該早就等不到了今天。 湛湛臉蛋通紅,被人這么肆無忌憚的打量,即便是自己喜歡的人她也覺難為情,她撿起落在桌面上的衣衫掛在肩頭遮掩。 誠親王一把橫抱她起身,湛湛嚇了一跳,慌忙摟住他的脖頸,“王爺,”她仰著脖兒小聲囁嚅,“您能把燈關(guān)了么?” 于是在經(jīng)過琺瑯燈臺的時候,誠親王輕輕一吹,滅掉了屋內(nèi)唯一一團光火。 這其實也是他心中所想,太過坦誠相待,兩人都有些放不開,他更是無從下手,黑暗里的觸碰銜接更加自然,她的溫柔與他的剛烈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只是到了最后那一步,過程有些曲折,來往數(shù)次都無果,“湛湛,”誠親王甕聲問:“你還記得出家前,宮里嬤嬤怎么教習(xí)的么?” “奴才忘了……”湛湛透過夜色盡量看清他的臉,“王爺您也不記得了么?” 誠親王氣餒下來,翻身坐在了床邊,背影凄涼又單薄,沒了往昔意氣風(fēng)發(fā)的勁頭,看來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湛湛起身陪他坐著,撈起他的手安慰道,“沒事兒的王爺,咱們改天再試吧,講實的,這事兒沒奴才想象之中的那般有樂子,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br> “你不懂湛湛,”誠親王語調(diào)低沉,“只要講究方法,這事兒做起來就舒坦。是我對不住你。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上外頭吹吹風(fēng)?!?/br> “我陪王爺一起吧?!彼蛔專辽掀降椎乃且?,誠親王只好作罷。 門外果真有風(fēng),是夏夜樹蔭溪水處積攢的涼風(fēng),把他們身上在床幃間纏/綿出的汗熱削薄。 湛湛沒想到這件未竟之事居然可以使誠親王這樣一位驕傲的人垂下脖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尊嚴,她自己反倒覺得沒什么,牽起他的手道:“有志者,事竟成,這件事情或許奴才也有責(zé)任,奴才學(xué)習(xí)的也不深入,等過了暑夏回王府,把壓箱底的冊子找出來,奴才陪您一起研究,王爺您說好么?” 她是個聰明人,對待什么事情都通透,唯獨這件事情上,她是個睜眼瞎,等到夏天過去,還得兩個月,再重復(fù)一次同樣時長的等待,得活活兒把他給熬干了,不過她開天辟地的提議,卻令人心往神馳,他的這位福晉腦子里那些稀奇醉人的想法,天下挑不出第二人來。 在誠親王嘴里,這件事情急不可待,“我明兒抽時間回王府一趟,你的那本冊子具體放在什么位置?” 湛湛想了想,口氣有些不確定,“奴才的嫁奩都在新慶殿里存著,應(yīng)該就在其中的一只箱子里?!?/br> 誠親王覺得腦殼疼,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他總不能明白打發(fā)下頭人具體找什么東西,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