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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用什么樣的方法,我都愿意去試?!?/br>白公子輕笑道:「哦?如果我說……要你的命呢?」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骸冈敢猓以趺床辉敢??!?/br>白公子道:「那如果要須眉衛(wèi)鴻連輪暴你呢?」我腦中立刻浮現出那兩個人丑陋扭曲的臉孔,忍了許久,道:「愿意……只要能救他?!?/br>白公子勾起食指刮了刮我的下巴,輕佻地看著我:「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情種。只是很可惜,現在恐怕是神仙都沒法救他了?!?/br>我一下打開他的手,欲哭無淚地翻下床:「我不管,我要去看他!」白公子沒有留我,只是淡淡地說:「我就要走了,你今天即便告訴他你知道了,也無所謂?!?/br>我說:「你要去何處?」他笑得有些疲倦:「回到開始的地方。」我對他抱了抱拳,道:「白公子,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的。」白公子愣了一下,笑道:「是啊,朋友……你快去找他吧,不多說了?!?/br>我點點頭,飛速沖出了門外。◇◆◇夜已深,冬季的冥神教內已是寂靜無聲,輕輕踩動樹葉都會發(fā)出嚓嚓聲響。有些冷,雙手凍得微微發(fā)紅,疼痛,似乎開了皴,我卻無心理會。我已不知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找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害怕過。推開紅木房門,看到弄玉正坐在床前,手捧衣物,輕柔地將那些衣物貼在臉上摩挲。開門吱嘎的一聲驚動了他。他猛然抬起頭,有些窘迫地將手中的衣服藏到身后,沒隔一會,臉竟然紅了。心又開始絞痛,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就連說話都像是在哭:「你不要再藏了,我已經看到了,那是我的衣服?!古裰皇莿e過臉去,默默地看著別的地方,沒有回答我。我朝前走了兩步,他卻轉過頭來冷冷說道:「你不要過來,我不想見你?!?/br>燭光搖曳,暗影浮動,油臘的氣味在空氣中淡淡飄散。忽然覺得我與他之間的時日就像用雙手捧起的泉水,想要留住,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它從指間流去。想要留住,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弄玉從我的生命中悄悄流逝。我沒有理會他的話,一下沖到他的面前將他緊緊抱住。弄玉沒有掙扎,只是任由我抱著。他的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胸前,熟悉的體香代替了油臘味,在兩人周圍靜靜蕩漾。我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散落在背上柔滑的長發(fā):「玉……我們那么久沒見,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沒有?!孤曇魟C冽如冰,卻又似薄冰那般易碎。「你想不想我?」「不想。」「可是我天天都在想你,怎么辦?」懷中的弄玉渾身微微一震,掙脫我的懷抱,眼中蕩起轉瞬既逝的漣漪:「你要我說幾次,不要再靠近我……」話還沒說完,他便將我箍入懷中,粗暴地吻住了我的唇。我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卻很快沉醉在銷魂蝕骨的纏綿長吻中……初冬微寒,窗外雨潺潺。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弄玉將我壓在身下,眼中流淌著無盡的柔情。輕卸簾鉤,似與世隔絕。一件一件衣服在他的手下滑落,我有些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他靠過來輕輕舔了舔我的耳垂,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松掉抓住他的手。我微微瞇著已近沉醉的眼,看著弄玉在透入一絲燭光的黑暗中褪去了自己的衣裳。我一時情難自抑,在他還沒脫完的時候就坐起身來將他壓在墻上,一邊深深淺淺地吻著他,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褲帶。弄玉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發(fā),順勢探進衣中,微微冰涼的手指慢慢在我的背脊上游移。我分開雙腿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低頭含住我的乳尖,輕輕吸吮,嚙咬。我連連抽氣,呻吟不已。一想起弄玉的身體已經不及以前,決計不可以讓他太辛苦,當下便挺起身子,伸出雙手主動分開自己的臀瓣,閉上眼,對著他的堅挺,坐了下去。「嗚……」因為沒做任何潤滑,此次交好要比以前的疼痛得多。我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栗,眼淚竟然不加控制地往下落去。我連忙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流淚,試探地在他身上移動自己的身體,卻有更多淚水涌出眼眶。冰涼的手指關節(jié)輕輕刮去了我臉上的淚珠,紫黑色的梅花在他的無名指上發(fā)出清淡妖異的柔光。「采兒……不要哭?!?/br>我抬起頭,卻碰上了弄玉那幾乎將我融化的目光。晶瑩剔透的淚水就像是一顆奪目的珍珠,從他眼角下朱砂色的淚痣上悄悄劃過。心疼地捧起他的臉,輕輕吻去他的眼淚。弄玉破涕為笑,扶住我的腰用力一挺,進入了我身體最深處。我身上輕輕發(fā)抖,抱住他的背,急喘著享受一次又一次的沖撞。幾乎已經完全失去力氣,貼著他的身體,大力汲取著他身上彌漫開來的香味……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不管你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我都會和你一起,雙宿雙飛。最終章遙憶瓊觴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朝窗外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蒼茫的白。那是昨夜一整個夜晚堆積而成的剪水花(注)。天還沒亮,萬物還籠罩在一片灰蒙之中。桌上的紅燭依舊散發(fā)出微弱的光,我的手心是空的,寒冬的冷空氣在掌心上流動,似乎帶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我坐起身,肩胛骨處微微生疼。傷雖然已經好了,可一到變天就會酸疼得難受。我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喉間有些發(fā)癢。我將蓋得嚴嚴實實的被褥卷了起來,牽動一張宣紙輕輕滑落。旋轉飛舞,無聲墜地。我弓腰拾起那張紙,恍然發(fā)現上面是熟悉的字跡。筆鋒蒼勁有力,就像是要將一世的情天淚海,愛恨情仇都烙印在這張鴻毛輕重的薄紙上:采兒,昨天晚上想和你說很多話,可是一見著你,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只是關于瓊觴的故事,或許你一查都不明白。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沒有機會親口解釋給你聽。其實道理很簡單。我曾問你,如果瓊觴中只裝上一點酒,那嗜酒人喝了之后會怎樣。你說,他會遺憾。其實我并沒有問完。如果瓊觴中裝了滿滿一杯美酒,卻在嗜酒人前碎去了,那么,嗜酒人會有什么感覺?瓊觴中盛放的其實并不是美酒,而是滿載著一份永無窮盡的癡戀。對嗜酒人的癡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