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時一個和他年紀(jì)差不多的年輕公子朝我們走來,臉型微窄,風(fēng)度翩翩,容貌雖及不上桓雅文,卻堪稱俊美。乍看之下還覺得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是出身名門的貴族子弟。他朝桓雅文爽朗一笑,道:「數(shù)月未見,桓公子還是如此英姿煥發(fā),真是羨煞我輩?!?/br>桓雅文道:「不敢,尉遲公子也是來參與討伐大會的?」尉遲公子道:「我原本是不打算參與,可冥神教最近干了太多惡事,實在看不過去?!鼓莻€叫尉遲公子的說到這里頓了頓,大抵是想起了弄玉是桓雅文哥哥這個事實,又道:「不過最近冥神教倒做了一件公道事,就是滅了蜚蠊教?!?/br>我和桓雅文都略感吃驚。桓雅文道:「據(jù)我所知,蜚蠊教雖與冥神教有些許過節(jié),可是也不至于要讓冥神教興師動眾滅了他們?!?/br>尉遲公子笑道:「在下也未想到這一點,只是有傳聞?wù)f與桓公子有關(guān)?!?/br>桓雅文道:「與我有關(guān)?」尉遲公子道:「前段時間江湖上不是傳聞?wù)f你與他的……相好關(guān)系匪淺,那消息正是蜚蠊血王放出來的?!?/br>桓雅文道:「蜚蠊血王?我何時得罪他了?」尉遲公子呵呵一笑,道:「這與桓公子無甚關(guān)系,只是他們借離間之計來挑撥桓公子與梅影教主的關(guān)系罷了——當(dāng)然,在下明白,桓公子是清高人士,比梅影教主好上不知多少倍,自然不會看上他的男寵。江湖上人心險惡,桓公子可要加倍提防?!?/br>他說完這句話,我的臉色都變了。以前和桓雅文的親密情景竟無法控制地涌現(xiàn)腦海。我默默埋下頭,又聽尉遲公子說道:「不過蜚蠊血王也算失策,梅影教主的冷酷無情可是人盡皆知,他又如何肯為了一個小小的男寵替自己樹敵呢?呵,枉費血王一番心血了。」就在這個時候,大殿里突然安靜下來。離空師太滄桑卻鏗鏘有力的聲音自大堂中響起:「今天商請諸位英雄豪杰匯聚一堂,為的都是一個目的,就不用老尼再重復(fù)了?!?/br>此時,一個男子壓抑許久的憤怒之聲爆發(fā)出來:「天涯狗賊毒死我父母!我要殺了他,用他的血祭奠我父母的亡靈!」「十年前重蓮殺了我全家!我才六歲就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至今在江湖上仍無親友,都是因為他!」「桓弄玉那大魔頭挑掉了我們整個門派!媽的,一把針就讓我們山莊變成廢墟!不把他砍成rou醬丟去喂狗,老子就不姓張!」叫囂聲越來越多,到最后只聽見滿廳堂的人們都整齊劃一地喊著口號:「滅重火,絕冥神!殺重蓮,弒梅影!滅重火,絕冥神!殺重蓮,弒梅影!」那聲音洪亮又刺耳,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腦海。這并未讓我覺得羞恥,只是,倍感憤恨。這時須眉舉起雙手,作了一個安撫的動作,神色安然地說:「諸位請稍安勿躁。為報仇也好,為中原武林除害也好,大家得先冷靜下來。雖然我們?nèi)硕?,可我們不能有絲毫輕敵之心。重蓮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大家都知道他的稱號是天下第一,具體高深到什么程度,無人知曉。桓弄玉的武功相信很多人也領(lǐng)教過或是目睹過了,他擅長使用不入流的攻擊方式,僅憑一根墨梅銀針就可輕取一群人的性命。再來他人格卑劣,沒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br>眾人連連稱是,尉遲公子卻輕輕搖開折扇微笑,悄聲道:「須眉道長竟說梅影教主的武器不入流……說句真心話,他的武器是我見過本身殺傷力最小也是最好看的,這樣不足三寸的銀針,他竟可以一針取人性命,足見其功力深厚。雖然冥神教做了很多壞事,可據(jù)我對梅影教主的觀察,雖是個惡人,卻不是卑鄙小人。須眉道長口中的梅影教主莫非與我所知道的不是同一個人?」聽他這么一說,我心生感激,連忙接口道:「尉遲公子說得沒錯,那些都是須眉胡謅的?!菇Y(jié)果剛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好在尉遲公子是個豁達(dá)人士,只是淺笑了一下,并未多言。須眉嘆口氣,道:「說到梅影教主……有件事,真是難以啟齒啊。老夫都不知該如何向大家說明了?!刮衣犓@么一說,背上開始發(fā)涼。果然在群眾的煽動下,他又裝出半推半就的樣子繼續(xù)說道:「眾英雄應(yīng)該都知道梅影教主喜好男風(fēng),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的斷袖之癖竟已經(jīng)嚴(yán)重到……要一個男子去對他做出那種事……哎,老夫?qū)嵲谡f不下去了?!?/br>所有人開始唾罵弄玉,各種污穢之詞毫不避諱地從他們口中說出,說他惡心、說他臟、說他不是人、說他下賤yin蕩……有人還做出干嘔狀,連眼眶都嘔紅了。看著須眉做作的模樣,又令我想起弄玉受辱時的樣子。我整個人怒火中燒,氣憤得渾身發(fā)抖,大罵道:「你這老雜種真不要臉!惡心死了!」沒想到我在說這句話時會堂剛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我身上。須眉怒視著我,臉已經(jīng)氣成了鐵青色。他忍了許久后憋出一句話:「溫采,你這梅影教主的男寵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須眉道:「不要再裝了。你把臉上那塊皮扯了,讓大家好好看看老夫究竟有沒有認(rèn)錯人!」眾人先是安靜了一陣,然后有人問:「這家伙是誰帶來的?」很快就有人朝我的臉伸手過來,想試探我臉上是否有戴面具,我往后一躲,那人又步步進逼,我用雙手去擋,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已經(jīng)沒有力氣,即使動武也會大打折扣。就在那人快要碰到我的臉時,一柄扇忽然敲在他的手上。我抱著自己頭的雙手放了下來,只見桓雅文撐開扇子,像甩耳光似的朝那人的臉上扇去,那人連退幾步,靠在房柱上?;秆盼拿鎺⑿Γ裳壑袇s是一片冰寒:「此人是在下帶來的,閣下若想動他,請先經(jīng)過我的允許,承讓。」說罷,收起手中的扇子,將我往人群后拉了些。須眉忽然站出來,道:「桓公子請留步。」桓雅文停下來,儼然道:「敢問道長有何指教?」須眉道:「事關(guān)緊要,所以我們必須檢查你書僮是不是溫采扮的?!?/br>桓雅文看向他,一字一句道:「若我說不呢?」我從未見他這么嚴(yán)肅過,只是靜靜地站著便已不怒自威。須眉猶疑了,臉上的皺褶就像爬滿蜘蛛網(wǎng)的黃泥。沒多久他咧嘴一笑,頓時滿臉菊花盛開:「若只看我們的交情,老夫私下肯定是會放桓公子走,只是……當(dāng)著眾多武林豪杰,你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