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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座上,杜言悶頭琢磨,怎么他就那么像拔干凈了毛等著下鍋的小土雞呢?杜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也沒注意白暉究竟把車開到哪去了。原來綁在樹枝上的那根紅繩已經(jīng)解下來了,杜言還沒想好是扔了還是燒了,就被白暉給拽過去了。那截樹枝卻被白暉塞進了他的包里,杜言不想要,白暉卻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拿著,有用?!?/br>看看白某人面無表情的把紅繩塞進口袋,再看看自己包里那截黑木頭,杜言擦擦胳膊上被冷氣吹起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身邊坐著這么一尊自動冷氣機,車?yán)镞€開什么空調(diào)?張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敢往外邊蹦。蘇素到底沒敢跟過來,杜言也覺得這樣就好。他說不上自己對蘇素是種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挺可憐的,自己當(dāng)初的一念之差或許就能避免她的悲劇,可之后一系列事情的發(fā)生,又讓杜言覺得遇上這個厲鬼實在是倒霉透頂,喝口涼水都能塞牙?,F(xiàn)如今該幫的也幫了,他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人鬼殊途,總攪合在一起,對他們都沒什么好處。剛剛失了血,連驚帶嚇的,杜言一放松下來整個人都覺得疲憊,眼皮直打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垂。白暉看了他一眼,拽過車后的外衣扔到杜言身上。杜言迷迷糊糊的被砸了一下,兜頭被一件帶著白暉冰冷體息的西裝外套給蓋住了。抓下蓋在頭上的外套,杜言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白暉,再眨巴眨巴眼睛,瞄瞄外套,又看看白暉。直到白暉轉(zhuǎn)過頭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杜言才老實的把外套包在身上,閉上眼睛就瞇了過去。這外套一看就知道是純手工制作的,那布料蓋在身上可真夠舒服的。說起來,這種不是人的都這么奢侈,讓他這個小老百姓還怎么活啊,這日子還有啥奔頭……現(xiàn)如今這情形并不在杜言的預(yù)料之中,在白暉身邊杜言本能的會覺得害怕,可白暉要真想宰了他,醒著睡著都一樣,干嘛強撐著和自己過不去呢?胡思亂想了一通,杜言捂著嘴又打了個哈欠,歪歪腦袋靠著椅背就睡了過去。白暉一路把車開離市郊,除了偶爾的一路班車,沿途沒多少車輛,可白暉的車速卻并不快。等到車子開進市區(qū),已經(jīng)過了四十多分鐘了。等紅燈的間隙,白暉轉(zhuǎn)過頭,看著杜言毫無防備的睡臉,嘟著唇,或許是因為失血的關(guān)系,唇的顏色比以往都要淺一些。冰冷的手指順著飽滿的唇形描摹著,杜言睡夢中覺得癢,無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卻不小心舔過了覆在他唇上的指尖。舌尖觸碰到了圓潤的,貝殼一般的指甲,皺了皺眉頭,嘟囔的一聲,把頭又縮了縮。白暉的目光開始變得暗沉,收回了手指,慢慢探身過去,冰冷的氣息漸漸逼近……一輛停在邊上的豐田車主看到車?yán)锏那榫?,按了幾下喇叭,吹了一聲口哨,嘴里不三不四的說了幾句,白暉倏地冷了雙目。杜言被突來的喇叭聲和人聲吵醒了,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卻突然被一只大手遮住了所有的光明。“再睡一會……”白暉在杜言耳邊低語了一聲,斜睨了一眼那輛豐田,對上白暉的目光,那個豐田車主突然渾身一凜,連忙搖上車窗,等到綠燈后飛快的把車開走了。杜言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醒來的。銀灰色的壁紙,白色的長毛地毯,大得離譜的床,真絲的被單,只是一個房間而已,卻讓杜言有了一種十分空曠的感覺。冰冷的不帶一絲的人氣。坐起身,抓抓腦袋,杜言不會白癡到以為自己在做夢,想也知道這房間是誰的。隨著他的動作,黑色絲被滑下,露出了完好如初的胸膛,身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沾染的污跡也被清洗干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之前被傷到的地方,除了白暉留下的一個很深的牙印,其他的傷口都沒有了。“醒了?”“恩?!?/br>白暉端著一個托盤推開門,就看到杜言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眼神閃了閃,走到床邊坐下,把托盤放到杜言的面前。“餓了嗎?吃吧?!?/br>托盤上是一碗熬得稠稠的粥,另搭配了幾樣小菜,清清淡淡的,味道卻香得直讓杜言直吸鼻子。有些不確定的看了白暉一眼,“這給我吃的?”白暉斜睨了杜言一眼,表情完美的詮釋了面對一個笨蛋時的優(yōu)越感,站起身,指著那碗粥,“吃完?!?/br>不會是打算把他喂飽了好下嘴吧?杜言扁扁嘴,拿起調(diào)羹舀了一勺放進嘴里,入口的味道濃郁香滑得讓他幾乎想要把舌頭吞進肚子里。吃了一口就打不住了,直到把一碗粥都吃完,舔舔嘴角,“還有嗎?”“還想吃?”“恩?!?/br>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健康青年,一碗粥能吃飽才怪了。白暉突然不懷好意的俯下身,湊近杜言的耳朵,“如果我說,這碗粥是人rou熬湯做的,你還要吃嗎?”哐當(dāng)一聲,杜言手一抖,整個托盤都給他扔到床下邊去了。盛粥的碗滾了幾滾,最后倒扣在門邊。杜言猛的趴到床邊干嘔,恨不能把胃都吐出來,可努力了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只有喉嚨隱隱的發(fā)疼。看著杜言驚恐的表情,白暉勾了勾嘴角,“好心”的拍了拍杜言的背,“騙你的?!?/br>“真的?”“假的。”靜默五秒,杜言繼續(xù)干嘔,白暉繼續(xù)拍背,臉上的神情依舊冷冰冰的,嘴角卻明顯的向上勾。這小玩意可真好玩……足足過了五分鐘,杜言才平靜下來,仔細想想那碗粥的味道,分明就是一碗普通的海鮮粥,里面白色的應(yīng)該是貝類還有蝦塊,根本就不會是白暉口中的那種東西。白暉看杜言似乎想明白了,起身去把外賣的訂單拿給杜言看,果然是一碗普通的海鮮粥。杜言這才完全放心,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吃碗粥都吃得這么驚悚,估計他也是全天下的獨一份了。白暉沒有再難為杜言,給杜言拉上被子,撥了撥他的頭發(fā),并不用力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讓杜言再睡一下,晚些時間就送杜言回家。杜言仰躺在床上,把胳膊舉到眼前,白暉咬過的地方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連皮都沒破,他似乎只是在宣告某種東西,而并不是打算從杜言身上咬下一塊rou。放下胳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