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去？”

蘇素不解的歪歪頭，杜言橫了她一眼。

“照你的說法，那個沒頭的老兄不是遇到了捉鬼的就是碰到了吃鬼的，也合該他倒霉，這一帶幾年都沒什么事，估計也是趕巧了。估計那個人也是路過，過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沒事了。只是碰到他的應(yīng)該就倒霉了?！?/br>
“真的嗎？沒那么厲害吧？”

“你當(dāng)那個無頭老兄是好相與的？”杜言嗤笑了一聲，“你沒看看他身上穿的是什么？他成鬼的年份你爸估計還沒出生呢，他要是個沒本事的，估計你連這個都算不上?！?/br>
杜言伸出了小指尖，指甲掐了一下，“你的明白？”

“明白了……”

蘇素耷拉下腦袋，悶悶的不出聲了。杜言瞧著奇怪。

“怎么了？受打擊了？”

“不是?！碧K素?fù)u搖頭，“聽你說出生年份我才想起來，我死了之后，那個姓王的就把我的尸體給埋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呢……”

“什么？！”

杜言這下子是真的被嚇到了，算算蘇素出事的時間，要是她的尸體過了回魂日還沒被找到下葬，她就真成了個沒名沒份的孤魂野鬼了，想轉(zhuǎn)世投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得養(yǎng)她一輩子？！

他奶奶個爪！

杜言郁悶了。

好在杜言并沒郁悶多久，下午警察就找上門來了，這次不是為了王經(jīng)理的事情，而是為了蘇素。

原來蘇素出事之后，家里一直沒得到她的消息，問遍了她的同學(xué)朋友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蘇素的爸媽只能報了警，警察盤查之下，就查到了蘇素最后工作的地方。

杜言用眼角余光瞄了瞄飄在自己背后的蘇素，有些拿不準(zhǔn)要不要把王經(jīng)理那件事說出來，看著眼前拿著本本的兩位警察大哥，最終還是斟酌著露了一點口風(fēng)，相信辦案的人如果不是太笨，應(yīng)該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順藤摸瓜下去，這案子早晚會破的。至于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杜言倒是沒考慮那么多。無所謂幫助警察還是做個良好市民，杜言沒那份雷鋒精神，他只是不想讓蘇素做個無助的幽魂，然后讓她纏自己一輩子，對，就是這樣！

送走了警察，杜言又問了蘇素一句，“你還記得他把你埋到哪里了嗎？”

杜言拽了拽飄在半空中的蘇素，這姑娘自從聽到她家兩位老人心急火燎的找她，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不太記得了……”

“那……”杜言頓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還記得是在哪里被害的嗎？”

聽到杜言這番話，蘇素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長發(fā)無風(fēng)自揚，嘴唇裂開了一個扭曲的弧度。

“記得，死都不會忘記！”

杜言撇撇嘴，剛想說你已經(jīng)死了，看蘇素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吐槽也得看時機(jī)，厲鬼再面也能害人。

警車離開不久，一輛悍馬從路口開了過來，停在杜言家的門前，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漂亮中帶著些許妖異的面孔。男人的胳膊搭在車窗邊上，瑩白色的指尖點了點鮮紅色的唇瓣，鼻翼微微一動，似乎在確認(rèn)著什么味道一樣。

第六章

杜言有些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最近似乎有人在暗地里看著他，可每次他回頭或者是留心四處，卻根本找不到懷疑的對象。

“錯覺嗎？”

聳了聳肩膀，杜言不打算深究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銀行里的存款不超過五位數(shù)，住的房子貸款還沒還清，即便有家有業(yè)也只能算是溫飽，誰還能打他的主意？按照他的生活水準(zhǔn)來說，遇上劫道的和小偷小摸的比較可能，至于那些所謂的“犯罪高手”應(yīng)該是不會光顧他的一畝三分地。

“你總算是舍得出門逛逛了！”

蘇素飄在杜言的身后，隨著公交車的行駛在車廂里晃來蕩去的，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的。杜言則是被擠得險些成了一張人形照片，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怎么人會這么多？

杜言斜眼看了看蘇素，人這么多，他也不好和蘇素搭話，只能任由著這只被關(guān)在家里足足兩天的厲鬼在車廂里撒歡。要不是看到日歷，想起老娘說的話，杜言根本就不想出來。如果條件允許，公司放假七天，他恨不能都宅在家里長蘑菇。

公交車晃晃悠悠的終于到了站，車?yán)飻D得像沙丁魚罐頭似地人終于一個接著一個下了車。杜言隨著人流下來，順手把蘇素也拽了下來，他可不想這只厲鬼隨著公交車跑了，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有理都沒地方說去。

“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為了買這些？”

蘇素看著杜言挑揀著十塊錢兩條的男士內(nèi)褲，有些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巴。

“你賺得不少吧？就買這個？就算不穿CK也至少買個牌子貨吧？買這些也不怕出現(xiàn)啥障礙……”

如果不是顧及著四周的人流，杜言真的很想把這只在他身邊轉(zhuǎn)悠著嘰嘰喳喳的鬼給拽下來塞進(jìn)柜臺下邊。忍著額頭暴起的青筋，總算在一堆便宜貨里挑出了兩條紅色的褲頭應(yīng)景，估計這就是為了應(yīng)付傳統(tǒng)習(xí)俗做出來的，其中一條上邊還印著個吉祥圖案，前邊關(guān)鍵部位上寫著一排四個字的吉祥話。

和杜言一起擠在特價柜臺前邊的幾位大媽看著杜言，那眼光讓杜言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老娘喂，你可讓兒子丟臉丟大了……

走到收銀柜臺，開了票，再次承受了收銀員異樣的目光洗禮，杜言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商場。好不容易透了口氣，就算今早大氣質(zhì)量報告僅僅是個摻了水分的良，杜言也從來沒覺得空氣是這么清新，陽光是這么美好。

蘇素緊跟著杜言出來，一邊念叨著她還沒逛夠呢，就算是鬼也有逛商場的權(quán)利，一邊嫌棄的看著杜言手上拎著的購物袋。

“便宜沒好貨，小心下水掉色，把你那什么也給染紅了……紅色的，呵呵……”

聽著蘇素百無禁忌的話，杜言饒是臉皮厚也鬧了個大紅臉。這姑娘怎么就變成了這樣？還是說變成了鬼直接就轉(zhuǎn)成豪放派了？

其他人可看不到蘇素，只能看到這個精神的小伙子自顧自的站在商場門口臉紅，一個帶著小孩的母親忙不迭的把看著杜言的孩子拉開。

“別看了，